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说得听上去似乎有些狂妄,但这确实是个中至理真言。
剑修之间的比拼,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和时间过长的战斗,交手的第一招就能看出两人的实力究竟有何差别。
这青年人的每一个动作在燕枝的眼中都宛如慢动作回放,那就已经注定这场争斗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他必输无疑。
燕枝本意是给他个台阶下,但却没想到他听了反而恼火:“不过给你侥幸躲过一剑,你反倒来嘲讽于我?”
接着他就密密麻麻地往燕枝身上攻来。
但即使如此,他的剑仍然太慢,燕枝不必太过上心,随意就可躲开。
密密麻麻的几十多下连招过去,这少年人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挨到。
他不由得红了脸,喘着粗气。
周围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们俩人在争斗,自然也能够看出这位出身元山派的弟子究竟是何等修为。
之前看到他的时候,他们都把这位弟子当成自己今日论剑道场上的最大对手,却没有想到如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人,竟然能够在他这细细密密、如同流水一般的攻击下游刃有余地躲避。
那些剑术低、修为不高的修士根本就看不出来两人究竟是在如何争斗,只觉得一方剑气如虹,剑意细细密密,根本看不出任何疏漏。
而对面那人就更加神出鬼没,她的身法有如鬼魅,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了那人的剑法落不到的地方,甚至连剑都没有出,背着双手就能够随意的躲开他这攻击。
其实看到这里,就已经知道胜负已分。
元山派的弟子显然已经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但是对面的人却仍然显山不露水,她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就能够如此自如应对,要是当真拔剑,对面那云山派弟子简直就不堪一击。
云暖风是引起他们二人争斗的导火索,此时此刻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他们二人交战,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一时之间流露出些许不可思议与羞愧之色,但很快这神色就隐了下去,又成了仔仔细细、甚至有些痴迷地盯着燕枝。
旁边还有其他的青年人见了如此场面,就知道燕枝身上的修为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但她绝对是通过某种方式隐藏了自己的修为的大手子,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没必要像这人一样上去自取其辱。
而燕枝的修为一摆出来,实力就在这里,那其他人也不敢觊觎云暖风了,尤其是看到云暖风甚至是有几分痴迷地看着燕枝的身影,就能猜到她对燕枝定然有几分好感,顿时就不再想去掺和这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转眼间百招过去,燕枝仍然游刃有余,而那元山派的弟子已经是强弩之末。
燕枝这时候才随意的抬起眼来,弹了弹手指,一丝剑意流淌而出,竟然直接将元山派弟子手中的长剑打飞。
那弟子手中长剑已失,就无法缠斗,自然败下阵来。
他脸上再不敢像刚才一样轻狂,流露出几分羞愧之色,低下头来匆匆忙忙的一抱拳,说道:“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位道友的剑术造诣竟然如此高超,今日一来便落人下风,行径也十分愚蠢,甚至连一句甘拜下风都不配说,实在羞愧,不敢再参与今日道场论剑,这就离开。”
说着他也不敢看周围其他的人是什么神情,只觉得自己今日实在丢人的很,灰溜溜的捡走了自己的长剑,这就迅速离开了。
云暖风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有些嘲讽的神情。
第285章 我很想你
燕枝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我原不想与他打的,他非要与我打。”
她回过头来,看着云暖风的时候,云暖风的神情便一下子恢复如常,还是平常那副娇俏可人的样子。
云暖风笑着说道:“是他不自量力,怎能与你相比。”
这话虽是事实,可是从此时此刻的云暖风嘴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怪异。
这话不像是她们这个关系的人能够说出来的,倒像是殷昼那个小白脸所为,毕竟殷昼眼中无论燕枝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常常吹捧她,诸如此类的话也惯常会说,燕枝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但这样的话从云大小姐的嘴中说出来,这话就怎么听怎么奇怪。
燕枝总觉着今日她的目光之中似乎满含欣喜,也不知是遇到什么好事。
燕枝看她,她就看燕枝,倒叫她觉得有些浑身不痛快了。
燕枝把目光挪了过去,继续看着周围其他的剑修切磋斗法。
虽然这些剑修的修为都不如燕枝,但是各派剑法都有各自擅长的地方。
有的剑法注重出剑速度;有的剑法注重身法;而有的剑法则注重剑气与剑意的修炼。
多看多学,虽然对方未必有自己的修为高,却也能够从对方的一招一式之中看出许多能够叫自己有体悟的地方,这也许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了。
燕枝本身就是个剑痴,越看越觉得有趣,她平常在青云门之中接触到的同门们修炼的剑法虽然与她不同,但大多也是同出一派,有许多相似之处。
如今云阳城这道场的剑修恐怕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种修士,流派甚多,燕枝一眼看去只觉得自己眼花缭乱,这样盯着仔细的看一会儿,还真觉得自己对于剑法又有了新的体悟。
她认真的时候,时间向来是过得很快的,早忘了自己身边还站着云暖风,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时间就已经过去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