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罗伊robroy
在海岛的这几天过的很愉快,短暂的五一假期像是被按下了倍速键,仿佛还没有开始似的,就已经结束了。
周鸢仍然坐在私人飞机上,只不过这一次,是返程。
周鸢不想面对手机里的工作讯息,她把手机放到一旁,安静的看着窗外,白云万里,高空之下,放眼俯瞰整个世界。
周热的声音打断了周鸢放空的思绪:“照片看了吗?路老师把拍的照片发给我了。”
周鸢摇了摇头,随后将放到一旁的ipad拿起来,欣赏着娱乐圈许多顶流明星都约不到的专业摄影师拍的照片。
她们坐在沙发上,三个女孩子靠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是关於照片的讨论。
段圆圆手指在屏幕上将某张照片放大:“天呐,路老师给发的原图,这角度也太死亡了吧!”
照片里是一张段圆圆和纪预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段圆圆擡着手臂,眼睛望着远处的大海,似乎在和身边的男人说着些什么,而纪预,目光温柔的落在段圆圆的身上。
周鸢看到了段圆圆的照片,立刻开口反驳:“这角度哪里死亡了!多自然多好看啊!”
“哎呀,我嘴巴说话呢,看起来有点模糊奇怪。”段圆圆笑着说,“别看我的了,路老师给你拍的怎么样?”
“路老师的摄影技术,当然毋庸置疑啦。”周鸢指了指屏幕上亮着的照片,姐妹之间故意浮夸的语气说:“托圆圆和姐姐的福,才让我也能拥有着名摄影家拍摄的照片。”
周热看到周鸢手里的ipad屏幕上显示的照片:“你怎么光看你自己的单人照,你和苏医生的合照你不喜欢吗?”
苏玺岳此刻就在飞机上,即使再亲近的关系,周鸢也不想让周热和段圆圆多想什么,“没有不喜欢,只是我们合照不多啦。”
“怎么不多?我都看到好多张。”周热拿过ipad,在上面随意的翻动了几页,“诺,这不就是?”
那是一张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的照片,和段圆圆几分钟前还在吐槽的她和纪预的那张照片出乎意料之外的相似。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和苏玺岳没有任何眼神交流,虽是俊男美女,但各自独立的站在那里,不像是新婚夫妻,更像是偶遇的陌生人。
周鸢今天穿着米色针织衫和白色的半身长裙,针织衫的长度到了腰部以下,海风吹过,裙角摇摆。
苏玺岳穿着偏休闲风格的衬衣,袖口随意慵懒的挽起,和周鸢站在一起,俊男美女郎才女貌,人的审美是很私人的,但大众的审美总归不会偏差太大,苏玺岳和周鸢并肩站到一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但周鸢下意识的不喜欢她和苏玺岳的这张照片。
他们的距离并不亲密,看起来不像是新婚夫妻,倒有些像毫无交集的又或者说像快要离婚的怨偶。
站在一起连笑意都没有。
只是默默的注视着远方。
周热一边看照片一边感慨:“路老师抓拍的很好看啊,最近流行的厌世性冷淡风,多酷啊。”
周鸢听到周热的话,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
不愧是在娱乐圈工作的姐姐,总能找到各种形容词来美化一切。
就像周鸢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有些艺人长得不好看,媒体和粉丝却要用“丑帅”来形容他们,后来也渐渐懂了,词义偏差太过极端的两个词中和一下,给人的观感或许会有不同,在大众都被“丑帅”这个词“洗脑”时,也许就渐渐的认为他们是真的另一种审美领域的“帅”,而不会继续抨击他们“丑”。
就连周鸢觉得像陌生人的照片,也能用“厌世”丶“性.冷淡”这种一听就面无表情的词来形容。
不过“性.冷淡”,周鸢在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个词和苏玺岳的适配度完全是零。
他看起来衣冠楚楚矜冷自持,可是等到只有他们二人的夜晚,他才会暴露他的本性。
而周鸢,也暗戳戳的在心里吐槽自己,吐槽自己非但不制止苏玺岳和“性.冷淡”背道而驰的行为,反而会乐在其中。
而坐在一起的男人们,也在看着拍摄的照片。
他们不同於隔壁此刻热闹的讨论声不绝,相反,他们三个人倒是几乎没有人说话。
霍琰冬和纪预都在默默的保存照片。
等到照片差不多保存完成,低哑的声音响起,是纪预的声音:“地婚纱相都好睇,婚礼嘅相都好睇,邮轮上面嘅相都好睇,都唔知用边张同老婆嘅合照做桌面喇。(婚纱照也好看,婚礼的照片也好看,邮轮上的照片也好看,都不知道用哪张和老婆的合照做壁纸了。)”
自从结婚后,他口中提到“老婆”的频率直线上升,甚至“我老婆”都已经成了他时常挂在耳边的口头禅。
霍琰冬勾了勾唇:“系丫,我头先热热发咗几张相,问佢边张做手机案头ok,佢话畀我一日换一张,不愧系我老婆,叻仔喎!(是啊,我刚才给热热发了几张照片,问她哪张做手机桌面ok,她说让我一天换一张,不愧是我老婆,聪明哦。)”
苏玺岳默默的看着两个在他面前秀恩爱的男人,继续看着摄影师给他和周鸢拍摄的照片。
他和周鸢的骨相都决定了他们都是上相的那一类人,不过虽然照片上的周鸢令他看的入神,可远远比不上现实生活里的丶有血有肉的周鸢。
苏玺岳定定的看着其中的某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周鸢同他一起站在甲板上的照片。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将要傍晚时分温柔的阳光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闪着金色的光辉。
天空是粉色的,有些像是刚下完雨后会出现令人惊喜的彩虹的天气,粉色的云铺满了整片天空,他和周鸢并肩站在一起,他们没有互相对视,反而共同的望着远方。
就像是拥有同一个目标,就像是要抵达同一场彼岸——
他们是夫妻,本该如此。
海风吹起了周鸢的裙角,她穿的长裙被海风勾起的裙角恰好碰到了苏玺岳的小腿处,彼此的衣着布料相互摩挲,这是他们在这张照片里唯一的接触。
若隐若现时,更有一份难以用语言形容丶只能彼此感受的魅力。
比起某些相识而笑的照片,苏玺岳最喜欢这一张。
当然,他将所有的照片都一一保存下来。
唯独这一张,他看了许久许久。
飞行时间不算短,晚餐时间他们六个人一起吃晚饭。
段圆圆看到了纪预的手机屏幕:“你手机屏幕怎么一直亮着?”
