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水而过,没有撞到重物之声,连墙壁的撞击声也无。
但是水声开始减弱。
试探了一番,这果然是个RM,不过它不仅没有伪造人类的能力,更会被她的对抗武器所伤害。
又切换了刀,砍破墙上的淋水,那水向外滋滋,恨不得立刻缩回。
水向上流,向知更鸟的相框里退去,祝慈右手摸到,立刻挥起刀,想要阻止它。
黑暗中,断裂声清脆响亮。
那块相框断开了,被用刀劈成两半。
水已经没了,滴水声也已不见,只听得两声轻笑。
似在嘲笑她,又像奸计得逞。
等候一会,再无了动静,祝慈才接着扶墙回房。
回到拥有光亮的房间里,*她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倒是干干净净的,连个水珠都没有。
她虽诧异于最后那个笑声,但暂且想不通,只得先换身睡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墨绿墙上挂着的钟表显示9点,窗户外敲响了九下,把祝慈从睡梦中惊醒。
她悠悠半躺,支起半个身子,却觉身上光滑,有着怪异的触觉。
低头一看,衣服竟全都不见了!
昨天她还穿着在商城里买的睡衣入睡,今天早上却是裸着的!
祝慈连忙起身下床,打开雕花衣柜,却只有五套维多利亚时期晚礼服,长身及地,她自己的衣服完全翻找不到。
她拿起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发现非常合身,包括那件有尺寸的胸衣。
鹪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需要帮忙吗?”
祝慈吓了一跳,防御一般地回头,盯着鹪鹩的动作。
她未动,微低着头,两手相握交叉在身前,只是重复了一遍:“需要帮忙吗?”
盯了她一会,见她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祝慈问道:“我的衣服呢?”
“客人,要穿客人的衣服。”鹪鹩保持那个姿势回答。
角色扮演,看来要从外到内。
“帮我一下吧,我没穿过这种。”
鹪鹩听了,乖乖上前,一件一件地拿给她最后把胸衣围在她的身上,用力一扯。
“啊!”祝慈一时未觉,叫出声,回头望她,“你干嘛突然那么用力?”
“这种就是要这么穿的。”鹪鹩系着带子,语气平淡,但其中又有一丝委屈。
宽大的蕾丝袖口和拖至地面的裙摆,再加上那绕颈的丝带,还有勒得紧紧的腰部。
终于穿好了服饰,层层叠叠,禁锢了不少祝慈的行动,让她心生烦躁。
鹪鹩鞠了一躬,替她摆弄了一下裙摆,就这么又从门口,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祝慈提着裙子,拿着换了新蜡烛的煤油灯,亦步亦趋地走在走廊。
不出十步,她已经烦到头了。
在恐怖副本里穿这样的衣服,那根本无法方便活动,连转身都不太容易。
唤出刀,她直接下手。
割开了底下的裙摆,露出一截小腿,又扯掉了穿好的裙撑,下半身顿时轻松很多。
她再抬起灯,绕转背后,扯掉胸衣的绳子,脱掉了胸衣。
后长舒一口气,肺就像通畅了一样,能呼吸更多的新鲜空气。
把衣条甩在过道,提灯接着走。
穿过了那条走廊,到了那间非常大的客厅,客厅的长桌上坐了几人,都穿了晚礼服。摆满了早餐,何方卉正在大快朵颐中,她的衣服挎在身上,长长地拖地,衣领都快掉到胸下了,都毫不在意。
祝慈走过去,给她拉了拉胸口。
她抬眸,见是熟悉的人,只是招呼到:“坐,吃点。”
“不了,不想再吃西餐了。”祝慈揉着肚子,昨晚吃了太多油腻的,今天早上,其实想吃点包子,喝碗豆腐脑,但这里肯定没有。
“都进副本了还那么挑剔,这里可是吃完上顿没下顿的。”何方卉优雅地拿起纸巾擦嘴,她声音很大,听得众人都看向她。
鹪鹩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绿门口,她小声问道:“客人有什么想吃的吗?”
“……算了,不用。”这人总是突然出现,让祝慈心惊。
“我有想吃的,”何方卉坏心眼起来,“我想吃烤小鸟,最好是嫩嫩的鹪鹩,你们这有没有?”
鹪鹩抬起头,眼里闪过疑惑,后摇头说:“好像没有。”
“切,没意思。”何方卉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不高兴地用叉子戳起食物。
鹪鹩站在绿门那里,低头不发一言。
大约20分钟后,人都到齐了,那个昨日的神秘男人也现身于此,但依旧保持生人勿进。
此时时钟快指向10点,云雀从绿门出现,行了绅士礼,说道:“各位客人,庭审将于10点半开始,从白门进入,望大家准时到庭。”
鹪鹩也跟着行礼,两人这次没有回到绿门,而是站在一旁等候。
陈简凑过来问道:“到底要审判什么?审判麻雀?麻雀又是谁?”
于嘉宜舀着土豆泥,搅和搅和勺子:“你问的这些问题,只有到了10点半才知道,现在不清楚。”
“那祝慈呢,你有没有想到点什么?”陈简还是不死心。
“你把她当百度查啊,”何方卉掀眼,抢了一勺于嘉宜的土豆泥,“马上就到时间了,别烦。”
祝慈倒是有话想说,她开口:“其实我昨晚回房间,在走廊上……”
顿了顿,她又换种说法:“你们昨晚有碰到什么怪事吗?”
他们三人表示没有。
“走廊上发生什么了?”于嘉宜问。
“也没什么,就是个水型的RM而已,解决了。”她这么说着,隐瞒了昨晚最后的那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