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瑾飞速的瞥了她一眼, 又低下头去。
“说话啊!”南琅说。
姜初瑾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默不吭声。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了,灵魂像是换了一个人,大脑被一股疯狂的情绪支配着。
她知道不该管, 也知道如果想让心情好受的话就应该立刻走人,远离这个让她窒息的酒吧。
可她没有,她愣愣的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 那一瞬间,她砸了这家酒吧的心都有了。
姜初瑾轻轻吐出口气, 不敢继续往前想,逼迫自己和南琅对视。
她说:“你生气了。”
“……”
“你为什么生气?”
“……”
“就因为我酒精过敏没告诉你吗?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也不会死,吃点药就好了。”
姜初瑾垂眸,低低地说:“所以会没事的。”
她说完,把手臂轻轻从南琅指尖里抽开,起身:“我先走了,你继续工作吧。”
南琅也跟着起身,再一次拉住她:“我跟你一块回去。”
“不用,你继续喝酒吧。”
南琅定定的看着她的侧脸,忽的笑了:“姜医生,到底是谁生气?”
“我刚才脾气不好,冲你发火了,抱歉啊姜医生。”
姜初瑾眼睫动了动,没说话。
“你刚才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喝酒了?”
“……”
“那我都是跟周叶学的,是她们把我带坏了。”南琅面不改色的推卸包袱,摇了摇她的手臂,讨好似的说:“我以后不和其他女人喝酒了,不,我连酒都不喝了,和我的姜医生一样,清心寡欲,开始养生行不行?”
姜初瑾舔了下唇角,“我……”
“酒精过敏肯定不好受,我陪你一块去买药,”南琅弯了弯眸子,声音甜而软:“就当赎罪好不好?”
姜初瑾盯着她的脸,半晌吐出个字:“好。”
“你不能喝酒,现在脑袋晕不晕?”南琅说。
姜初瑾感受了下,如实说:“有一点。”
“那你牵着我。”南琅很自然的伸出只手。
“……”姜初瑾虽然有一点晕,但没到看不清路的地步。她盯着南琅那只细白修长的手,半晌轻轻握住。
“谢谢。”
南琅笑:“不客气。”
她们刚要走,旁边插入周叶的声音:“欸欸,干嘛去啊,你还上着班呢。”
南琅对着她就原形毕露了,她拧着眉,不耐烦地说:“上什么班,有家属要照顾。”
“家属?”周叶往姜初瑾身上瞟了一眼。
南琅一时嘴快,说完后反应过来,找补道:“邻居也算家属。”
“……”
周叶哦了声。
出了酒吧后,由于两人都喝酒的缘故,南琅在手机上找了个代驾。等代驾的期间,南琅询问道:“姜医生,坐你的车回去吧,省的以后再来开了。”
姜初瑾被她牵着,点了点头。
片刻后,姜初瑾问:“你的车呢?”
南琅指了个方向:“那里。”
姜初瑾循着方向看过去,那里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宝马,她神色微顿,想问南琅为什么换车了,南琅抢先说:“这车好看吧,和姜医生的车同样款式。”
姜初瑾闻言凝眸,认真的看了眼。
南琅收起手机,牵着她手的力道加重,笑眯眯地说:“情侣款呢。”
这回姜初瑾没再避让这个暧昧的话题,她回握住她,点点头说:“挺配的。”
南琅微顿,轻笑了声,凑到她耳边说:“是吧,就和你我一样。”
姜初瑾耳尖微红,轻轻嗯了声。
-
车上,过敏起的红疹愈来愈多,带来难以忍耐的痒,姜初瑾坐着很不安分,她时不时想要挠一下,不想再痒下去。
然而她刚动,手被南琅一把按住:“别动。”
“……”姜初瑾手背上也长了三两个红疹,南琅掌心压下来会轻轻的蹭到,姜初瑾指尖蜷了蜷,说:“撒手。”
南琅看她:“撒手你又要挠了。”
“不挠,”姜初瑾顿了顿,说:“很丑。”
南琅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她的手。
南琅笑了声:“不丑。”
“……”
她凑到姜初瑾耳边,声音很轻,带着似有若无的哄:“忍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闻言,姜初瑾真的没再动了,她闭上眼睛靠在后座,手任由南琅牵着,呼吸清浅带着微许的酒气。
南琅侧头看着她。
熟悉南琅的都知道,公主养尊处优惯了,生平最烦的就是照顾人。曾经周叶感冒发烧,打电话让南琅照顾两天,结果这人仍在被窝里赖着,只是把药当外卖送过去了,在微信上虚情假意的回一句:你一定要健康快乐。
……
所以周叶如果知道,南琅不仅能照顾人,还乐意照顾一个满是红疹的醉鬼,大概率会捶胸顿足感叹她们塑料的姐妹情。
南琅凑近姜初瑾的手看,倒真没觉得有多丑,她侧头瞅了一眼,问:“姜医生困了?”
姜初瑾很轻的嗯了一声。
南琅直了直脊背:“那姜医生靠着我肩膀吧,靠着后座对颈椎不好。”
姜初瑾几乎没做犹豫,顺从的靠过去。
女人靠过来的时候带来一阵清香,肩膀上多了个沉甸甸的脑袋,南琅唇角轻扬。她一手牵着女人,另一只手挑起一缕女人垂落的黑发慢慢悠悠缠绕在指尖上。
没有什么东西是捂不热的。
就算是铁石头,照样还是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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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琅娇傲惯了,平日里什么东西都爱用最好的,就连药也不例外。明明酒吧百米之内有家私人诊所,但她偏偏不去,非得要去北市最正规的医院——星河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