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华很?少见阿曲对?什么感兴趣,不过?人嘛,喜欢金银珠宝是正常的,不喜欢这些才奇怪。
“小姐听说过?藏宝图?”
檀华眨眨眼,说道:“街上的话本?里不是经常有类似的故事?几个?人机缘巧合得到藏宝图,组织了一个?队伍去深山或是荒漠里面寻找,历经千辛万苦,死了好多同伴,最终找到了宝藏。”
“不过?,比起藏宝图的故事,我更喜欢桃花源记。”
这一次阿曲没有问自己?没听说过?的《桃花源记》,他对?中?原文化不了解,在诗文方面他是个?文盲,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很?正常,他看着身边的檀华有些失神,她脸颊带着一丝微甜的笑意,却有些缥缈,像是摸不到抓不到的云雾。
云雾渐渐升起,两道人影在夜色之中?消失在了知府衙门。
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尾音,“不过?整个?村子都藏起来的很?少有,藏起来的人一般都是有主的。”
阿曲问:“比如佃农和奴仆?”
一道女声说道:“其实?也不止……”
街道上,更夫手?里敲着梆子,一声声的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不觉,天?亮了。
知府夫人先醒过?来,她看见身边歪脖子躺着的知府,心悸万分?地先试了一下?对?方的呼吸,指尖在对?方鼻翼感知到气流,这才心悸万分?地推搡。
知府被?夫人推醒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觉自己?还活着,除了有点晕也不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口中?说道:“夫人,昨天?夜里,我梦到两个?强人闯了进来……”
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他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昨天?晚上我们做噩梦了?”他不抱什么希望地说道。
知府夫人早在他吃药之前就晕了过?去,说道:“我才被?睁眼,就被?那两个?人打晕了,到现在后脑还有些痛呢,决计不是什么梦,老爷,那两个?人可有拿走了什么?”
知府想起昨天?在逼迫中?交代出去的话,一张脸渐渐由白转青,搭在被?子上的手?也开?始筛糠一样的打颤。
知府夫人见知府老爷脸上愈发?没个?活人气色,人也战战兢兢,安慰道:“家里那些金银之物被?抢走了也就抢走了,他二人没有谋害你我性命已经是天?幸了,阿弥陀佛。”
知府哀叹一口气,狠狠拍了一下?被?子,说:“唉,要?是金银财宝也就罢了,你不知道那两个?人抢走的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他们他们……”
话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他夫人说:“怎么了?那两个?人可是抢走了什么要紧的东西?”夫人面上着急,“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要瞒着我的?”
“罢了罢了,早晚是要?说的,此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万万不要?叫第三?个?人知晓,哪怕是你我骨肉。”
那夫人慎重保证,知府才开?口道:“那两个?人抢走的是我的贪污府库罪证。”
外头有婆子隔着门报说:“老爷,夫人,今个?一早有人发现少爷倒在花园旁边,磕破了头,才让婆子们叫醒,现在头疼。”
屋子里头两个人着急似热锅上的蚂蚁,今天?实?在没有太多心情关心这个心肝宝一样的纨绔儿子,想了又想,斥道:“这不孝子,一刻不让父母省心!这几天把他关在屋子里,叫他别出门!”
知府夫妻两个?为这个?儿子发?了一刻脾气,心情好了些,又是愁闷不易。
……
却说另一边,客栈里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朱文栩坐在檀华对?面,她看着檀华自己?剥了一颗鸡蛋,阿曲埋头吃饭,她做了事,心情好,早上多舀了一勺红豆饭,这会儿吃不下?,也不强吃,只是放在一边。
他们今天?吃饭早,在这里吃饭的客人更少,常去的爷孙还没来,选的位置更加偏僻。
朱文栩还是为自己?尚在牢狱之中?的父亲担忧,他母亲本?来身体不好,如今病情更重了几分?。家里出了事情,能卖的都卖了,还是买不了父亲的性命,一筹莫展之际,遇见了这位姑娘,说是也许能帮她,他也是鬼迷心窍,不知怎么就信了。
也许人到了危急关头,只要?有人肯说一句帮他的话,不论对?方是什么人都会相信。
就如同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朱文栩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但他看一眼昨天?夜闯知府衙门,今天?不但没有逃跑,还安然吃饭的这对?主仆,不知为何又生出几分?信心。
檀华说:“令尊是替罪羊,他若是肯认罪必定难逃一死,若是不认罪也逃不了一死,我们帮不了你劫狱。”
朱文栩点点头,说道:“我已知晓此事,劫狱乃大罪,于姑娘无关,小可万不敢作此打算。这两天?姑娘为我母亲请医,已经是感激不尽,不敢多做妄想。”
檀华看了对?面的朱文栩一眼。
他脸上没有太多失望,有几分?感激之色。
檀华一只手?在袖子里捻了捻,摸出来一封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信件,说道:“你拿着这封信想办法去找泸州耿刺史吧,只要?你把这封信送过?去,你父亲的性命就能报的不,即使保不住他的性命,也能保住他的清白。”
朝廷官员之间从?来都有党争,自萧翀乾疏于朝政之后,朝中?党争更是激烈了几分?,还好一直有老丞相当中?协调,一直以?来,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