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时雨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听到她喑哑的声音，zero眼中郁气减少几分，她摩挲时雨瘦削的后背，手指勾勒蝴蝶骨的形状，从突起的脊骨抚下。
她勾起唇，说：“既然如此，那继续吧。”
时雨吓得一激灵，绵软的手抵在她胸口，用尽全力推她。
对zero来说，她的行为无异于小猫踩奶，观赏性大于实用性，她看够了才握住那只小手，用眼神询问。
时雨唯唯诺诺地说：“我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
她磕巴着说不出来，zero倾身看她，距离近得连她脸上的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呼吸相闻，热气洒在脸上，让时雨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太近了，这样下去肯定会……
“不行！”时雨闭上眼睛，一把推开她。
或许是没注意，zero被推的往后倒去，连带着怀里的时雨也跟栽下去，“咚”的一声闷响，两*人掉到了地上。
被子蒙在头上，时雨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知道zero护着她的头，给她当了肉垫。
时雨顺势伏在zero胸前，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今天先到这里行吗，我没力气了，而且……”她顿了一下，声音变小了很多，“再继续下去又要肿好几天，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zero许久没说话，就在时雨忐忑着准备掀开被子时，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低沉性感的气声飘出来，听着似是没忍住笑意。
时雨纳闷，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可笑吗？
掀开一角的被子被拉下来，一只大手隔着被子揉她的头，胸腔因为笑声而震动。
“你倒是会诡辩。”
时雨小声：不是诡辩，是事实，我们要用长远的眼光看待，这样不利于可持续发展。
“可持续发展……”zero重复了一遍，似乎有所感悟。
过了十几秒，她坐了起来，时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得以再次看到zero的脸。
她脸上笑容很浅，眼神却比先前温和了许多，没了那种要把她吃掉的疯狂。
时雨眨眨眼睛，抱住她的脖子趴在她肩上，小猫般蹭蹭。
对于她的讨好卖乖，zero十分受用，她扣着时雨的细腰把她往身上按，恨不得跟她骨肉相融。
“别以为撒娇我就会放过你。”
话虽这么说，但时雨知道她已经消气了。短暂的安心过后，她生出一个疑问——zero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难道她更喜欢自己掌握节奏，所以才对自己的擅作主张不满？
可之前她还让她自己动，应该不会不喜欢，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见她又神游天外，zero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她十分讨厌时雨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出神，这是对她的无视和轻慢。
因为思想难以控制，她总是感觉时雨在想别人，这让她很是难受。她喜欢把所有事都掌控在手里，但现在时雨成了那个例外，她还毫无办法。
捏一下柔软的后颈，时雨从她的怀里抬头，漆黑的瞳仁倒映出她的面容，就好像自己是她的全部。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时雨赶紧主动讨好，她用鼻子轻蹭zero的下巴，两只手将她抱得紧紧的。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zero心里一软，刚生的气消了大半，她吻住时雨泛红的杏眼，温柔亲吮。
自己选带回来的小兔子，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从一开始时雨就说得很清楚，自己也是答应了的，怎么现在就要因为她说暖床生气？
怪只怪她起了贪念，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
什么时候动了别的心思她也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陷进去了，想要收心却发现早就为时已晚。这只小兔子住进了她的心里，无论怎么努力都赶不走。
zero神色变幻几下，托着时雨的脑袋把她按到心口，红瞳里的异光寂灭，表情柔和了下来。
耳旁的心跳沉稳有力，时雨不知不觉就安静下来，她小小一团缩在zero怀里，像只温顺的小兔子。
“累了吗？要睡觉吗？”
过了一会儿，zero温和的声音响起。
时雨仰头看她，乖巧可爱：“能先洗个澡吗，出了一身汗，还有……”她害羞地并紧腿，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zero嘴角噙着笑，说：“你的确是水做的，每次都浇我……”
时雨捂住她的嘴巴，面红耳赤地说：“……求你别说了，这个我又没法控制。”
zero笑着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这次她不做表面功夫了，直接跨进去让时雨坐在她的腿上，帮他清洗黏腻不舒服的地方。
被磨、咬得肿了的柔滑，碰到就有些刺痛，时雨咬着下唇转头，表情有些难以分辨。
zero故意问：“痛吗？”
时雨点头又摇头，低声：“已经很干净了，不用再洗了。”
“是吗？我觉得还没那么干净，得再仔细洗洗。”zero说完，手指轻戳上去，时雨呜咽一声软在她怀里。
……
在浴室又耽搁了很久，时雨被抱出去的时候已经傍晚，天边飘着红霞，她昏沉地伏在zero怀里，小脸上满是倦怠。
把人放在床上，zero想帮她拿掉粘在脸上的头发，小兔倏然睁眼，一脸警惕地看着她。
zero：“？”
时雨瘪嘴，委屈巴巴：“不能再来了，不然我真的会死的。”
她的眼里闪烁着晶莹，漆黑瞳仁被洗得发亮，配上她微皱的眉头和噘起的嘴，将委屈放大了好几倍。
zero戳她看着绵软的脸，淡声说：“我只是想帮你把头发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