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殷昼,有些好奇发问。
其实她倒也不是担心拍卖会能否镇住场子,只是觉得这样小的城镇,怎能有如此人力物力,组织起这样一场有如此珍宝的拍卖会。
她觉得有古怪——至于若是拍卖会是否当真镇不住这些“老妖怪”,她也不是十分在意,总归若是出事,她就带上殷昼速速溜之大吉便是。
别的她可能不是很擅长,但脚底抹油她还真有几分本领。
殷昼也摇摇头,他也是道听途说过来的,只是觉得四处闲逛未免有些漫无目的,不如过来看看,总好过百无聊赖。
至于别的,他自然也不会知道举办这次拍卖会的是哪方势力,更不知这些人能不能镇住场子。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沉吟片刻,便道:“虽不知背后坐镇的是哪方势力,但能够拿出那些老怪物都需求的宝物来拍卖,由此可见他们必定有恃无恐。”
这话有理,燕枝点头。
殷昼见她一副乖宝宝模样,忍不住失笑揉揉她的发顶,笑道:“总归我们不过是过来看看罢了,管他们背后是什么势力呢,不论是某个大宗门亦或者是哪家世家,咱们作壁上观便是,反正我们是来拍宝物的,如果他们打起来了,我们还可以看好戏呢。”
言谈间,前头的人倒是走了不少,轮到他们二人进场了。
那守门的门童是个看上去极为机灵可爱的小少年,粉白一团儿的小脸看上去十分讨喜,看上去十分鲜活。
他见他们二人过来,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未语先笑:“您二位可有入场券?”
这东西燕枝与殷昼还真没有,燕枝摇了摇头,见他模样可爱,便也笑着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不曾收到入场券,是听旁人说起贵地有宝贝拍卖,故而过来凑凑热闹。敢问可是一定需要入场券才可入场?若是如此,倒也是我们唐突,这就离去,不耽误小哥时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问一问又没甚问题。
更何况规矩也未必就有如此森严,说不定能通融一二呢?
那小少年眼中有些意外,“咦”了一声,却说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得去问问主子……不过我们主子挑客人也甚是看眼缘,我可不一定能确定主子会同意喔。”
他可可爱爱的很,讲话也很有礼貌,燕枝不至于为难他,连声道了谢,又掏出两个灵果塞进他手中,大抵做个安抚之意。
那少年人嘻嘻笑着去了,查验身份的队伍便停了下来。
燕枝与殷昼并无所谓,他们身后的人却似乎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嘀咕:“这儿什么时候连阿猫阿狗都放了,拿不到入场券,竟还来这儿碰瓷,还找这样多的借口,当真以为旁人看不出身上的穷酸样?这话真是骗鬼,还敢当着众人之面行贿,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一说,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不少人也跟着嘀嘀咕咕。
燕枝懒怠搭理这些人,殷昼回身看了他们一眼,唇角一勾,便道:“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人的入场券花了大力气,所以这般看不惯没有入场券的人。”
这话就是纯纯扎心了,那人果然被激怒了。
“你这小白脸说什么屁话,信不信老子一棍子抽死你?!”
那人直接就拔了一根挂在自己背后的打狗棒,看样子真想打人,一招棍风直接朝着殷昼袭来。
燕枝不喜管闲事,但事情摊到自己人头上了,她也不是吃素的。
燕枝眉头一皱,太玄不出剑鞘便往那边一指,随随便便就格挡了那一招棍风,与此同时剑意顿时炸裂开来,虽不伤人,却极具威慑力。
燕枝目光凌厉:“便是主人都不曾开口说话,倒是你着急起来。难不成不是你先胡言乱语招惹人,怎的还敢这般放肆?”
她修为又不低,至少在众人的平均线之上,她虽性格温吞些,却绝不是忍气吞声,眼睁睁看身边人被欺侮之人。
大不了拍卖会不看就是了,天下宝贝千千万,还缺这一个?
燕枝的宗旨便是,自己可以受委屈,殷昼却决不能受委屈。
更何况不过一场区区拍卖会罢了,真没必要为了入场便叫自己人受委屈。
她把殷昼护在身后,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毫不退让,脸色凛然,看样子是浑然不惧打这一场。
眼见几人剑拔弩张,那少年人急急忙忙跑了下来,一边劝和:“诶诶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么大好的日子,何必吵闹?贵客们都不必,不必如此。”
说着他又朝燕枝使了个眼色,比了个“成了”的手势。
燕枝便晓得,应当是拍卖行的主子同意了。
既如此,她更是不觉得自己做错,脸上露出些轻嘲之色,手中太玄就算不出鞘也可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将铺陈开的剑意都收了起来,拉上殷昼便入了场。
殷昼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她微微摇晃的发梢,有些轻微的怔忪。
*
拍卖会都大同小异,流程差不离多少,也并无多少标新立异之处,燕枝老熟客了,游刃有余地带着殷昼看东西。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拍卖进行了一半,燕枝也没见到一件法宝开始拍卖,大多都是丹药,功法残卷之类的。
她有殷昼这移动丹炉,不缺丹药;
又早有从小修炼的剑法心法,不需其余残卷,这些对她而言都没有多大作用。
不过燕枝倒也不着急,现在拍卖才进行到一半,按照拍卖惯例,宝物都是到后面才开始拍卖的。
很快,拍卖师便取出下一件拍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