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很奇怪?”云琇一触即离,眉眼弯弯:“你对着我的瓷像,可不是这般反应。”
“!”
“你——”殷徊声音嘶哑,被这句话震惊的说不出来。
云琇竟然知晓他立瓷像......还知晓他对瓷像做过的事......?!
她会怎么想他?
花海香气让人眩晕,殷徊有些站不稳脚。
他的卑劣与无耻被这样堂而皇之地展露,还是...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云琇见他脸色红白闪烁,最后望向她时,已经有些懵了。
“我不介意。”她干脆道。
云琇再次凑近亲了亲他的脸颊,学着他的样子,在殷徊耳边轻声说:“介意的话,会这样亲你么。”
有时候云琇也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这个不太冷静的少年鬼有了别的心思。
许是她孤独惯了,也从来没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情爱曾是云琇嗤之以鼻的情感,似毒如蜜,她本不对这些做什么想法。
遍寻父母兄姐不得,在知晓亲人离弃的真实缘由后,云琇曾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可也是那一日,少年于庙中立像,寻了金箔磨粉,一笔一笔地给她描排位上的字。
他不懂什么灵牌禁忌,光是‘云琇’二字,他便默默刻了一个晚上,最后在漆黑的夜里跪在她瓷像的脚边,说了一夜的话。
云琇就在酆都的灵石上枯坐一晚,静静看他。
那时她想,不知酆都与凡世的月亮是否是同一个?若是的话,他们便都不算孤单。
即便有这样遥远的距离,也算是一种陪伴。
......
终于确认云琇眼中并无厌恶后,殷徊动作近乎粗暴地揽住她的腰,一只手掌放在她后颈上用力压向自己。
情绪泄了一缕,被她温和的接住,那剩下的九十九便再不会隐藏。
他生的本就比云琇高好多,此刻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云琇微微勾唇,仰头迎合。
殷徊的动作明明称不上温柔,可他的吻却很轻。
轻到近乎虔诚。
这是他念念不得三十年的人,是他寻了天下珍宝华服精心以待的人,是他立像跪拜不见悔的人。
“琇琇,我们不会再分开了,对吗?”
长息后,唇短暂分开,他蹭着云琇鬓间散乱的发,低声问道。
“应该吧。”
在他忽然尖锐的视线中,云琇笑眯眯道:“来日方长的,总不能天天黏在一起吧。”
来日方长......
他眼睛亮亮,望向云琇开合的唇。
她说:
“毕竟,我们还会有许多个日日夜夜。”
......
云琇的住所在玫瑰海不远处,将殷徊带回去后,云琇问道:“可要沐浴?”
殷徊摇头,伸手拉住云琇,望向她说:“你陪陪我。”
他很喜欢触碰云琇,如今握住她的手,殷徊便按耐不住的牵起唇角。
贫瘠三十年的人生里,他等的人终于回头,殷徊根本不希望,有别的事情分散开云琇的视线和精力。
他想琇琇望向自己的时间多一些,长一些。
殷徊坐在床榻边上,任由云琇替他解开帷帽,对方没继续说让他去沐浴,而是道:“日后在酆都,不用再带着这东西了。”
“会吓到人......”他眷恋地蹭了蹭云琇的掌心。
“不会。”
云琇跟他解释酆都的人鬼灵都是怎样的和善:“酆都人鬼灵三界什么生灵都有,便是再稀奇的,来到这里也不稀奇了。”
“况且。”
云琇双手碰上他的脸:“我又不嫌弃你,你管别人的想法作甚么。”
她坦坦荡荡,用话安他的心。
殷徊说:“可是我生的丑,形貌比我好的人——”
“我就喜欢丑的。”云琇出声打断他。
殷徊:“......”
“真的。”云琇煞有其事,见他沉默着不语,她眉眼挑起:“怎么,你不信吗。”
殷徊愣愣看她,即便知晓云琇这些都是安慰之语,可他心底冒出的欢喜如同沸水中的泡泡,被云琇一个个戳开,化成了满手的蜜。
云琇的住所和陈婉挨着,方才殷徊过来时,还得了对方揶揄的视线,可思及到云琇来酆都的初衷,殷徊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可对方不说,殷徊也不会问。
来日方长,他和琇琇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殷徊靠在云琇腰上,小声道:“你想听听这些日子里,关于我的事么。”
云琇低头又吻了吻他眼睑:“你说罢。”
“你走后的第三年,我遇到一位自称功业修满的符师,他说自己即将前往酆都。”
“我给他好多好多钱,让他到酆都以后,将我的消息带给你。”殷徊在她衣料上蹭了蹭:“我怕太久不见,你会忘了我......”
云琇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