“锁屏壁纸,好看吗?”纪预笑着问她。
段圆圆:“关於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不止一遍了。”
周鸢坐在段圆圆对面,笑着看段圆圆和纪预。
蓦地,餐盘里多了几只已经被剥好的虾。
不必多想,一定是苏玺岳剥好的。
“谢谢。”
周鸢很自然的吃下,就像在家里那样。
在家里,苏玺岳不止一次帮她剥虾,刚开始的周鸢还会有些不习惯,但慢慢的,也习惯了苏玺岳的体贴。
甚至就连鱼肉,有时候他都会细致的将没有鱼刺的地方挑出来,而且苏玺岳的洁癖和强迫症以及医生的职业病在他的饮食方面能够窥探一二,即使是挑鱼肉,也要整齐的丶美观的摆在一起。
苏玺岳剥虾的动作自然,周鸢吃虾的动作自然,丝毫不像是在朋友面前故意表现出“我们很恩爱”的样子,一看就是私下里没少做。
周鸢吃着虾,总觉得眼前有灼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缓缓地擡头。
是周热和段圆圆,两双大眼睛望着她。
周鸢小声不自在的说:“咳咳,你们两个怎么不吃饭,看我干什么?”
“哦。”周热故意拉长音调,“想问问你,虾好吃吗?”
太过直白的被八卦的语气,餐桌上一定不止周鸢一个人听到了,周鸢不知道正在和霍琰冬讲话的苏玺岳有没有听见,她有些害羞局促的说:“你自己又不是够不到,尝一尝不就好啦。”
周热俏皮一笑:“哎呀,这个虾带着壳,吃起来好麻烦的呢。”
周鸢靠近周热的方向故意咬牙道:“是谁和我一起去吃麻辣小龙虾吃到飞起,不是你吗我的好姐姐。”
周热也不再继续调侃,而是认真说:“看到你和妹夫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周鸢有些楞住,只是这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也能看出来吗?
周鸢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海岛这些天她和苏玺岳的相处方式,和平时在家里没有什么不同。
在海岛这几天,周鸢见到过霍琰冬在外面悄悄的亲吻周热,也见过纪预背着段圆圆在沙滩上奔跑,而她和苏玺岳,依然维持着和从前一样的相处模式,不会因为另外两对举止亲密也刻意的做出什么超出他们平时白天正常感情尺度的动作。
苏玺岳和她都说不是会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在外面刻意表现的感情特别好的那类人,平时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
等周鸢和周热耳语结束,发现自己的餐盘里又多了几只已经剥好的虾,而做这一切的男人,依然在和身边的另外两个男人讲话。
从周鸢的角度看去,苏玺岳的头微微侧着,眉眼舒展,倾听时很专注,偶尔点头赞同,也会很温和的说着自己的见解,他们谈论的行业话题,周鸢从未涉足过,对她来说是陌生的领域,专业名词夹杂着英文断断续续的飘到周鸢耳朵里。
男人认真的样子很帅,就连眼尾都闪着细碎的光,而他修长的手指套着手套,正在有条不紊的剥着虾,他的视线不需要落在手中的虾上,可他的动作却不紧不慢,像是一场艺术创作。
将虾头和虾肉分离,又一点点的将虾壳剥离,苏玺岳充分发挥了他的强迫症,即使他不去看手中的虾,虾肉依然美观,没有虾肉破损或者其他一点儿影响。
而他剥完一只虾,很自然的将剥好的虾送到周鸢餐盘里,又拿起另一只没有剥好的虾,重覆刚才的动作。
他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同霍琰冬丶纪预的谈话上,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周鸢,就像是一件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丶正常不过的丶完全不需要刻意邀功的夫妻之间的小事丶就像是他本就应该这样做。
其实周鸢已经有些吃饱了,她拽了拽苏玺岳的袖口,“不用给我剥了。”
苏玺岳听到周鸢的话,暂停和霍琰冬丶纪预的对话,顺手将手中剥好的虾放到周鸢餐盘里,随后温和的对周鸢道:“再吃最后一只好不好?你最近饮食不太均衡。”
苏玺岳在家时常注意周鸢的身体,通过饮食想令她的身体更健康一些,身为医生的要求甚至比周鸢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要求都高。
偶尔周鸢不想吃味道太冲的药膳,就会和苏玺岳说她已经很健康了,不用改善,而苏玺岳开始还会温和的劝周鸢,可周鸢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吃。
后来苏玺岳找到了治疗周鸢不好好吃饭的方法——
每到晚上,他总会一次又一次的让周鸢意识到她自己的体力有多差劲。
周鸢也被苏玺岳的“手段”所折服,温和的外表之下,周鸢想到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不受控制,於是将餐盘里的虾用餐叉叉住,脸上有些轻微的不自然,随后将男人剥好的虾一口吞下。
最近在努力调整状态,真诚的抱歉,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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