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反驳。
“顾淮就有查案经验了?!这不是查了这么久,也没个交代吗?”稍稍年青一点的文臣立马反驳,不屑地“嘁”了一声。
“要我说, 还是二皇子......”又一人弱弱回应。
朝堂上议论纷纷,但其中还是支持二皇子李琰继续查案的人居多。
李琰闻言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迈出一步上前, 拱手道:“父皇,秫香馆害人不浅,若是置之不理,岂不叫天下百姓寒心?不如让儿臣......”
“谁说, 秫香馆还没查完?”皇帝蓦然开口,冷眸凝视着臣子们,对底下人惊诧的样子十分满意, 他抬手动了动食指, 孙公公立马会意, 端出圣旨小碎步上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堂下登时跪了一排排, 垂首听着。
“七皇子李玮身为皇室子民,应以作则, 却自江州至京城暗度陈仓,为秫香馆提供神仙醉、神仙卧,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大肆敛财。甚而,将神仙卧带入宫闱,伙同太监小泉子意欲加害朕,其罪当诛!念父子恩情,赐黥刑,流放蛮夷之地,不得归京!”
听到这时,李琰的唇角已经压不住笑意,眸中尽是将李玮赶出京城的快感。
不成想,孙公公还没有说完。
“原监察御史顾淮查明真相,功过相抵,及时发现七皇子的阴谋诡计,救驾有功,特擢为都虞候,钦此——”
李琰登时诧异地抬起头。
“还不领旨谢恩?”皇帝语调斯理,抬了抬眉扫向门口处。
谁?谁领旨谢恩?
李琰眸中攒了火苗一般,眸如冷箭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女子明眸皓齿,身着朱红宫缎锦衣,款款行来、步步生莲。
“安乐郡主觐见——”
她是画卷中唯一一点亮色,闯入灰暗色调的朝堂中,落在众人眼里,直到御前。
柳安予覆手叩礼,朗声道:“臣女替家夫,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琰的眸子阴沉如要杀人一般,狠狠瞪着柳安予的侧脸。
好你个顾淮,竟敢耍我?!
柳安予像是没有注意到李琰要吃人的眼神,规规矩矩地替顾淮领了圣旨,站在了顾淮应该站的位置。
早朝很快结束,柳安予步履匆匆想快点赶回府,却被李琰朗声叫住。
他佯装闲聊拦住她,笑容和蔼压着声说话,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友善,只有站得离他最近的柳安予,听得到他话中的阴狠毒辣。
“酒是顾淮要给的,送李玮出京也是他的法子,他好大的能耐,借刀杀人,送自己擢升。”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柳安予,眸中阴鸷可怖,“郡主也知道是不是?你们夫妻二人一体同心,还真是给本皇子演了出好戏。”
“南省的戏班子不招顾淮可惜了,他模样生得这么好,戏也好,若是去唱戏定能成角儿,说不准到时本皇子还要重金求他在宴上演。”他言语中羞辱意味明显,缓缓拧了拧手指上的扳指,步子不紧不慢,刚刚好跟上柳安予。
他挡在柳安予身前,柳安予不好推开他,步子跟着柳安予的速度走,让柳安予一时也无法超越,就此僵持下来。
柳安予闻言面若含冰,胸膛燃起一簇火苗,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二殿下这么喜欢看戏,方才在朝堂上,还没有看够吗?”
李琰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和蔼神情不在,眼中愠色渐浓。
柳安予还在说。
“家夫能给您留几分薄面,那是家夫礼貌,可我柳安予不同,我最不礼貌。”她冷哼一声,顿了步子直视他的眼睛,“若非是您,他何必置之死地而求后生?他的折骨伤痛,于身于心皆是拜您所赐,您敢说,今日若是他没有提前将秫香馆一案交代完,没有借七殿下请功,您不会杀了他?”
柳安予转过身子,眸含霜雪般,带着淡淡死寂和显然的挑衅,“顾淮戏耍您,只是他求生的小把戏,远不及二殿下您的狠毒。”
“皇上已允我代行顾淮职责,为秫香馆一案善后,这次,我不会让您再插手分毫。”
她眼眸森然,毫不避讳地直视他阴沉的眸,直到身后来人赶上。
“安乐妹妹!”李璟小跑着到她旁边,看了一眼李琰微微颔首,眸子一转,转头挡在二人中间,笑得和善,“是二皇弟啊,怎么了,是方才的圣旨有哪句没听明白?想来问问安乐妹妹?”他讶异地看向李琰。
他宽大的袖袍挡住柳安予,只一眼,他便猜出她在遭受为难。
李琰的脸色顿时精彩起来,红一阵白一阵,咬牙道:“皇兄这话就不太中听了,皇弟这也是关心顾指挥,特来问问他伤势如何,这皇兄这是......?”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看得柳安予恨不得当即一个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