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黄油朗姆hot buttered rum
第99章
周鸢听过朋友抱怨婆媳关系有多难搞,用她们的话来说,婆媳关系就是世界第十大未解之谜,而且她们的婆婆看起来都是体体面面的,一点也不像是胡搅蛮缠的丶不好相处的人,谁也不知道相处起来经常会有矛盾。
周鸢有位高中时期的朋友方玮央,她结婚的老公就是他们高中的同班同学,两个人高中就悄悄对彼此有好感,女生的成绩比那位男生要好一点,女生还经常给男生补习功课,后来高考男生超常发挥,两人上了同一所大学,这两人也算是恋爱长跑多年,最终修成正果,迈入婚姻的殿堂。
饶是如此,周鸢的这位朋友和她的婆婆之间仍有矛盾。
方玮央还跟周鸢吐槽过:“高中的时候我给张宸清补习功课,也不算是想着帮他提多少分吧,毕竟当时就是为了想跟他多待一会儿,但是——”
周鸢被她突然的高音调吓了一跳。
方玮央继续说:“但是我婆婆,还跟我说,‘哎呀我们宸清啊,要不是高中有早恋的苗头,高考还能高个三四十分啊好吧,至少能上个985没话说的。’”
张宸清的成绩怎么样,作为高中同班同学的周鸢是有发言权的,周鸢听到方玮央这么说都震惊了:“你婆婆当你面就这么说?难道她不知道张宸清是高考超常发挥才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的吗?”
方玮央耸了耸肩:“很明显,她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装不知道。”
周鸢:“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起婆媳关系,儿子在中间也是一个很好的纽带,周鸢问方玮央,“那你家张宸清怎么做的?”
方玮央客观的来讲,觉得张宸清做的已经可以了,至少很努力的调和自己老婆和自己亲妈的关系,而且也都是向着方玮央说话,但是一段关系毕竟要三个人都努力,只有俩人努力,白搭。
方玮央语重心长的跟周鸢说:“你看我,我不和婆婆住一起,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有时候让我心里不舒服,不过我找朋友吐槽一下丶还有找张宸清说一下,这样心情也好很多,不过鸢鸢我跟你说,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不止对方人品要好,他的家庭背景丶他爸爸妈妈怎么样子,性格如何丶好不好相与,这些都挺重要的。”
“你看我跟张宸清,认识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沈没成本太高,已经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还有自己的金钱和感情,都太多了,打心底觉得分开很可惜,也是张宸清人很靠谱还不错,知根知底的,他妈妈那个性格也就能忍忍,但是如果让我换一个男人重新相处的话,碰上这样性格婆婆的可不一定能忍下去。”
只不过方玮央和周鸢说这些的时候,周鸢还在上学,脑子里根本没想着结婚,周鸢还信誓旦旦的方玮央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的,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结婚的啊,不结婚的啊。”
方玮央笑的意味深长:“鸢鸢,话不能说太死,要留点馀地,你知道吧,一般像你这种说什么自己‘不结婚’的,通常年纪轻轻就结婚了,搞不好还闪婚闪孕呢,我大学学姐,和她老公,从相亲到领证,一共不到五个月。”
周鸢连忙冲着方玮央摆了摆手:“那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方玮央笑着看周鸢:“你瞧,你这话又说的太满。”
周鸢:“。”
周鸢也想不到方玮央当时的话居然会“一语成谶”,说着“不想结婚”丶“不结婚”的自己居然真的闪婚。
但周鸢很幸运,有一位关系能融洽相处的婆婆。
婆婆对自己太好,好到周鸢的妈妈都觉得没必要这么好。
现在丶此时此刻,周母一直和岳教授拉扯她手里的银行卡。
是岳教授和苏院长给周鸢的钱。
周鸢当然不要,上次苏院长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而且岳教授也给她转过账,再说了,她和苏玺岳都不缺钱,两个人还不至於伸手向长辈要钱。
但周鸢是小辈,也不好和岳教授拉拉扯扯,最后这拉扯的任务就落到了周母身上。
这好像是中国的传统,周鸢想到了过年走亲访友的时候,长辈们会给来串门的小孩准备红包,如果关系没那么亲近的话,大人多半是不好意思要的,就红包你来我往互相“看不上”不想要,也算是过年的一道独特景色。
现在这种“独特景色”在餐厅的包厢内上演。
周母是真的不想要,也不是客气:“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彩礼这些,鸢鸢和我说过,你们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今天真的是不用,咱们今天是商量孩子婚礼,也不是为了谈什么钱,再说了,总提钱这显得我们两口子跟什么似的......我们两个也就希望小孩子们能过的好,也不是说为了钱为了什么的。”
岳教授讲话有种说不上来的好听,就是那种听她的课不会被催眠的好听。
岳教授把银行卡往周母手里塞,对周母说:“瞧您说的,这我当然知道了,我和老苏打心眼里就喜欢周鸢,鸢鸢还是我学生的时候,我就可喜欢她了,还想过这得什么样的男孩才和鸢鸢般配,结果没想到啊,是我自己家儿子,可便宜这小子了。”
“当时就想着介绍他们认识认识,从朋友开始,没想到啊,阿岳这小子,我是他妈我都觉得他太幸运了,怎么就一下子找到鸢鸢这么惹人喜欢的女孩子。”
