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欢喜佛听闻手下众多弟子被骗,遭受惨重损失,顿时怒发冲冠。
他那原本就圆睁的双眼此刻更是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声怒吼道:“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蠢笨如猪!真以为文曲星转世之人是路边的大白菜,随便在大街上逛逛街就能碰到的吗?”
本以为一两个弟子被骗,那可能只是一时疏忽,可这次竟足足有几百个弟子纷纷上当受骗,这简直让定光欢喜佛无法忍受。
更让他觉得颜面扫地的是,在这期间,不少弟子为了争抢所谓的“文曲星转世之人”,竟然不顾佛门弟子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丑态百出,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气急败坏的定光欢喜佛当即下令,要求所有弟子务必彻查此事,一定要把那帮胆大包天的骗子找出来,他要让这些骗子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他又哪里知道,这幕后主谋郑申早已经修炼到大罗金仙的境界,以他这些弟子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查得出来呢?
定光欢喜佛和他的一众弟子们,既愤怒又焦急,连续好几天都在寺庙里叫骂不止,可却毫无办法。
定光欢喜佛的弟子们在愤怒之余,不禁心生感慨,觉得难怪如来佛祖经常说南部瞻洲是个糟糕透顶的地方。那里的民众,贪图淫乐,幸灾乐祸,而且大多喜好杀戮,争斗不断。
就拿这所谓的文曲星转世来说,原本屈指可数的文曲星转世之人,在南部瞻洲居然一下子冒出了足足几百个,简直荒谬至极。
骂归骂,找还是得找的。若是找不到能帮陈光蕊替考的人,陈光蕊没当上状元,定光欢喜佛可就要大难临头了。
他担忧自己弟子的智商,便让他们不要四处折腾,就蹲在长安盯着进京赶考的士子中寻找状元人才。
郑申见他依然没有放弃,又琢磨出了一个歪点子。
陈光蕊正瘫倒在酒馆的角落里,身形狼狈不堪,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喃喃地喊着“小烟”的名字。
原来今天陈光蕊又如往常一般去欢喜庵找小烟,可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
小烟正亲密地依偎在一位客人的怀中,笑语嫣然。
察觉到陈光蕊的到来,小烟虽然嘴上依旧跟客人嬉笑打趣,但双眼却已然通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
这一幕,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陈光蕊。
他满心自责,只恨自己既无钱财又无本事,以至于家境贫寒的小烟只能在这烟花之地,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身体。
失魂落魄的他,恍若行尸走肉般走进了一家酒馆,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直至喝得烂醉如泥,瘫倒在地。
郑申见状,走上前去,毫不费力地将陈光蕊扛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随后他施展法术,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陈光蕊悠悠转醒。
郑申此时化作了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模样,面容和蔼可亲,笑眯眯地轻声问道:“年轻人,你是否有什么烦心事啊?怎么大白天的就喝成这副模样?”
起初,陈光蕊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道士,心中满是戒备。
但郑申巧舌如簧,没说几句话,便让陈光蕊放松了警惕。
很快陈光蕊就像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对郑申敞开了心扉。
他涕泪横流,哭哭啼啼地将自己的烦恼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自责,怪自己没本事,没办法帮小烟脱离苦海。
郑申佯装一脸诧异,故意问道:“你好歹也是个举人老爷,怎么就偏偏迷恋上一个身处烟花柳巷之地的姑娘呢?而且以你的身份,财力应该也不低呀,怎么会连她都养不起呢?”
陈光蕊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
在洗浴中心和欢喜庵的花销着实不小,即便他家中有金山银山,这般挥霍下去,也迟早会坐吃山空。
况且他在老家虽确实有不少钱财和田地,但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拿钱,实在是太丢人了。
更何况要是让他母亲知道,他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如此大手大脚地花钱,那肯定是要打断他的腿的。
郑申听着陈光蕊的哭诉,心中暗暗鄙视不已。
他不禁联想到,难怪在西游记里唐僧就是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遇到危险为了保命甚至会给妖怪下跪,不惜出卖弟子的角色。
如今看来,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西游记原著犀牛精那一难唐僧确实给犀牛精下跪求饶了,还出卖孙悟空。要知道那可是西游的尾声了,都快取到了经了,唐僧不是一般的垃圾!)
郑申看着满脸痛苦的陈光蕊,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凑近他轻声说道:“我这儿有一桩好买卖,只要成了,你心心念念的小烟可就有救了。”
陈光蕊听了,心中一紧,待郑申详细说出计划后,他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毕竟这计划一旦实施,若是成功,得罪的可是一位佛啊。
佛的神通广大,他虽未亲见,但也有所耳闻,要是真惹上了,那后患简直无穷无尽。
郑申看出了陈光蕊的顾虑,不以为然地笑道:“别怕,到时候我会帮你遮掩一切。你口口声声说对小烟是真心的,怎么连这点险都不肯冒呢?难道你忍心看着小烟继续在那烟花之地受苦?”
一听到小烟的名字,陈光蕊的理智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脑海中浮现出小烟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大声说道:“好,我拼了!就为了小烟,这险我冒了!”
见陈光蕊终于下定决心,郑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伸出手,轻轻朝陈光蕊脸上摸了摸。
只见一道微光闪过,片刻之后,郑申拿出一面铜镜递到陈光蕊面前。
陈光蕊惊讶地盯着铜镜,只见镜中的自己,脸已经变得完全陌生,五官轮廓大变。
若不是熟悉自己的身形,他几乎都要以为镜子里是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