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呀绿时。”赵楠从厨房探头出来,眨眨眼。
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沈绿时走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然后和门外的男士对视。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
他的轮廓渐渐和昨夜酒店走廊的男人重叠。
白青溪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回神,微笑着伸手:“你好,我叫白青溪。”
张睚半个月前跟白青溪讲,要给他民宿介绍一位新客人,对方是他多年同学兼赵楠闺蜜,白青溪说会好好招待,张睚那时候‘欸呦’一声道:“你没明白啥意思吗?”
后来从赵楠几次的问话里,白青溪隐隐猜到了。
相亲局。
沈绿时愣愣抬手:“你——”
“欸?你俩站在那干嘛?”张睚见到来人,指了指沈绿时的背影,而后朝白青溪挤了挤眼。
哥们!喜不喜欢!
白青溪:“……”
——
等菜全上齐,大家落座。
沈绿时没有提昨夜的事,对方彼时有些狼狈,想必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白青溪也默契地没说,只当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
赵楠挨着沈绿时说:“对了,你是不是要去邑都古寨?”
“是。”沈绿时点头:“想收集些素材,会在古寨住一阵子。”
“这多巧。”张睚筷子一戳,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白青溪碗里,笑容可掬:
“青溪在古寨开了家民宿,绿时正好可以去他那住。”
“我看也别拖了,这时候不是旺季,古寨游客少,玩的还舒服些,正好青溪明天要回去,绿时可以一起走。”
张睚想了一下,犹豫道:“要不你俩吃完就走?”
“……”
沈绿时:你被我妈附身了吗?
白青溪干净礼貌地看向她:“如果沈小姐过来……”白青溪斟酌下措辞,继而温和回应:“蓬荜生辉。”
张睚:哦豁,有戏。
赵楠:哦豁,有戏。
三人视线齐齐落在沈绿时身上。
沈绿时:……
咽下嘴里的脆哨,沈绿时说:“啊……可以啊。”她看向始终维持着淡淡笑意的白青溪:“会不会太麻烦白……老板?”
白青溪微笑:“本来就是做生意的,怎么能是麻烦。”
“你俩这么客气干什么?”张睚豪爽地将手臂搭在白青溪肩上:“都是自己人!”
“……”
沈绿时眼尖地看到,那笑的斯文的男人因张睚的动作身体一顿,再看他脸色苍白,沈绿时想起昨夜他虚弱样子……
张睚应该不清楚他的好友,此刻并不是那么舒服。
他再晃下去,这位白先生可能会更难受。
沈绿时适时举起印有小兔子的陶瓷杯,笑着说:“来,敬你们一个。”
白青溪抬眼看她。
赵楠也拿起杯子,踹了一脚还在勾肩搭背的张睚:“来来来,欢迎我们沈小姐莅临寒舍,干了这杯!”
张睚的手从白青溪肩膀上收回,后者静静看了眼沈绿时,而后唇边笑意加深。
没人发现这个小插曲,白青溪气质温和,即便性格稍显内敛,却也不是闷涩的人:“你们都不喝酒?”
几个人杯子里装的都是饮料,赵楠夫妻两个是医院规定,沈绿时纯粹是不喜欢酒的口感:“我更喜欢甜的饮料。”
“最好是低糖的。”沈绿时晃了晃杯子道。
赵楠吐槽她:“行了行了,都知道你眼光高啊。”
说的是饮料,指的还有别的。
白青溪垂眸浅笑,没搭话。
赵楠点到为止,成年人之间的拉锯既不冒昧也不强硬,赵楠虽然希望沈绿时能谈个恋爱,停一停她在海城忙的脚不沾地的双腿。
但一切前提,是沈绿时不排斥。
白青溪再好,在赵楠眼里,远不及她闺蜜沈绿时。
——
饭后,张睚说医院临时有手术,放下筷子连鞋都来不及穿:“你们先吃啊,等我回来咱们开下一场。”
沈绿时对他下一场丝毫没有兴趣,张睚热爱剧本杀,沈绿时很抵触这项活动,她总觉得像一群人下班时间还围着桌子勾心斗角地开会:“你先忙啊,我们吃完就散了,改日下一场。”
张睚连她的话都没听完,人就跑没影了。
沈绿时剥开一颗坚果,摇摇头咂舌:“你俩这节奏,年轻能扛住,年纪大了也得注意保养。”
“嗐,跟你一样,习惯了。”赵楠筷子没停,沈绿时惊讶看着她:“你现在饭量倒是比以前强很多。”
赵楠大学时候吃饭跟小猫一样。
“你都多久没见我了,上次一起吃饭,还是前年我闺女出生。”赵楠张开手臂,夸张地感慨,“岁月啊——!”
毕业以后得时间像是被按了倍速键,书本与校园渐渐在记忆中模糊。
人际,工作,升职等等压力一起压下,生活的节奏一拍接着一拍,常常让人忽视岁月流逝,等到反应过来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