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应该好好和齐珣说一句拒绝。
只?是她醉了?也不记得?那天有没有说过什么,想过什么,事后问过十七说是自己没有做过奇怪的事情,也就算了?。
应该好好告诉齐珣,不要为自己做什么事,好的或是不好的。
因为这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必要的行为,对他?是给自己招惹一些麻烦。
对自己,从感觉上总会觉得?有些负担,就像是对一个人的一生负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责任。
举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很少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现在檀华就觉得?自己对齐珣有了?一点这样的责任感,但是也不多,所?以?她还是愿意给对方?写一封信的。
两个人从没有在一起过,希望齐珣去过自己的生活吧,现在他?觉得?爱她喜欢她,其实和内耗是一样的,自我折磨一样的东西,并不能为人生创造幸福。
檀华这样想着,慢慢写完了?一封信。
她把信塞入信纸,交给小和尚,桌上的礼品,檀华没打开?,也不感兴趣,说道:“这个也一起带回去吧。”
小和尚道了?声佛号,将东西一并带走。
走到山下。
文士将东西接过,送入车中,谢过小和尚,马车离开?。
马车里,和尚送回来?的礼物在身边,里面的人拿着信封,发觉没有封口,随手涂了?些浆糊封上。
“这封信回去让人送给四弟吧。”
这封信随着冬季的薄冰蔓延,一个侍卫带着两个年轻的朗中,还有一些鼓鼓囊囊装满了?药材衣物的行囊离开?。
几?人日夜兼程,用?了?四天就到了?齐珣暂时落脚养病的孟家村。
侍卫带着物品和两个朗中一起敲门进去,齐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结,书童在一旁守着。
认识来?的人是府里的朗中,说道:“李大夫,四郎君原本只?是吃不下饭,这两日水也喝不下了?。”
朗中也来?不及多说,先坐下为齐珣诊脉。
然后摇头。
两人看过,都是摇头。
李大夫问那书童:“药还吃得?下吗?”
书童摇头,说道:“吃不下了?,这两日什么都吃不下了?。”
“府上怎么说?咱们回去吗?”
那侍卫讷讷,李大夫说:“四郎君现在最好哪都不去,人现在是昏着还是睡着?我来?扎几?针看看。”
书童说:“小人也分不清了?,这两日四郎君总是精神不好,昏昏欲睡。”
也不多说什么,李大夫说:“帮忙给郎君脱掉上衣。”
几?针下去。
一直躺着的人悠悠转醒,见?到床边的人是李大夫有些惊讶,“李大夫?”
“听说四郎君病了?,府上的两位郎君忧心如?焚,让我和王大夫一起过来?为郎君诊脉。”
李大夫取下扎在齐珣穴位上的银针,再和书童一起将人扶起来?。
床上的人顺着两个人的力道坐起来?。
李大夫看着齐珣的表情心里不太乐观,齐珣笑着说道:“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有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两位大夫不要为我太过忧心。”
李大夫摇摇头,说道:“四郎君清减了?许多,病总会好的,只?是胖起来?却没那么容易,害得?多多滋补。”
齐珣也不说什么,只?是靠着床坐着,因为很久没有吃东西,他?浑身无力,颇为难受,现在只?是勉强维持姿态。
对于李大夫的话只?是笑笑。
李大夫从袖中摸出?一封信交给齐珣,说道:“家里给您的信,说是一位故人所?赠。”
第110章
行路中途, 许多东西只?是将就,拆信刀也是没有的。
齐珣自边缘撕开信封,取出信纸, 翻开阅读。
刚才身边的朗中和侍卫都去梳洗更衣了,身边留下的也只?是个自小跟着他的书?童。
知道他这阵子病得?厉害, 精力不济, 此时专心看书?, 书?童也不打?扰。
他去炉子边上从砂锅里倒出来一碗白粥, 手里拿着调羹搅拌降温。
准备一会?儿白粥凉一些再给郎君拿去。
齐珣在纸张拆开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苏合香的味道, 这幽香扑面而来,像是一场短暂地,猝不及防的梦。
字很少只?有两页。
檀华在信中感谢他曾经的好心, 发了一张好人卡, 如实地说?自己对他没有感情?, 希望两个人都各自安好。
她文字中的态度不像是两个人前几次见面时候那样激烈,反而很平静。
齐珣看着看着,忽然侧过身,呕出一口血。
猩红色染上了他白色的前襟。
书?童丢下碗,扑过去, 大叫一声:“郎君!”
两个刚才洗过脸的大夫也跑过去,来到齐珣床边, 齐珣收好了信,一手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唇和下巴上的血迹,伸手让大夫诊脉。
而另一边, 远在洛京。
齐二郎少有的发了怒。
他冲到齐璟所在的书?房,看他来势汹汹, 是有事情?,齐璟对幕僚说?:“宋先生先下去歇歇吧,此事稍后再议。”
宋先生略一拱手,出了门。
待门合上,齐二说?:“大哥你疯了,怎么能求得?那样的信送给四弟呢?”
“不送那样的信,不然呢?如二弟一般,请一位笔迹清雅的学子,冒充她人,写一笔关心体贴的文章,让人悄然送过去。”
齐二本来是悄悄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听齐璟揭露有些心虚,这事儿是他悄悄安排的。也是因为大哥不想齐珣回?京,但齐珣爱慕之人金枝玉叶,齐家不可多做攀扯,所以大哥求来公主的书?信才叫他震惊。而请人假做永寿公主写信安慰齐珣,虽然是多有不敬,但此事天知地知,没有几个人能知晓。虽然是个馊主意,但多少算是一味心药,只?做救命,也可勉强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