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用食指晃她,她抓住那根手指,不让它乱动。
“嗯,我保证!”
天色渐晚,外面已经彻底黑夜了,大雨还是淅淅沥沥,毫无停歇意向。
狄丽拜尔只是让她放宽心,12点的时候会停的。
不在村里,下午发生些什么都不太清楚,祝慈想到蓝翎花,问道:“村里不长这种花吗,我听村民说,这花已经不再生长了。”
她却没有正面回复,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我给你的还在吗?”
祝慈从口袋里把它拿出来,经过了一天,花朵已经变得蔫蔫的了。
狄丽拜尔起身,去外面的花田中再摘了一朵带着露水的花,别在了她的胸口,把之前那朵收了回去。
“不要弄丢了,一定要带着它。”
刚戴上,祝慈就产生了一些困意,她打了个哈欠,趴扶在桌子上。
“去床上躺着睡。”狄丽拜尔劝她,但她一直说没事,就一会。
说着说着,便进入了梦乡。
可能是因为下雨了,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祝慈就发现自己躺在竹床上盖着被子,狄丽拜尔已经不见了。
她记得睡着之前,还趴在桌子上,怎么醒来是在床上的。
外面的雨停了。
用了最后一次的加速附魔,飞快地回到了村里。
深夜,村落中一个人都没有,这里肯定不如现代那样还有路灯,只能依靠天上的明月发出的淡淡微光,照明一条路。
不过不下雨的时候,月亮倒是很圆。
远远地望到自己居住的房屋,祝慈脚步放缓,慢慢走近。
却没曾想,门口伫着一个人。
那人眼见只有一条细影,在月光下蔓延着,接近了才能看出,那是阮梁彦。
这么晚了,他在自己的房屋门口站着干什么?
祝慈没有再向前了,躲在暗处,隔了一堵墙观察他。
阮梁彦保持着今天的姿势,抬头仰天,不知道是盯着那个月亮,还是盯着无星的天空。
不多时,童乐禧从屋里出来了,她似乎早就知道他在外面,并不惊讶。
童乐禧张了张嘴,对阮梁彦说了几句话,只见他似懂非懂,迷迷茫茫,但还是点头走了。
直到两人都离开了视线,祝慈才从拐角处走出,她纠结了几秒,决定绕一圈再回去。
否则此刻立即进门,会被察觉。
闲逛之时,刚好就碰到了半夜永远不睡觉的燕文雪。
燕文雪单膝跪地,一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拿着长戟,目视前方树林丛,像等候猎物的猎人。
但她保持这个姿势十分钟了,祝慈也看了十分钟。
实在忍不住,她出声打断:“你在干什么呢?”
“别出声,树林里有动静。”燕文雪把长戟提到面前,仿若顺势待发。
“咻”地一声,她冲了出去。
树林中鸟兽频飞,树叶被切割出沙沙声响。
祝慈有点无奈:“你是不是看错了,只是鸟而已。”
燕文雪一头树叶的从林中走出,昂首不屑:“我一开始真的看到了。”
“为什么你晚上总不睡觉?”
燕文雪看她,说:“我用不着,我的思想卡名叫衰弱睡眠,一天我只用睡两个小时,适合我搜查副本线索。”
她又反问:“那你呢,现在可是凌晨三点,你不也没睡?”
现在居然已经三点了,看来她在狄丽拜尔家中睡了很久。
“我不睡觉……是因为我这有个情报,你愿不愿意跟我交换?”
燕文雪一听到情报就来劲了,祝慈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没有隐瞒童乐禧的事情。
她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叫童什么的不是你的队友吗?”
“是的,但具体情况有些复杂。我也不想怀疑她,但怀疑总会产生。怎么样,我已经把情报提前告诉你了,你只要帮我查出她到底在做什么就好,毕竟如果我去,她会有所防备的。”祝慈低了眸,眼神晦暗不明。
“成交。”燕文雪爽快地同意了,她虽然有些不好相处,但在交易上面倒挺公正,连测谎仪都没拿出来,给了充足的信任。
闲逛了有一段时间了,祝慈这才回到房屋去,童乐禧房间的灯光还是亮着,直到她开门进来,灯突然暗下。
她在等她。
按照诺布的说法,今天是雨季的第二天。
这次还不到7点,尖叫声就把所有人吵醒了。
祝慈第一时间就穿衣服出门,但是有人却早早赶在她的前面了。
童乐禧站在门口,对着匆忙穿衣的祝慈道:“你醒啦,不着急,我先去看看。”
“你起得倒是很早,童乐禧,昨晚有睡好吗?”祝慈扯好外套,扫视她一瞬,语气带上了点阴阳。
童乐禧扯开嘴角。
薛雅茹在门外哭嚎,那声音比知道叶阳死的时候还大声,她口中时不时念叨,又双手合十跪地叩拜,对着天空的方向爬行一段,再跪拜。
她疯了。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直在地上爬,谁都拦不住。见到村民还没有什么事,但如果见到了玩家,那就狠狠地往玩家腿上扒住,不是嚎叫,就是撕咬。
祝慈出门,就见到薛雅茹咬住钱楷的腿,死死不松口,吓得钱楷怎么踹她的脑袋都没有用。
一股花香飘进祝慈的鼻腔。
这个味道,是从他们两个牵扯的人中间散出的,味道很淡,在场之中,应该只有她闻到。
蓝翎花香。
这个词一下子蹦进她的脑海。
蓝翎花是因果,该不会是因为她带了这朵花,就可以闻到因果的气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