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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先皇后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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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一张纸里,顾淮将二皇子的计划和盘托出,他不知哪个消息能对她有用,便把知道的都题了出来。
无需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
他有用处,就是吸引柳安予最大的筹码。
到了南屏山,柳安予搭着青荷的手下轿。
“郡主,您慢点。”青荷温声道。
樱桃在一旁顺眉,半撩开帘子。
“带火折子了吗?”她下轿站定,抬眸望向山顶,轻轻问道。
青荷一愣,“带了带了。”连忙从袖中翻找出来递过去。
柳安予的手捻着信的一角,另一只手点燃了信纸,火焰猛窜,她一瞬瑟缩收回了手。
青荷讶异地看向柳安予,不明白为何要烧掉顾淮的信。
柳安予拢了拢披风,面色无悲无喜,风乍起,顾淮的信静静在她脚边燃着,直到火焰渐渐熄灭,地下一团灰烬。
“走罢。”她的声音轻若叹息。
日光下,她跨过那片灰烬,一步一步走向南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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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与李璟成亲。”
柳安予说这话时,长公主还在气,听着柳安予叉起半块糕点放入口中,语气淡淡地说出这句,长公主欣喜若狂,诧异地转过头看她。
“你,你当真?”长公主眸子亮了亮。
柳安予用帕子搌了搌唇,垂眸轻声道:“当真。”
“太好了!”长公主捧着她的小脸吧唧亲了一口,抬手连忙叫人拿黄历来看,眉眼弯弯数着日子。
“七月十一,倒是个好日子。”长公主粗略地先看了看,她倒也不急着定下,这事急不得,还要找钦天监的人拿了二人的生辰八字,好好算算才成,她不过是过过眼瘾罢了。
“可以先定亲。”柳安予出奇地开口建议道。
长公主挑眉揶揄,“怎么,今个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你先前不是百般不愿吗,怎么还自己想通了?”
柳安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缓声道:“先前安乐执拗,不愿结亲,主要是想着做女官,如今......倒觉得身心俱疲,不想再揽什么事了。”
长公主以为柳安予说的左相,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无奈地叹息,“唉,本宫知道,你一直是个有抱负的孩子。可女官也不是百般的好,宦海浮沉,多少绵里藏针的腌臜事,本宫也是心疼你,不想你去趟那趟浑水。”
“安乐都知道。”柳安予睫毛低垂,掩盖着眸底情绪温声附和。
“这事儿,修常那小子知道不?”长公主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
柳安予伤后消减了不少,脸上的软肉只能捏起一小块,又给长公主心疼了一阵。
“还不知道呢。”柳安予抿唇道:“安乐想让您替安乐去说。”
“你呀你。”长公主刮了刮她鹅脂一般的翘鼻,调笑道:“怎么还羞上了?”
“殿下!”柳安予小声抗议道。
“好好好,不说你。”长公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脸盈盈起身叫巧莲。
李璟知道消息后,恨不得高兴地跳房顶上大喊,马不停蹄地去皇帝那请了一道赐婚的旨意,又去钦天监选了个定亲的好日子。
“五月二十?”柳安予挑眉。
“是有点赶。”李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局促地温柔解释,“虽只有七日准备,你却完全不必担心!父皇赐了好些东西,再加上我先前备的,尽是我予你的聘礼。皇后赐了一套凤尾璃珞水晶凤冠,我瞧过了,你戴上,定是沉鱼落雁、姿容绝代。”
他眸子亮晶晶的,轻声着同柳安予说话,掰着手指头算,“今个我又来提亲,这算一日。互换庚帖,压在灶君神像前净茶杯底,问三日凶吉。一切无常,再去钦天监排八字,再加上纳征、请期,七日时间刚刚好。”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要娶柳安予了,手指颤抖地数了又数,心思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整个人还在做梦一样,像是陷在云里。
柳安予挥了挥手,将他的思绪唤回,温声道:“你定就好。”
“我只有两个要求。”柳安予沉声道。
“你说。”李璟毫不犹疑地开口,眸光一刻不错地落在她身上。
今天就算是柳安予说出了一百个、一千个要求,要他李璟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心甘情愿,全力满足。
“一是不要铺张,如今朝廷动荡、百姓不得安居,不宜太过张扬。”柳安予顿了顿,斟酌开口。
“好。”李璟眸光暗淡一瞬,却还是弯眉一口应下,“那就不张扬,都听你的。”
“二便是......”柳安予眼神闪了闪,“纳吉之前,我想先去祭拜一下先皇后。”
先皇后?李璟怔忪,先皇后难产而死,葬在皇陵,皇帝下了道令所有人都费解的圣旨——
只可祭拜,不允探视。
即便是李璟,也未曾进过皇陵中,见一见母后的遗容。
“......好。”李璟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