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
“......”
他没阻止沈绿时的动作。
“白青溪,你别小瞧我。”锁扣解开,沈绿时轻而易举地帮他把假肢脱下来。
她并没有对他身体或是他依赖于行走的工具有多么好奇,把假肢放在一边,沈绿时又翻出纸巾给白青溪擦脸擦头发,最后把纸巾递给他:“擦擦腿,我怕弄疼你。”
那里的皮肤格外脆弱,即便是有硅胶套和接收腔保护,穿戴假肢时间过久也会难受。
何况他还走了这么远的路。
他还跑了一段!
沈绿时压下去的心涩又浮起来,看白青溪一动不动,沈绿时抿唇:“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白青溪接过纸巾,缓缓收紧手掌:“你......会不会觉得——。”
“不会。”几乎都能猜到白青溪后面没说完的话,无非就是会不会嫌弃之类的,沈绿时说:“你再不快点,我就帮你擦。”
“......”
静默片刻后白青溪默默用纸巾擦干残处,又从口袋里翻出药膏。
看到他动作,沈绿时差点被气笑。
他连药都带着,明显是知道这一趟冒雨远行会给他带来什么。
白青溪涂好药,抬眼看她。
那双圆眼中浮出的心疼和气闷让白青溪彻底放松下来,他靠在椅背上,左腿就那么平常的放着,司机修好车子,他拉开驾驶门前一秒,白青溪神情微僵。
沈绿时及时地把自己的外套展开盖在他腿上。
解释了说是朋友,车里面沾些雨水,沈绿时承诺会付清洁费后,司机没再说什么。
“靠一会儿?”她抿唇,摸了摸白青溪的脸。
很烫,他在发烧。
白青溪靠在她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然后闭上眼睛。
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
他眼皮动了动,然后唇角弯起。
腿很疼。
但心像是被放进一碗酒糟汤里,香香甜甜。
沈绿时将外套盖的他更严实,又在他头上揉了揉:“休息一会儿吧。”
车子缓缓启动,司机师傅怕再次故障,所以开的很慢。
沈绿时一路上都在关注白青溪状态,她隔几分钟就会低头看他,白青溪缓缓睁眼,声音疲惫又温和,无奈道:“别看了,再看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想亲你。”他在沈绿时耳边说完,发烧的人呼吸滚烫,沈绿时被灼的一顿。
接下来的路程,沈绿时果然没再看他。
......
回到民宿,李康和沈绿时一起将白青溪扶下车,等艰难地走到二楼时,白青溪看到她继续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你......”
刚上了两个台阶的人转过身说:“我洗个澡,再来陪你。”
——
沈绿时洗完澡下到二楼,已经是半小时后。
白青溪房间的门虚掩着,她推门而进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人偏头和她对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一张铺着亚麻桌布的桌子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她偏头看到卫生间的门地上有水渍,白青溪应该也刚洗过澡。
折腾这么久,他唇色很白,因为在发烧,所以脸上有着平时没有的红晕,眉眼看着更加柔软,头发软软地垂下来,他整个人陷在被子里,安静到无声。
沈绿时穿着一条米白睡裙,走到他床边评估下位置,然后二话不说地抬腿上床。
白青溪躺在床上,默默看她动作,沈绿时从他腿上迈过去,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沈绿时靠在床头,像之前两个人在她房间谈心那样,把床上多余的枕头抱在怀里,然后垂眼看白青溪。
“还有哪里难受?”手从他被子边上伸进去,落在白青溪腰侧力道适中地揉按。
常理来说,截肢的人健侧的腿和腰部要承担更多的重量,难免酸疼,今天不按,明天他会很难受。
一开始白青溪还疼的一缩,但是没躲,感觉到对方关心,他好看的眼睛里温柔更浓。
按开紧绷的肌肉,然后是很温柔地抚揉,白青溪舒服些,被她按的含糊的‘嗯’了一声,然后说:“不难受。”
橙黄的台灯将一切勾勒出暧昧与温暖的弧,沈绿时看着那张清隽的脸:“你现在可以不用忍了。”
她指的是白天在车里他说的那句话。
白青溪静静看着她。
“你如果不介意女孩子主动的的话,我也可以先开头。”沈绿时脸有些红,然后侧身看着他温和干净的眼睛说:“白青溪,我可以吻你吗?”
他眼里晕出笑意,声音低哑:“沈小姐,这种事情可以不用问。”
他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喊她沈小姐,沈绿时不知道为什么,脸上开始发热。
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古寨,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