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被说得可怜见似的,“下次不会了,郡主行行好,原谅我。”
她唇边逸出一声短促的轻笑,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这几日,朝上消停多了。”顾淮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柳安予手中,关切地问道:“你伤好些了吗?”
小瓷瓶中是上好的金创药,柳安予不知道以他现在一个罪臣之子,身无要职,还被抄了家的处境,是上哪弄的这东西。
但顾淮不说,她便也不多问,不动声色地攥了攥,轻声道:“好多了,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她随手将东西放到手边,顾淮的眸子随着她的动作明明灭灭,倏然暗了一下,却还是抬头温柔地听她说话。
“笞刑一百,看着嚇人,侍卫却也是收了些力的。我一晕,他们还哪还敢多问?”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只字不提梦里的折磨痛苦。
“更何况......”柳安予微微抿唇,下意识错开眸子,“有大殿下在朝堂上帮我斡旋。”当日她说了狠话,要搁开手一拍两散,不成想李璟只是嘴硬,还是四处奔波帮了她不少忙。
“大殿下啊。”顾淮眸底幽深,直接坐在地上,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头埋在臂弯里,不自觉地将人搂紧,语气闷闷的,“只是大殿下吗?”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柳安予听得很是疑惑,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倏然想起了什么。
她试探性地开口,假装是闲聊,“说来也奇怪,七殿下是出了名的爱妻,这几日却被爆出来在外养妓子,还怀了身孕。怀平侯都闹到陛下面前了,说是七殿下若不给个交代,他便请一纸和离书,叫女儿和七皇子各自奔前程去罢,也算......全了这么些年的情分。”
她悄悄垂眸看着他的神情,又道:“朝中进来都为这事儿移了眼睛,倒也不怎揪着我不放。”
她看见顾淮靠在她腿上,正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若是他真有尾巴,此时怕是要摇得欢快。
柳安予福至心灵,手指在他发间拨弄,像在摸猫玉玉,将顾淮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顾淮抬起头眨眨眼,懵懵的眼神看得柳安予忍不住语调轻扬。
她捧着他的脸用力揉搓几下,一字一顿道:“邋、遢、猫。”
他低低一笑,将脸凑近,“那别摸糖糕儿了,摸我。”
两人的鼻息喷洒,眼神顿时迷离起来,气氛暧昧至极。
柳安予的手顺势滑了下去,搭在他的肩膀上,他骤然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皱躬下身去。
“啊。”他扶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呼吸,肩膀处的伤口隐隐作痛,登时殷出鲜血。
只是夜色颇浓,他身上玄色的袍子不显,柳安予看出,还是手掌沾了鲜血,扑鼻而来的腥甜。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她的声音从他耳边压下,冷到了极点。
顾淮抬眸,却见她眸子宛若冰霜,起身逼近他,居高临下。
“只是小伤。”他疼得眼角挂着生理性的眼泪,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显得楚楚可怜。
分明,不是小伤。
窗子大开,月光撒进来为他披上一层薄纱,眼睫颤抖,仿若犯错一般跪在她面前。
只是磕碰到柜子,一点点红痕,他便委屈巴巴地告诉她疼;如今肩膀一处莫名的伤,只是轻轻一搭便洇出鲜血,柳安予不敢想象,伤处会有多深。
他却只说是小伤。
他跪地往前移,一步一步,缓缓沉重,仰起头温和地勾了勾唇角,牵住她的手,“只是小伤,并不碍事。”
他不知道柳安予已经看见了血,便故作轻松的样子,晃了晃她的手。
心底一股无名火腾起,既然他要装,那柳安予便陪他装到底。
她甩开他手,一下子按住他的肩膀,稍稍用力,冷眼看着顾淮的唇瓣霎时白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从他额上渗出,他却还扯了扯嘴角轻声问着,“怎么了?这处是块瘀伤,我不小心撞到的......”
柳安予眼眶泛了红,故作高傲,哑着声音颤抖,“既是小伤,你方才反应为何这么大?”
“微臣怕疼,但若是郡主,就是今日杀了微臣,微臣也甘之如饴。”他微微歪头,拉了拉她的衣角。
他装得那样坦然,眉眼如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神情,拙劣到柳安予一眼就能看出。
他常是卑微讨好,事事依顺,此刻却浇了柳安予一盆冷水。
如果,连小心翼翼都是装的呢?
柳安予的指尖不由得颤抖,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心底一颗芽渐渐生根。
她知道顾淮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但她喜欢挑战未知,便冷眼看着他那些拙劣的小把戏,不知不觉间,却开始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
她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松开了那只手攀上他的脖颈,不容置喙地强迫他抬起头看向自己。
她俯下身,手指触碰脉搏,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柳安予肆虐地吻,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