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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现代言情 > 云落薇光:职场逆旅 > 第43章 城中村

辉耀生物的入职时间很快就临近,

她希望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将自已归零,从头开始再拼。她决定换个新住处。

自来深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间简陋的出租屋,估计就十多平吧,不是中国人传统的方正的房子,房间有一处凹进去,她猜想这凹进去的地方应该是隔壁的两房一厅剩出来的空间,刚好处于楼栋边上,所以改成一间不规则的房间吧。房间采光明亮,空气通透,视野开阔,这是她满意的地方。凹进去的地方刚好摆着一张一米二的床,旁边是一米二宽的折叠衣柜和一张书桌,这几件家具,就已经让出租屋显得拥挤了,餐桌不用时就会折叠放置到书桌边的缝隙内,以免挡着过道,无法通往洗手间。厨房和卫生间是连着的,大致一共就三平米。住进来之前,她让房东已经粉刷过一次,可墙壁新刷的薄薄的白色掩盖不住底层黑暗的油烟斑点,她曾经用钢丝球加洗洁精、去污剂等,将那满是霉斑的瓷砖和窗户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次又一次,才勉强将那黑黑油乎乎的污迹清除,露出厨房瓷砖的白色和窗户的铝材质本色。房间没有阳台,晾晒的衣服只能是挂在窗户防盗网搭建出来的地方,倒也满足她的需求。

诺然生物的工作为员工提供免费的宿舍,她为了周末有个放松的地方,并没有搬离这个地方,包括后来跟马总创业时期,也一直住在这里。

她所在的楼层共有四户,另外两户很少往来,其中一户已经换了第二次住户,是外婆和女婿一家四口。

外婆平时就是帮忙带孩子,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入住时孩子还不会走路,在襁褓中。外婆很慈祥也很有爱,看她工作辛苦,会叫上她到家里吃饭,可是她总是借口在公司吃过了。疫情爆发,大家人人自危的,外婆就不再邀请。

疫情核酸检测常态化后,周末她会过去逗逗孩子,后来孩子走路了,常坐在一辆小车上,以脚为动力,在走廊欢快的蹦着,车的轮子咕噜咕噜的回响在这狭小的走廊上空。周末,看到她开着大门,小男孩会跑过来,仰着头,一脸天真的呼喊:“阿姨……阿姨……”然后咧嘴露出长着的几颗门牙。

此刻邻居外婆过来,问:“要搬走咯。”

“是的,婆婆。”

“你这姑娘不错,还给自已买房子了,以后肯定顺顺利利的。”

“会的,谢谢婆婆。”

她笑笑,一晃住了五六年的时间,明天就离开这里了,还是有点不舍。这个住处离她入职的第一家企业,走路不到十分钟距离,她偶尔还是和仍在职的前同事约着逛个公园的。

似乎在潘老板的企业,她就只需想着如何将工作做好,其他没有什么可以操心,同事友好,前途光明。

这几年,沉沉浮浮的,她此刻心情有些许的落寞,揉了太阳穴。平时活泼的小男孩很安静,扑闪着眼睛看她收拾。她无暇顾及,不久,小男孩自顾的自已玩去了。

其实除了衣服,就是书籍有点多,其他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她分门别类收拾整理着,也打包出一袋一袋的行李。

对于桌子,新住所配套有,她不想带走,刚好邻居外婆说她用得上,于是搬到了邻居家中,包括另外一张折叠的餐桌。

她边收拾着东西,边做了一次的断舍离,待第二天通知货拉拉,就可以全部打包带走。

寻找的新住所,是一间单人公寓,比现在这间农民房大了很多,房东还配套有洗衣机,厨房是天然气管道,可以用明火。公寓在一个居民住宅小区,为70年产权的住宅公寓。小区的绿化非常好,门口还有24小时的保安值班。

到晚饭时间,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戴着口罩走下楼,想再逛逛这一处地方。这个城中村见证了城市的变迁,它曾经是破、旧、小、脏,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逐渐形成了现在的模样。这里的每一条小巷、每一座房屋都承载着城市的记忆,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厚重。

这几年,深圳政府提出旧房改造计划,村里那两条街道重新整改了一次,街道卫生比她刚入住时好了很多。村子附近也建设了公园,一些房子墙上还会描上彩绘,增添了一些轻松文艺的生活气息。

尽管生活条件并不富裕,但城中村的居民们总是充满了希望。他们辛勤劳作,努力赚钱,为了家庭和孩子的未来奋斗着。在他们的脸上,常常能看到笑容和自信,这种乐观和坚韧的精神感染着每一个人。

她对住的地方不是很挑刺,觉得只是一个睡觉的房子,从小苦过来的她,因为有很多梦想和想做的事情,根据初到深圳不高的薪资,明白需要有取舍。曾经周围的同事以及在深圳打工的同学也都是住这样的房子,她内心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若不是她进入诺然生物,她没有意识到,住处也可以反映一些事情。

有一次同事聊天讨论起了自已的住处,大家七嘴八舌的分享着深圳那些住高端楼房,也有展示自家装修豪华的家居环境的,其中一位女同事家庭住宅就是别墅,平时从朋友圈都可以看到其优渥的家境。

她专心的听着,因为对这些是不了解,没有发表言论。她只是渴望能多了解一些与自已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或者其他,她渴望打破自已局限。

陆总好奇地问她:“你住在哪里呢?”

她微微苦笑,有些羞涩地回答:“我住的是城中村……”

“切~~”,她感受到同事异常的神情,赶紧住嘴。

同事还会聊车子;也聊衣服,提到他们可以花接近两万的金钱买一件羽绒服,穿一次就不要了的。

还有那个商旅的女同事,也能花几万块在医美上,她慢慢知道了自已与他们家庭的差距。

她深知社会阶层分明,他人习以为常的生活,于她这类普通人却是遥不可及。曾经,面对富裕同事,她心生戒备,尤其在陷入困境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仇富”一词曾流行,这源于城市中贫富差距的悬殊。富人生活奢华,豪车、别墅、高端服务娱乐一应俱全,他们仿佛生活在云端。而穷人则为生计奔波,拥挤的出租屋是他们的栖身之所,每天承受着各种生活压力,薪资微薄,工作待遇不公。

当看到富人在社交媒体上炫耀时,她对社会不公的愤懑之情涌起。她质问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为何有人天生拥有一切,有人却在泥沼中挣扎。这种不公平感,是对物质差距的不满,也是对命运的抗争,让她在繁华却冷漠的城市中,深感孤独无助。

无意中,她走到了村里那个水池,池中间有一个亭子,曲折的回廊从路边蜿蜒伸向亭子,较大的拐角处,设置一些石凳。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三人的在亭子上闲聊,遇到一对浓情蜜意的情侣偎依着窃窃私语……

池子尽头的围墙上贴着抗疫的标语,一个喇叭呼吁着大家要戴口罩,少聚众之类的话。

疫情爆发这一年多,管控越来越严,各地开始要求检测核酸。疫苗的成功开发,并且优先给急需的一线医生等跟疫情密切的工作者。她又为生长在华夏这土地自豪。

这是她在深圳的第一次搬家,新居距离这里有四五十公里,她往后的日子,就和这一切都告别了,真的会如邻居外婆的祝福“顺顺利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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