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到这,茶馆老板一顿,看了看希岛志奇,又说:“他们想和两个卖花的姑娘交朋友。”
“卖花的姑娘?”希岛志奇皱眉。
“对,两个人,卖的手工花,最近经常在茶馆出没,因为模样漂亮,做的花质量也不错,我们不少人都愿意光顾。”茶馆老板笑着说。
“她们家在哪,今天有出现过吗?”希岛志奇追问。
“不知道,没有。”茶馆老板摇头。
听到这话,希岛志奇脸一黑:“然后呢?”
“后来突然出现一个人,替那俩女孩解了围。”茶馆老板继续。
“什么人,说具体点。”希岛志奇问。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很脸生,不是茶馆老主顾,穿着一身大街常见的长衫。”茶馆老板边回忆边说。
“那个墨镜男人进来,替俩女孩解了围,用日语说了一堆话,咱也不知道说的什么啊。”
“但还真是怪了,一听那男人说话,他们三个脸色就变了,然后就灰溜溜的出了茶馆。”
顿了顿,茶馆老板又说:“对了,那个墨镜男人后来也跟了上去。”
“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听到这,希岛志奇连忙追问。
三人失踪一整天,希岛志奇能感觉到,他们已经遭遇不测。
“模样吧,很普通…实在让人记不住。”茶馆老板认真回忆,目光看向陈国宾、程宗扬说。
“对了,个头和他们差不多!”
程宗扬一听这话就急了,指着那茶馆老板说:“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和我们差不多高?”
路上知道失踪的是日本人后,程宗扬就知道,这案子就是一坨臭狗屎,谁碰谁倒霉。
再听嫌疑人和自已差多高。
这他妈的要是找不到凶手,被日本人当成替罪羊,可就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老板,你他妈的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老子又没欠过你茶钱,让你这样编排?”陈国宾佯装生气。
希岛志奇上下打量着他们,对着身边一个宪兵说:“你,马上去买几副墨镜回来。”
既然有人提到,那就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哈衣!”宪兵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陈国宾、程宗扬则是杀气腾腾的看着那茶馆老板。
茶馆老板已经后悔自已嘴贱,但当前只能赔着笑。
没多久。
那宪兵买回几个墨镜。
“你们两个戴上。”希岛志奇看向陈国宾、程宗扬言简意赅。
陈国宾、程宗扬按照希岛志奇的要求,戴上不同型号的墨镜让茶馆老板辨认。
希岛志奇也一直观察老板表情,一旦有异常,就会立刻将两人当场拿下。
但当两人试完最后一个墨镜后,茶馆老板依旧是皱眉摇头。
保险起见,希岛志奇又让其他巡捕轮番试了一遍。
结果依旧如此。
希岛志奇神色凝重,茶馆这边没什么发现,只能带着队伍离开继续调查。
“老板,祝你以后生意兴隆啊,我会常来光顾的!”程宗扬冷声说。
陈国宾只是冷笑,没有说话。
茶馆老板却心里一慌,急忙对小二使了个眼神。
小二反应极快,急忙跑向柜台,拿了两包茶叶,递给老板。
“两位长官,刚才多有得罪,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茶馆老板将茶叶分别塞到两人手里,抽了自已嘴一下,拱手求饶。
陈国宾掂量着茶叶,丢给程宗扬,转身离开茶馆。
程宗扬接过茶叶,跟在陈国宾身后走出茶馆。
希岛志奇经过调查,发现的确有人看到那三个浪人经过,但最终他们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
线索就此中断。
希岛志奇能感觉到,三个浪人肯定死了。
但尸体又能去哪?
几番调查无果,希岛志奇也只能暂时搁置此事。
因为没有尸体,所以只能当成失踪案结案。
鞠躬告别希岛志奇,时间已经临近下班,陈国宾便带着一众巡捕房返回闸北分厅。
……
同时。
在外探查情报的老莫也回到家中。
正在桌边做假花的萧若雨、甘棠刚想打招呼。
就看老莫快步回到自已卧室。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表情奇怪。
进屋开开灯,老莫将手中报纸丢在桌上,接着又走到墙角,移开角落的柜子,蹲在墙上摸索一番,拿出墙体上砖块。
不多时,墙内出现一个空洞。
老莫如获至宝般将里面的小木盒拿出来,又迅速将墙体复原,柜子归位,清理掉地面柜子移动过的痕迹。
这才抱着木盒回到桌边。
打开盒子。
拿出里面的马牌撸子手枪和枪油。
老莫又看了眼桌上的报纸,眼神闪过一抹恨意。
上面正是今天的头版。
大抵内容就是,日本人将在淞沪市政府门口召开和平大会,宣传和平理念,促进双方‘进步’人员加强沟通,共建和谐国度。
原本老莫并没有太在意这则新闻。
毕竟。
他们的任务就是探查情报,再设法营救一些被捕人员。
但当老莫发现参会人员,有一个几年前造成红党淞沪站损失惨重的叛徒时,他立刻就不淡定了。
老莫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级反映了情况。
因为章顺城的叛变,导致淞沪几个核心骨干牺牲,几年耕耘毁于一旦,在红党内部造成极大影响。
所以,老莫很快就得到了锄奸的命令。
“姓章的,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打穿你的脑袋,为当初牺牲的同志们报仇!”老莫咬着牙,手上动作也越用力。
……
日本淞沪特务机关。
机关长办公室。
特高课课长白木正雄,正在向机关长福岛幸夫报告。
“大佐阁下,关于张宇之死,我们可以确定是军情处的报复行为。”白木正雄挺身,将一个文件夹递给福岛幸夫。
“至于王涵年,在淞沪像他这种人很多,军情处的人没有必要针对他单独来一场刺杀。”
“所以我们断定,他们只是因为刚好和张宇在一起,所以才会被军情处的一并清理,这也很符合国府特工的形式风格。”
闻言,福岛幸夫眼神闪过一抹不耐:“这群该死的家伙,简直就像是野草,永远都割不完。”
随手将报告丢到一边,福岛幸夫又问:“有关和平大会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