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仓倾那喝酒和喝凉水一样,时霖不由暗暗惊讶。
这于仓倾和时夏也就过年那会儿见过两面,他们也没怎么接触过啊,他怎么就陷得这么深?
还是时夏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好?
想到自已刚刚还想着让时夏慎重考虑和陆远霄的关系,如今再看到好兄弟这伤心模样,他不由庆幸那封信没有写下去。
“吃啊……喝啊……你怎么干瞅着不动筷子?”
加了一口凉拌猪头肉,于仓倾见时霖望着自已发呆,面前的酒没喝也就算了,连他买的美味卤肉都不吃上一口。
“吃……”
时霖吃了一口凉拌猪耳朵,嚼着咯嘣嘣的脆骨,心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喝……”
于仓倾端着碗碰了一下时霖的碗,喝了一大口酒后,又夹了一颗花生米丢到自已嘴里。
咀嚼了两下咽下,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时霖一副沉思模样。
“想啥呢?”
“你真那么喜欢我姐?”时霖突然问道。
“她很可爱,笑起来时唇边还有两个酒窝,很可爱……”
“我姐嘴边没有酒窝。”时霖正色提醒道。
“不可能啊,那天你咱们一起过年时,她也在你家,就是那个叫时榣的……”
“你喜欢时榣?”
时霖惊讶地看着于仓倾。
“是啊!”
于仓倾老实承认。
“她只是我姐的同学,并不是我姐姐。”时霖如实道。
于仓倾瞬间惊喜地看着时霖,却还不太确定的问道:“怎么会?你们都姓时,她看着和你姐年纪差不多,不也是你家的姐姐?”
“人家是京都本地人,父母和爷爷都是服装厂领导,和我们只是同一个姓而已。”
说到这里,时霖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
“时榣比我大一岁,家是京都本地的,大学毕业后很可能会分到京都上班,如果你真有心的话,可以试试。”
“好兄弟,来我们再喝一个……”
时霖一把握住于仓倾端起的酒碗。
“你这都有机会了,还喝什么?”
“刚刚是因为失恋借酒消愁,现在是因为还有机会,我要好好庆祝一下。”
说完,于仓倾推开时霖的手,端正碗一口喝干碗中的酒。
时霖和于仓倾相识的时间虽然不短,确实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看着他,喝酒时那蛤蟆模样还以为他酒量很好,却不想他碗里的酒才喝光,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张脸也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一口气带两瓶酒过来,还以为这家伙有都能喝,原来就是个一碗倒。”
时霖口中虽然抱怨着,还是仔细将人扶到一旁躺好。
现在是夏天,虽然晚上的气温不如白天燥热,却也热的人心发慌。
再加上于仓倾刚刚喝了酒,不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冒汗,挣扎的脱了衬衫……
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于仓倾脱了衬衫里面还有一件条背心,时霖也不觉得有什么。
刚刚他只吃了两口菜,这会儿肚子还饿着,只吃下酒菜是吃不饱的,他又不喜欢喝酒,将自已碗里没动过的酒倒回酒瓶里,收拾了桌子就向门外走去。
在离开房间抄桌子的时候,时霖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睡得香甜于仓倾,转身出了厨房。
在院子里拔了一把自已种的小白菜,掐了两个葱叶做葱花,时霖来到水龙头处,正准备洗菜,屋里就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于仓倾那个家伙不会吐了吧?
虽然那家伙只喝了酒没有吃多少东西,屋里的味道还是十分难闻,时霖一点都不想进屋收拾。
不过一想到那是自已的房间,若是被熏臭了,自已以后还怎么住?
将刚刚拔出来的小白菜和小葱放在一旁,时霖快步走进屋里。
一进屋就被屋里冲天的酒气熏到了,用手捂住鼻子,时霖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屋里。
才进屋,就看到于仓倾趴在炕沿睡着了,地上还有一摊水样的东西,其中夹杂着一点肉沫。
“这个家伙,还真是酒量不行,还喜欢喝急酒,你不醉谁醉。”
叹了口气,时霖从灶坑铲了一点草木灰,撒在地上那滩水上,随后用扫帚将湿了的草木灰大扫出去。
他这房子的地面是泥土地,没办法擦,他干脆用铲子将表面一层泥土铲掉,换了一些新土盖在上面,用脚踩实。
在地面恢复干净后,时霖快速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天越来越黑了,时霖点灯给自已做了一碗挂面汤,就回房间收拾了一些书本来到时夏过年时住的房间休息。
幸好这些日子他也没忽略这个房间的打扫,不然今晚他就要和于仓倾那个混蛋家伙挤在一个房间里睡了。
就在时霖庆幸自已逃过一劫后,于仓倾那家伙又开始在房间里闹事情,让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书本去照顾他。
看着躺在炕上哼着不知名,却莫名让人伤心小曲的于仓倾,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家伙看起来大大咧咧,整天对他一副好哥哥模样,时霖却知道于教授夫妻前些年被下放到乡下,他虽然没跟着一起住牛棚,却也去了大西北下乡,在国家恢复高考时才通过高考回的京都。
时霖从小在乡下长大,知道乡下的日子有多苦,他去的又是最艰苦的大西北,这些年只怕过得也不轻松,看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今日他会拿着酒过来借酒浇愁,只怕不仅因为他失恋了,更多的是想要痛痛快快发泄一场。
看到于仓倾满脸汗水,叹了口气,时霖去打水,打湿毛巾,让他自已擦汗。
好在于仓倾虽然醉迷糊了,却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在时霖将毛巾递给他擦汗后,就将脸和脖子手臂全都擦了一遍。
大概是身上有了凉意舒服了,于仓倾都舍不得将毛巾还给他,不停在身上擦着。
算了,只要这个家伙不再闹腾,他喜欢擦就擦吧……
这样想着,时霖转身就要离开,于仓倾哼哼唧唧着要水。
还以为他是要洗毛巾,时霖伸手去拿,却怎么都拿不回来,还是他说口渴,才知道他是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