“对不起......”
云韶扭了扭身子,别过脸去不看他。
亏她还准备了香囊要送给他呢,她要剪碎,剪碎!
李珹耐心又向她靠近了一些,缓声道:“对不起,我错了。”他掏出自己打磨多日的栀子玉簪插在她头上。
云韶倒也没太生他的气,摸着发间的簪子,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一偏头,唇瓣就擦过了李珹的脸颊。
两人面上均是一红。
“我......”
“你......”
万籁俱静,只有夜晚的蝉鸣和交缠的心跳。
李珹凝视着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娘子,第一次明白了心动的感觉。
*
云府举办比武招亲,李珹拿了第一,先帝觉得有趣,为二人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不料还未成婚,十月底,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长公主李婳代替李珏出使突厥。
碍于这道赐婚圣旨,李珏设计了一波偷天换日,任命云韶陪同李婳一起,意图让云韶在突厥“失踪”,再换个新的身份带进宫来。
不料云韶在途中被突厥的细作当做长公主掳走,送到了突厥新任首领蒙其的榻上。
“长安来的小娘子,果真好看。”蒙其眨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
云韶害怕地向后躲:“你放过我,我有婚约在身。”
“在我们突厥,女子可以有四五个夫婿。”蒙其开怀大笑:“我不在意。”
云韶:......对牛弹琴。
不过蒙其虽然狂妄了些,但始终没有强迫她。
云韶逃跑的那天,他其实没有中蒙汗药,甘愿放她离开,又派人暗中保护。
李珹孤身一人来到突厥,与逃出来的云韶相聚,不料惨遭李珏的追杀。
他们好不容易躲过了突厥细作的刺杀,却终究还是被李珏派来的人射中一箭。
腰腹处不断流血,云韶慌乱地拖着他到处求救。
“求求你,救救他。”她边说边用手比划,带着些哭腔。
老者满头银丝神情鄙夷,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官话:“我这不救中原人,你带着你夫君走吧。”
“我求求你,我有钱的,只要你救救他。”云韶声音哽咽,“他流了好多血。”
云韶心如刀割,她已经寻了好几家医馆,可他们都不救中原人。李珹的血若是止不住,就会有生命危险。
“姑娘,你若不嫌弃,我倒是懂一些医术。”云韶闻言抬头,一个灰衣朴素的大娘和蔼地看着她。
灰衣大娘看着云韶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由得心软:“你放心,我也是中原人。”
云韶怔愣地看着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胡乱地抹了抹眼泪,掏出了身上所有银钱和首饰。
这些时日为了躲避突厥细作和李珏的追杀,带在身上的银钱已经丢失了大半。她摸上手腕的玉镯,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可眼下救人要紧,顾不得那么多,一股脑的全摘下来递给她。
灰衣大娘并没有收下,只是摆摆手:“跟我来吧。”
两人在突厥境内流浪了一个月,蒙其不忍见云韶受苦,亲自来寻了二人。
他提着自己的宝石弯刀架在李珹身前,一双蓝色的瞳孔亮的异常:“这就是你的大越情郎?”
云韶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有破损,却依旧不卑不亢:“是啊。”
蒙其扯了扯嘴角,与李珹单独打了一架。
翌日,蒙其盯着鼻青脸肿的伤脸,决定放他们离开。临行前,他为二人在草原举办了个盛大的婚礼。
李珹跟这里的一位老奶奶学着编了个花环,为云韶戴上。他们在这美丽的大草原上,得天地万物见证,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篝火旁,蒙其豪饮了一大杯酒:“你若对她不好,我随时都能出兵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李珹拿起酒杯与他相碰低声笑道:“我又怎会舍得让她受委屈。”
漫天繁星,不及心上人眼神明亮。
*
前有外患,后有内忧。
李珏残暴的性子愈发乖张,不幸被梁公公毒杀。
谁也想不到,梁公公与邓绥实则是兄弟,一同合谋煽动百姓起兵造反。
皇城内,人人自危。
李珹临危受命,带兵一举歼灭叛党。
这场战事持续了半年之久,又是一年春八月,李珹登基,云韶为皇后,不久后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为静姝。
世人赞道皇上与皇后恩爱非常,伉俪情深。
坊间将二人的故事编成了话本子,纷纷效仿。
王令月嫁给了云峥,裴行之入了长公主府,一切圆满顺遂。
李珹登基的第五年,云韶毒发身亡,幕后真凶是当年落选的孟书玉。
她一直记恨着当年选妃之事,趁着进宫为夏太妃请安之名与云婉勾结,在云韶的伙食里下毒。
举国上下沉浸在皇后去世的悲痛里,李珹依旧励精图治,似乎云韶的死对他没有产生很大影响。
云峥有些不解,想要去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