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辩起来,就跟小时候一样,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不禁莞尔一笑,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不少。
不知不觉间,乔墨寒开着车,来到了京城的某个大型私人陵园。
说是大型,是因为这家陵园,面积非常之大,占据了好几个山头,拥有好几千座陵墓。
而私人的属性,就跟普通的公募区分开了,因为能够安葬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权势家族之人。
在这里,哪怕是最小的一块墓地,都是昂贵无比,从墓地费用到平时的管理费用,绝对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
京城陈家这样的大家族,族内的人去世之后,就安葬在这里,并且陈家还特意买下了一块山头,用来当做陈家的陵园墓地。
其中,陈老爷子的墓地,在这座小山头的最高处。
进入陵园之后,乔墨寒把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然后在管理处购买了一些祭品以及菊花,跟王上一起,朝着山上走去。
每年到了陈爷爷的忌日,乔墨寒只要是在家里,就会跟爷爷一起,来祭奠陈爷爷,所以对这里很熟悉。
今年情况不同了,乔老爷子卧病在床,没办法来这里祭拜了,所以祭拜陈爷爷这件事情,就交给了乔墨寒。
正好,这次王上来到京城,乔墨寒带着他一起,算是他生平第一次,来祭拜爷爷。
踏上了这片陵园,王上心情覆杂。
谈不上跟陈家人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不过他对爷爷,通过了乔墨寒以及乔爷爷的讲述,还是有些感情的。
毕竟,老爷子当初肯定是非常的疼爱自己,否则也不会,让自己跟乔墨寒定下了婚约。
只是后来,老爷子不幸去世了,而他在陈家,也没了靠山,便是被送出京城,在江都的养父母家里,长到这么大。
可以想象,如果爷爷当年没去世,那么王上也不至於,被驱逐出陈家。
当然了,对现在的王上来说,那些往事,过去就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爷爷跟自己是无法改变的血亲关系,说一千道一万,自己来祭拜爷爷,完全是合情合理。
不过,当他和乔墨寒走上山头,快要到大山顶处爷爷的墓地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已经有一群人,捷足先登了。
“不好!是陈家的人!明天才是陈爷爷忌日的正日子,想不到,今天就有这么多人来祭拜。”
乔墨寒脸色微微变化,紧张不安的说道。
王上诧异道:“那有什么不好呢,我们祭拜我们的,管他们干什么。”
乔墨寒摇摇头:“看他们人多势众,而且今天就来祭拜,跟往年都不太一样,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说,王上你今天要来祭拜爷爷,这个消息被人知道了?”
“不至於吧,我这种早就跟陈家脱离关系的人,他们不至於盯着我吧?”王上淡然道。
“这是你的想法,并不是他们的想法!”乔墨寒冷冷的说道。
而这时候,山头上的人,越来越多。
除了一些陈家子弟之外,还有很多的黑西装男人,看上去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那些陈家子弟,站在坟墓之前,有的戴着墨镜,有的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肃穆凝重的气氛。
看上去,他们也只不过是,在爷爷的墓前,做做样子,走走过场,仅此而已。
陈家是大家族,在老爷子的忌日来临的时候,陈家人过来祭拜,更多的是,做给外人看。
而且如今,老爷子已然是去世了二十年,很多的陈家后辈们,都是没见过老爷子,根本谈不上跟老爷子有什么感情可言。
甚至,有一些陈家后辈,穿着很随意的衣服,花里胡哨的打扮,站在老爷子的坟墓前,毫无悲痛之意。
“你看,陈阆!”
忽然,乔墨寒注意到了,站在坟墓前面,最中间位置的那个年轻人。
陈阆!
陈家的少主,陈阆!
“他怎么也来了?”
乔墨寒呢喃着:“按理说,明天才是正日子,他应该和他父亲,以及陈家的核心成员,一起过来祭拜。往年到了正日子,陈家祭拜的场面都很大呢。”
“今天很奇怪,陈阆自己带了些人过来,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祭拜陈爷爷。”
乔墨寒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管他们呢,既然来了,就过去拜拜吧,不管怎么说,那座坟墓里面,埋葬着的是我的亲生爷爷。”
王上神色凝重,这般说道。
不像那些陈家后辈们,毫无严肃之意,在陵园墓地这种场合,都是吊儿郎当,毫无祭奠缅怀之意。
“王上,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他们人多,而且看着不善,尤其是陈阆,你跟他有过节,这要是正面碰到了,他肯定不会对你客气!”乔墨寒不安的说道。
王上却丝毫不惧,冷道:“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祭拜爷爷,如果任何人敢阻止,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乔墨寒一听这话,连忙劝道:“别啊,没必要跟他们正面冲突,陈阆现在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跟他较劲,只会让自己为难。”
王上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有两个身材魁梧高大丶穿着黑西装保镖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拦住了王上。
“我是来祭拜老爷子的。”
王上保持着克制,很礼貌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一般来说,到了老爷子的忌日,除了本家族的人,肯定会有一些社会上的人士,过来祭拜。
可能是老爷子生前的好友故人之后,或者是跟老爷子有过交情的人。
正常来说,这些保镖,不会阻拦,毕竟来祭拜老爷子的,严格来说都是陈家的客人。
不过这次,两个保镖的态度非常强硬。
“我们少主在这里祭拜,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名穿着浅灰色西装的青年男子,循声望过来。
他阴鹜的目光,冷厉凶狠,迅速落到了王上的身上。
此人,正是陈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被抛弃的丧家野犬!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祭拜?”
从阴冷到不屑,再到深深的讽刺和羞辱!
陈阆绝对不可能放过,如此绝佳机会,来打压王上!
他可是在江都,被王上一再羞辱打脸,憋着一股恶气,找不到机会发泄呢!
正好,王上这小子,居然是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