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忽的顿住,剩下的话全部咽回去了。
“没听到什么?”姜初瑾又笑了,她似乎心情极好,逗小孩似的,“你说完。”
南琅闭了闭眼,脸有些热。
“求饶吗?”姜初瑾说。
南琅忍无可忍,“闭嘴。”
姜初瑾点了下头,嘴乖乖闭上了。
安静抱了一会儿后,她又出声了:“南琅。”
南琅从镜子里瞥她一眼,“干嘛?”
姜初瑾没有立刻吭声。在刚才那个瞬间,她情绪忽然变得浓重了,想喊喊她名字说,说些深刻而矫情的话,然而这份情绪在她的声音里又尽数消散了。
“没什么,”姜初瑾说完想退开,忽的注意到了什么,她低着长睫说:“我昨晚亲的太重了,你的印子很深。”
南琅后背微不可察僵了一下,强装镇定哦了一声。
她指尖轻碰了下南琅的锁骨,“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消。”
“下次的话,我——”姜初瑾话说到一半,被南琅忍无可忍转过身捂住她的嘴,然后再次被轰走了房间。
姜初瑾:“……”
鉴于昨晚行径太过“恶劣”,姜初瑾姿态放得很低,认错态度良好,具体表现为南琅让她干什么便干什么。
包括揉腰、捶腿、喂水果这种基本的贴心服务。南琅被投喂中喜滋滋地想,难怪古代皇帝都要寻找长生不老药,被人伺候的感觉真是不错。
她本以为可以享受一整天的伺候,谁成想午睡前姜初瑾接到了个电话,表情登时变得有些凝重,南琅就知道这种伺候到头了。
“医院里有点事,”姜初瑾收起手机,匆匆穿上外套说:“我过去一趟。”
南琅没忍住抱怨道:“你医院怎么每天都有事,那么多医生怎么每次都找你。”
姜初瑾轻抿了下唇角,似乎纠结了良久,才说:“妈妈生病了,我得去看一下。”
余洁华不喜欢南琅这件事,不仅她知道,南琅本人也特别清楚,所以她平日很少在南琅面前提起家人。
果然,南琅拖长调子哦了声,重新趴回床上,只抬了抬脚说:“那你去吧。”
姜初瑾浅浅叹了口气,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细嫩的脚丫子塞回了被子里:“你先睡觉,不用等我。”
南琅嗯了一声,懒得回呛她。
她走后,南琅一时半会儿睡不着,趴在被子里拿出手机玩。她刚给一条搞笑微博点了赞,然后微信噌噌来了好几条消息。
她点进去,南明给她推荐了好几个人的联系名片。
南明:这都是我公司的人,可以帮你。
南琅:??帮我什么
南明:尽快熟悉公司事务
南琅:???爸你疯了?公司事务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琅:而且我还不打算现在就回去呢!!
南明:知道,你好好玩,但先加上他们总没错,什么时候想学了就可以请教他们
南琅:【翻白眼/】
南明:?
“南琅”撤回了一条消息
南琅:【OK/】
南琅遵循指示把公司里的精英骨干全部加上了,和他们简单打过招呼后,就放置不管了,当成通讯录里的一具具“尸体”。
虽是可以装瞎当他们不存在,但偶尔在通讯录里滑过他们时,还是忍不住心情复杂。仿佛是多了个隐秘暗晦的提醒,也像是不可沉溺现在的警示。
……
余洁华是被救护车送进医院的。她这一周来北市出差谈项目,带着余放和其他一共三四个人订了个酒店,和客户约着去吃饭时,忽的发现联系不上她了。
余放联系酒店服务员要了她房间的钥匙,发现她正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喘不上来气。余放当即拨打了救护车,众人手忙脚乱抬她到担架。
姜初瑾到医院时,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说是急性心肌炎发作,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住院治疗观察一个月。
她直接去了余洁华所在病房,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个年轻男人,见到她站起身来说:“姐。”
姜初瑾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余放。”
“你放心,姑姑已经没事了,服完药正在休息。”余放穿着白衬衫西装裤,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他笑笑说:“姑姑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
姜初瑾心稍稍平稳一点,担心与不安消散了一点后她才得空认真看了眼旁边的人,依稀记得上次见他还是青涩的高中生,一晃眼已经成为了沉稳干练的可靠男人。
“谢谢。”姜初瑾说。
“没什么,都是一家人。”余放说:“医生说姑姑这个病很可能是劳累过度,姐你正好是医生,可以趁此多照顾照顾,我也会经常来。”
姜初瑾点了下头,很浅地笑了下:“谢谢。”
“都已经说两次了,”余放摇了摇头开了个玩笑,很快又正色道:“需要告诉我爸、叔叔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吗?”
“不用,”姜初瑾透过病房玻璃朝里看了眼,“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余放点了下头,“那就好。”
因为还有工作的缘故,余放在医院呆了两个小时便走了。姜初瑾找到了余洁华的主治医生,要了检测的身体数据和其他资料,仔仔细细问过后,才又放下了心。
余洁华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见姜初瑾坐在她的病床旁,低着眸翻阅手上的东西。
“醒了?”姜初瑾放下东西,把她扶坐在床头,又倒了杯水递给她。
余洁华喝了两口后,才感觉有了力气说话:“我这是什么情况?”
“心肌炎,不是大病,需要住院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