“阿岳从小性子就冷,不爱和人亲近,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他和我丶还有他爸爸都不亲,但是男孩儿嘛,和女孩子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再加上我和他爸爸从小为了工作陪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所以阿岳性格这样我们也能理解,但是这我们能理解和鸢鸢能理解可不一样啊,刚开始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爸爸都担心阿岳结婚之后冷着鸢鸢丶和鸢鸢没什么话说可怎么办。”
“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么喜欢周鸢,当然不想鸢鸢受委屈,又怕万一鸢鸢受不了不要这小子该怎么办......但是苏玺岳这个性格,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所以啊,我们就想对鸢鸢好点,再说了,我们就阿岳一个孩子,这些早晚钱啊早晚都是他们的。”
周鸢听到岳教授的话,悄咪咪的在角落里和苏玺岳咬耳朵:“岳老师怕你委屈我才对我这么好,她不会以为我们在家都不说话的吧。”
苏玺岳:“。”
他也没想到,自己亲妈这么拆台,看样子他妈妈觉得自己在家和周鸢一言不发,没有语言交流的那种。
不过岳教授说的也不错,苏玺岳的性格的确如此,如果和他结婚的人不是周鸢的话,岳教授说的这些说不定还真的能是真的,但这个念头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被苏玺岳掐灭了,怎么会呢,这一切都是百分之百不会成立的虚构假设——
和他结婚的人,只会是周鸢。
仅她而已。
不过好在岳教授还记得苏玺岳是自己儿子丶亲生的儿子,连忙给他在岳父岳母之前找补一下,岳教授继续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虽说这钱早晚都是他们的,不过估计阿岳也看不上这些钱,这些年他自己挣的钱都比我和他爸多得多了,早些年,还瞒着我们,我给他打生活费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就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是阿岳自己买的。”
周母周父确实才知道这些事,他们只知道苏玺岳人品很好,对自己女儿很上心,也没想到苏玺岳私下里副业挣这么多。
周母惊讶道:“哎呀,原来玺岳这么优秀啊,这是我们周鸢幸运啊,找了玺岳这么好的丈夫。”
周鸢和苏玺岳继续咬耳朵:“得嘞,开始‘商业互吹’了。”
苏玺岳笑着压低嗓音,用只有他和周鸢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是‘商业互吹’,是岳母大人单方面的谦虚,岳教授为人师表,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可能都没人要呢。”
周鸢扶了扶额:“瞧你这话说的,要不然你也加入她们吧,怎么还能把自己上升到‘没人要’的阶段呢......”
再怎么样,就苏玺岳这气质长相身材,哪怕他负债累累,都会有富婆愿意为他花钱,更不用说苏玺岳银行存款自带一串零。
周鸢打心眼里觉得苏玺岳真的越来越会说话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他也有能将它变成情话的魔力。
周父也和苏院长聊的热火朝天,两人之前就认识,只不过交集不多,现在成了亲家,能说的话比以前自然是要多。
到最后,这张在周母和岳教授之间推来推去的银行卡落在了苏玺岳手里。
周母觉得给苏玺岳,让他还给岳教授和苏院长,这么一想,周母很满意;
岳教授觉得给苏玺岳,让他交给周鸢,这么一想,岳教授也很满意。
周母和岳教授都想嘱咐一下苏玺岳,只不过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苏玺岳就很利落的把银行卡交给周鸢:“给你。”
周母:“。”
岳教授很满意自己儿子的上道,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既然这张银行卡咱们两个都推来推去,不如给苏玺岳,让他交给鸢鸢,家里钱交给鸢鸢管没毛病的。”
周母听岳教授刚才话里行间的意思,知道苏玺岳的资产一定比她想的要多,毕竟年纪轻轻不靠家里就能全款买别墅,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太少太少了。
周母也不想自己女儿和女婿因为钱的问题以后有什么纠纷,小两口过日子还是少点磕磕绊绊的麻烦比较好:“你是不知道,周鸢是个从小就月光的人,手里有五千,肯定不会花五百,搞不好还得再问我们俩要点还不够花,这钱可不能让周鸢管。”
苏玺岳这时候对周母说:“妈,您放心吧,以后小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家里钱让她管我也高兴,再说了,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说来说去,小鸢还是管的自己的钱不是?”
岳教授和苏院长对视一眼,两人很默契的在心里给自己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就得这么在自己老婆丶自己岳父岳母面前表现。
还好自己儿子没像在自己眼前似的,话少的还以为跟他讲话要按字收费。
周母听苏玺岳这么说就放心了,总之还是那句话,他们小两口自己做主就好了。
岳教授送出去的银行卡在最后落在了周鸢手里,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苏玺岳,真的便宜你小子啦~
继续红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