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急着回复,拿出袋手磨咖啡慢慢冲泡开后,才腾出手慢慢悠悠回复:【姜医生要给我医治吗?】
发完,她将手机丢在一旁,勺子搅拌了下咖啡。
再拿起手机时,那头回复了。
姜医生:【可以。】
南琅笑了声,抿了口咖啡,戳开聊天框与她发语音:“都过去很久了,早就治好了。”
朋友圈是她临时瞎编的,也不存在火场遇险的事。
周围人都觉得这条朋友圈有病,只有那一个人当了真。南琅舔了下唇角,笑意愈浓:“姜医生,那个角落里穿白大褂的,是不是你?”
那头像是终于等来这么一句,很快回:【是我。】
两秒后,又欲盖弥彰的补了句:【只是正常工作而已。】
南琅发语音:“姜医生工作危险性也好高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姜初瑾:【嗯。】
南琅说:“姜医生要把话放在心上啊。”
“因为,”南琅眼眸微弯,隔着手机屏幕和一道走廊,声音甜而软,说着信手拈来的情话:“姜医生也是我心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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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南琅在小区散步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父亲发来的信息。南明给她发了封邮件,附带了一份联系方式。邮件上是一家国外律师所的介绍,号码也是国外某个律师的联系方式。
南明:这个律师战绩很好,从未败诉过。
南明:就算物业不打算作证的话,也能保证追究名誉权的损失。
又过了两分钟。
南明忍不住道: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南琅笑嘻嘻地向他保证自己绝不惹事,把南明哄高兴了才点开那封邮件看了眼,确实是一家甚有名望的律师诊所。如南明所说的那样,如果她现在对大妈提起诉讼,肯定能让她在牢狱里坐一坐。
南琅坐在小区长椅上,翘着长腿,指尖在膝盖处轻敲着。
思考着那位大妈该在牢狱里呆多久。
在这个时候,一个留着西瓜头的小男孩把蓝色书包放在长椅上,大眼睛眨了下:“姐姐,我能在这里写作业吗?”
南琅看了他一眼,点头:“可以。”
西瓜头从书包里抽出作业本,写着上面的数学题。
南琅忽然说:“错了,35除以5等于7。”
西瓜头愣了两秒,橡皮擦掉本子上的6,铅笔认认真真写了个7。
南琅笑了下:“笨蛋,这都不会。”
西瓜头挠了挠脑袋,被她说的心里发虚,他继续写了两道题后,忍不住看南琅:“姐姐,你是不是每天半夜回来的那个人啊?”
南琅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怎么?”
“我每天半夜都会醒来,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小男孩眼睛澄澈:“姐姐,你工作好辛苦啊,每天那么晚才能回来。”
南琅懂了:“原来吵的是你啊。”
小男孩摇摇头:“姐姐没吵我。”
“那怎么还除法都不会,你奶奶说你成绩下降了,果然笨的不行。”南琅唇角微挑,轻声笑了下:“小孩,你说句好听的,姐姐就不吵你了,也不追究你那讨厌的奶奶了。”
“说什么?”
“就说,”南琅想了想,“姐姐最好看。”
“姐姐最好看,”西瓜头对上南琅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嘴还挺甜。”南琅揉了把他的头发。
临至傍晚,南琅整理了一番准备去上班,她来到地下停车场,刚打开车门坐进去,余光看见一辆白色宝马缓缓驶进来,停在她旁边的车位。
南琅把车窗落下来,歪了歪头:“姜医生下班了。”
姜初瑾解开安全带:“嗯。”
姜初瑾下车后,走过去绕过车头,脚步忽的顿了下。感受到南琅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姜初瑾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问候了句:“你要去上班?”
南琅:“是啊。”
姜初瑾眨了下眼:“那……一路平安。”
沉默下来。
南琅唇角微勾,指尖向下压了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狐狸性的笑眼。她没着急走,见姜初瑾也还立在原地,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姜医生今天穿的很好看。”
姜初瑾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浅色牛仔裤衬得她腿又细又长,黑发散在耳颊两侧,抿唇不语的时候御姐范十足。南琅笑了下,朝她勾勾手:“姜医生过来一下。”
姜初瑾蹩眉,动作犹豫。
“过来啊。”南琅说。
姜初瑾还是走了过去,来到她车前。
“弯腰。”南琅说。
姜初瑾微顿,慢慢弯下腰。
南琅取下墨镜,两只手从车窗里探出来,摸到了她的衬衫衣领。像是不经意划过一般,她的指尖在姜初瑾白皙脖颈上轻抚了下,而后摸到衬衫,理了理本就白净平整的衣领。
南琅收回手:“姜医生衣领乱了。”
姜初瑾下意识低眸检查了下,随后又听见南琅说:“我给理好了。”
姜初瑾一时间自己的衣领有没有问题。
由于弯腰的动作,两人的距离贴的很近,近的能问到对方身上的香气。南琅玫瑰般的气息仿佛带着蛊惑,姜初瑾视线在南琅定格着,大脑莫名有些凌乱。
半晌,她慢半拍的直起腰,垂眸:“谢谢。”
“不客气。”
南琅重新戴上墨镜,衬得脸更加小了些,下巴弧度瘦润。她挥了挥手,红色跑车在姜初瑾视野里扬长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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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瑾回家后,习惯性的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伸手解衬衫扣子的动作忽的顿了顿。姜初瑾长睫低下,摸了摸衣领,以及被南琅指尖轻划而过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