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瑾:“不是医生。”
姜初瑾瞥了眼付早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淡淡解释道:“一个邻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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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进这片小区以来,南琅认识的人不多,每天醒来做的事情就是无聊刷剧发着呆。这天醒来后,她拿上昨晚的垃圾下楼时,这次没遇上对门。
想到昨晚那人终于被她激怒的反应,南琅挑眉轻笑了声。
原来是活的。
有情绪的。
不是冷冰冰的死人。
南琅那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反思了下,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太行,明明知道人家很累了不想搭理你,偏偏上赶着招人烦。最重要的是,被人嫌弃后竟然觉得很开心。
也不知道现在那人对自己的看法是什么样。
应该是一眼也不想见吧。
南琅觉得自己真是棒极了。
刚来几天就把邻居关系做成这样也是没谁。
南琅把垃圾扔下楼,回来的路上边走边想,要不要再送个什么东西给她,关系缓和一下。
因为她也不保证会租多久,与邻居的友谊特别是对门能处好就处好。
周叶难以置信:“你问我什么?”
“我问你,”南琅此刻刚唱完一首歌,一头粉金色头发张扬,来到吧台前点了杯柠檬水,悠悠道:“把人惹生气了怎么办?”
周叶:“道歉。”
南琅没说话。
说完,周叶干咳了声,让南琅道歉这种事比让她登天还难,于是周叶换了个说法:“哄她。”
南琅:“怎么哄?”
周叶:“就……”
周叶忽的顿住,盯着南琅的表情,眼神越来越怪异:“你什么时候也需要哄人了?”
这位公主不是一直都是被哄的那一个吗?
周叶笑嘻嘻地凑到她身边,挽住她的胳膊:“说吧,这次是哪位主儿?”
南琅把胳膊抽出来:“什么哪位?”
“那我说的再明确点,”周叶道:“你要哄谁?”
南琅抿了口水:“没谁。”
“这不搬了个新地方,和邻居得处理好关系。”南琅姿态慵懒的靠着吧台,长腿翘起来一只,闲闲道:“我好像惹我那位对门生气了。”
周叶哦了声,对她口中的对门没有多少印象:“男的女的?”
南琅:“女的。”
“好看吗?”
“还行吧,没我好看。”
周叶眨了下眼,明白了情况:“那你俩现在还不太熟吧,简单赔个礼道个歉就行了,哄这个词暂时还用不着。”
南琅似笑非笑的看她:“你这说的我好像会用上一样。”
周叶:“这谁能说的准。”
南琅盯着周叶的脸,唇角微勾着,眼神在变幻灯光下看不真切,晦涩难明。半晌,她挪开视线,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悠悠抛了一句。
“我还真用不着。”
原本酒吧里有个乐队,周叶的前女友便是那个乐队的主唱。乐队虽不出名,能力却非常出众。周叶前女友走后,那个乐队也跟着离开了,换成南琅时还有许多人不适应。
南琅曲库并不丰富,大多数是民谣和情歌。
她走到舞台上,点开一首轻缓情歌的伴奏,还没开始唱,底下有人开始嚷嚷:“能不能换一首,我们都听腻了。”
南琅挑眉,话筒举到嘴边:“这歌我还是第一次唱。”
嚷嚷的人道:“反正这类的我都听腻了,之前的那个人呢,怎么不见她来?!”
南琅笑:“我也不知道呢,这人我不太熟。”
“你喜欢听她的那就发个寻人启事好了,跟我说这个干嘛,另外,”南琅坐在高脚凳上,话筒放在麦架上,手握了握,眼眸呈上扬的弧度:“我唱歌的时候你们安安静静听着就好,不喜欢的话也请安静的走,别嚷嚷,太吵。”
南琅盯着底下那位“作乱”的人,轻描淡写道:“也很招人烦。”
酒吧里全是女人,各个年纪各个模样的人都有。
她们眼神全看向同一方向。
浅蓝色的灯光交织,透着几分温柔,照耀在舞台上,将女人张扬深邃的眉眼柔和了几分。
她静静坐在那里,红唇轻启,好听轻柔的情歌从她口中唱出来,刚才那一番霸气侧漏的话仿佛全是幻觉。
众人都沉默了。
就连刚才那位“招人烦”的人也没有再说话。
全部沉默的震惊着。
哪见过这么豪橫的驻唱?!
到底谁是顾客,谁是上帝?
在此刻,她们恍惚有种身份调换的感觉,自己不再是消费者,而是变成了承受者。承受着这位新来驻唱的坏脾气和冷嘲热讽,伺候着这位新来的公主。
身为酒吧老板的周叶:“……”
其实这还算脾气好的了。
她默默在心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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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慢慢在这首情歌里融化掉了,所有人不自觉进入到这首歌里的氛围。
平心而论,南琅唱歌算是好听的,她天生是那种清澈微凉的声线,像是沾上了云雾的阳光,热烈又冷。
闭眼唱歌的时候是她为数不多认真的时刻。
能将人轻易的勾进歌曲的情绪里。
南琅下班后,考虑了半天,还是拒绝了周叶送她回家的邀请。她点开叫车软件,还是昨晚的那个胡子司机。
司机将她平安送到小区里,还因为她是回头客,这次少要了十块钱。
司机笑呵呵道:“现在天晚了,回家就早点睡吧。”
南琅白天睡得时间长,这会儿倒没多少困意,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像是在过国外时间。夜风簌簌,她拎包上了电梯,脚步声在静谧的走廊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