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没留情,孟云舒捂住侧腰,连忙投降:“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你别不爱听,你们这冬天太干了,我晚上都睡不着觉。唉,我看小雨也有撕嘴皮这毛病,你看嘴唇都红了,这样不行,得唇炎怎么办。”
孟云舒:“……”
她摸了摸嘴唇,有点心虚。
……
迟雨洗完澡,刚拿出家居服,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她没穿衣服,孟云舒脚步一顿,随后淡定地转身关门、锁门,栽进了她身后的沙发里。
“你怎么就不怕进来的是我妈。”
“那天之后,阿姨进门前都会先敲门的。”
迟雨随手拢了拢衣领,挤到她身边,亲她。
“等等,我看看。”孟云舒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还真红了。”
沿着她的目光,迟雨抬手摸了摸嘴唇,了然笑道:“师姐,你太凶了。”
“少装。”孟云舒冷笑一声,拎起手边的纸箱子塞进她怀里,“给,我妈送的。祝你二十岁零十五天快乐。”
“这是什么呀……加湿器?”
“嗯。孟女士温馨提醒,不要撕嘴皮,会得唇炎。”
迟雨:“……”
看她吃瘪,孟云舒没忍住笑出声来。迟雨凑过去亲她,手动让她闭嘴,翻身侧坐在孟云舒腿上,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纽扣上。
孟云舒没动,目光沿着仅可容纳一人的懒人沙发走了一遍:“就,这样,在这儿?”
“想被你抱着。”迟雨环住她脖颈,贴上来,低声撒娇,“不可以吗,师姐?”
……
……
“你今年过年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这里,给你看家,等你回来,好不好?”
还能分神说情话,孟云舒佩服,以至于产生了自我怀疑。她敬谢不敏:“很用不着,我家又没长腿,不会跑,也不用你看。”
迟雨回她一个餍足的鼻音:“嗯。”
“你如果没什么安排,要不跟我回老家?”
耳畔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来,迟雨愣了愣,抬头看她:“什么?”
孟云舒拎起她一缕长发绕着玩,语气如常:“我老家没那么多亲戚,就,我姥,我小姨跟小姨夫可能回来,过完年去我奶家看看,也待不久,最多就待半天,吃完午饭就走了。”
她解释完这些就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答复,迟雨却不答,就这样看了她很久,到湿润的眼睫半干,不太乖顺地翘起来。孟云舒等得心焦,刚一启唇,迟雨扳过她的下巴,仰脸吻了上来。
“等等……”孟云舒推她肩膀不让亲,“先回答问题。长嘴是用来说话的,迟雨同学。”
“当然好。”这次迟雨答得干脆,气息抵在她唇边,“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这话里也有调情的成分,但还是很好听。孟云舒一颗心稳稳地落回去,侧头配合她的亲吻。
刚刚半干的头发如今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贴在后背不太舒服,迟雨注意到了,翻身让她坐起来,帮她绑了个松松的马尾。
“所以说,你十几岁的时候就暗恋我?”
这话说出来孟云舒自己都觉得奇怪。被十三四岁的小朋友暗恋是什么感觉,孟云舒还真没有相关经验,但她想了想,如果这个小朋友是迟雨……还是觉得很怪。
还好迟雨否认了:“当然不是。”
她动了动身子,垫在孟云舒和沙发之间,把她环在怀里。
“当时我不懂这些,应该说,还是感谢更多吧。还有就是好奇,好奇一个人得有多……自信,才能做出那些事。”
这说的,怎么听起来不太像好话。孟云舒轻轻“啧”了一声,表达不满:“然后呢?”
“然后就是那天,你坐在吧台喝酒。”
迟雨停顿片刻,轻声说。
“我那时候才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她看见孟云舒坐在吧台前,手中捏着一只高脚杯,半身裙将衬衫收束出纤细的腰线,微卷的发尾随动作在腰间轻轻晃荡。她大概是喝醉了,看着乐队的方向,视线却没有焦点,灯光下,像云雾一样。
此刻迟雨与她不过一步之遥,临上前,却迈不开脚步了。
时隔数月,她依然记得那时的心境。那是一种介于暗恋与一见钟情之间的微妙感觉,就在这个瞬间她意识到,那个她好奇的、感谢的人,对她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和以往的任何时刻都不同。
——孟云舒不仅是帮过她的人,是改变了她的人,也是一个有魅力的、可以让她心动的人。
她分明已经认识孟云舒很久,却感觉这才是初遇。
“你不知道,当时听你说失恋的时候,我可伤心了。”迟雨小声说。
语气很委屈,孟云舒笑了两声:“所以你说你也失恋,是以为我喜欢赵南珺。”
赵南珺多无辜,当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承担了双重误会,她才该委屈呢。
“对呀。”
“你就没怀疑过,如果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带你走?”
“什么叫‘带我走’,”迟雨忍笑,纠正她的措辞,“那天你喝得就差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如果不是我送你回家,小格她们可能得照顾你睡在酒吧里。”
孟云舒:“……”
那天她有这么丢人吗?不可能吧,回家以后的事她明明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我喝醉从来不断片。”
“那你记得我第一次表现得怎么样嘛?”
“……”
真别说,她还真忘了。
事到如今,再去追究是谁主动已经没有必要了。她清了清嗓子,再次灵光一现:“那如果当时我再清醒一点,没有带你走,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