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风此时已经平静，脸上的温度已然褪色。
所以，我拿不拿一等奖还有意义吗？
她枯坐在床上。
夏意秋进来，不妙的感觉加剧。
“你刚刚想说什么呢？”夏意秋坐在她对面，提起刚才许晴风未说完的话。
“没什么，看你头发还没干，我给你吹头发吧。”许晴风露出勉强的微笑。
“好啊。”
好吧，是她又一次误会许呆子了，她怎么会有勇气来给自己告白，道阻且长啊，还好经历太多次，夏意秋已然习惯。
许晴风拿来吹风机，站起身来给夏意秋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嘈杂，却乱不过人的心。
“意秋，你喜欢姜尔吗？”许晴风看着漆黑的房顶低声问着。
“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姜尔吗？”许晴风的声音变大。
“还可以吧。”表妹嘛，从小到大关系还挺不错的。
夏意秋感觉奇怪，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可能是吹风机吹头发过于吵闹，夏意秋已经全身心投入到享受中，许晴风吹得还挺舒适，她自然想不到许晴风话里的深意。
“嗯。”许晴风回复，并没有追问下去。
等到吹完头发，两人已经躺在床上，小夜灯也已经吹灭。
等不了了。
再不问自己会整夜睡不着，去你的奖项，去你的保送，去你的方方面面的未来。
今天我要知道，她到底喜欢谁，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许晴风再次问道。
“意秋，你喜欢，以及暗恋的那个人，是姜尔吗？”
许晴风这次的措辞更为准确。
深夜里，少女的提问的语句带有抖动，生怕听到那让人失落的答案。
“不是她。”夏意秋回复道，这时候她已然清醒，心脏在砰直跳，现在她没有了逗弄许晴风的心思，想知道旁边人真实的意图。
“那就好。”许晴风的声音透露着庆幸。
“所以，她是谁？”
许晴风转过头，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看着旁边床上，女孩早已转过头来，两对黑溜溜的眼珠子在此刻对视。
“你真的不知道吗？”
夏意秋反问回去，她是不会先告白的，这是底线，等这么久还要她说，没门。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许晴风将手伸出，递给对面的人。
第60章 考察
夏意秋并没有说话, 看着许晴风，想听着她继续说着。
没有等到对面人的回复，那张开的手掌渐渐合拢, 握成拳头，就要收回。
许晴风的心中叹息。
所以, 还是太冒昧了吧。
一个温热细滑的手握住她的拳头，像水中冲击石头般，找寻那丝丝点点的缝隙, 用那世间至柔的力量，一点点渗透, 直至掰开那坚硬的心房。
转眼之间，局势发生逆转，许晴风的手已然被对方握住。
意秋，握住了我的手？黑暗中的许晴风死死盯着那交握的双手。
“继续说。”清冷的声音传入许晴风的耳朵里。
“蛤？”
许晴风展露出她特有的迟钝。
“我们文科第一，告白就一句话，不会就这点文采吧？”
夏意秋的手并不安分，边挑衅边用那指尖剐蹭着那人的手心。
黑暗中看不清人具体的表情, 但许晴风知道，那会是带有着酒窝的浅浅微笑。
她的心就是那池塘里的一片浮叶，风在此时吹荡, 她在湖中心不停地旋转，甘愿沉入那漆黑的泥沼，失去自我的意识，成为池塘的一部分。
是的, 她还没说完。
那日日夜夜的惦念, 怎么可能诉说的完。
不论结果如何，我总是要好好讲出来。
许晴风回握住那人的手, 将身体摆正，不敢看夏意秋的眼睛，接下来的话语着实害羞。夏意秋也学着她，两个人都看着那房顶，横贯在两个床之间交握的双手不曾放开。
“意秋。”
“嗯。”
“其实我t很久开始就喜欢你，在高一开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那天你在台上自我结束，是那么的闪耀，我总想跟你见面，可是总没有理由，只是我并没有意识到那是喜欢。”
“果然是呆子。”
许晴风并没有否认，继续说着。
“直到高直喜欢上李甜，我才知道，原来女生也是可以喜欢女生的。我一直告诉高直要思考长远，实际上，是我自己不够勇敢，我害怕，害怕自己的一步之差，打扰到你的生活，在一些幸运的日子里，能用余光偷偷的看你一眼，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我很感谢心理社团的成立，不然我从未想过与你能有如此多的交集。”
“你知道吗？”许晴风再次侧过头去。
“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知道你喜欢女生，我在心里想着，如果那个人是我该多好，可是就算那个人不是我，但是现在，我终于有理由向你诉说我的心声，而不是继续纠结，我的喜欢是否是一种畸形的，带给你伤害的困扰。”
“不是困扰，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哦。”夏意秋转过头来对她说。
不是吗？
那严肃的氛围被打破，刚刚情绪激动时流下的泪珠也被打断。
“在五岁那年，你说要把所有的城堡都送给我的。”夏意秋的声音有些委屈。
许晴风她承认承诺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你是...，小仙女！！！”
许晴风的震惊不亚于一个糖果做的星球都塞到她的嘴里，那是来不及思考的惊喜与甜蜜。
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已开始。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