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响亮耳光打在陆月儿娇嫩的脸颊上。
把附身在她身上的白叶池也扇得有些懵圈,这是怎么了,一转场就被打了一巴掌。
陆月儿脸上火辣辣的,耳朵也一阵嗡鸣,手捂着被母亲扇红的左脸,紧紧咬着下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面前是愤怒的母亲,身后是提着蛋糕错愕的程文文。
“你还去买蛋糕庆祝那个野种回家是吧?”母亲面目狰狞,打了陆月儿一巴掌还不解气,就想去争抢程文文手中的蛋糕。
“都不让我舒心!”
“都胳膊肘子向外拐!”
在她即将摸到蛋糕的瞬间,程文文闪了一下身子,母亲因为没抓到蛋糕,也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
但是她眼疾手快,拽住了程文文斜挎在身的相机包,一个用力竟将他一块拉倒摔在了地上。
“砰”
这一声响声,不知道是蛋糕摔得更严重还是相机摔得更严重,总之目前能看到的就是精心包装的蛋糕已经摔坏。母亲虽然也跌倒在地有些狼狈,但是看到那个蛋糕此时模样,有些解气的笑了起来。
程文文摔倒后手也磕到了石子,擦出了血痕,但是他不觉痛,连忙查看起自己的相机包。
相机取出后,程文文的双手开始剧烈抖动起来,恨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此刻的他只能感觉到冰冷又刺骨。
白叶池随着陆月儿的视角望向那台相机,屏幕碎裂,他不是专业人士,也不太看得明白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紧接着,程文文眼里恨意越浓,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不拿手中相机去敲那疯女人的头。
陆月儿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刚想去扶程文文,企图阻止事态严重性。
门口就停下了一辆车,是奶奶,爸爸还有弟弟从医院回来了。
几人一下车看到这混乱的场面,老太太先冷哼了一声。
“凤玲,你进我们陆家都多少年了?”
“当你的大少奶奶安心享福还不够吗?连陆鸣这唯一的传家血脉你都容不得?”
“有本事你就再生一个,不然你就别在这里放肆!”
老太太看着年老,可是训起话来却是中气十足,威严依旧。
不容母亲的反抗,沉声对陆英说,“把她关起来,别在今天放出来扫了大家的兴。”
“呵。”
倒在地上狼狈的母亲听见这样的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冷笑出声。
“带走。”老太太不想再看见她这副模样,拉着小男孩的手再次对陆英发出命令。
“我生不出来,还不是因为你!”陆月儿母亲接近癫狂的想扑向老太太,却被陆英抓住,力量的悬殊让她冷静下来。
眼神依旧幽怨,但是却没有再开口说话,也不再反抗,任由陆英将她反扣带走。
陆月儿看到这个场面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那个小小脸圆嘟嘟的男孩子,这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吧。
她打心里没有排斥这位陌生的弟弟,大人的感情纠纷,小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没有选择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不应该将仇恨牵连到孩子身上。
陆月儿走向那个小男孩,身体微微蹲下,摸了摸他的圆脸。
指着那个已经摔坏的蛋糕,“抱歉啊,都是姐姐不好,没有保护好给你的礼物。”
众人随着她的手看向目光以及那个满脸幽怨的程文文。
弟弟原本紧绷敏感的情绪一下子因为陆月儿的温柔得到了缓解,结结巴巴小声的回应。
“没…没关…系,谢谢,礼物。”
陆鸣这时心头一软,父爱涌上心头,一把抱起瘦小的男孩,亲了亲他的脸蛋。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从洋楼内就传来母亲发了疯的尖叫。
“不!不行!野种滚出去!”
“唔…唔唔…”
后面应该是被陆英捂住了嘴巴,无法再发出声来。
老太太无视疯女人的喊叫,一脸慈爱的望着孙子孙女跟儿子,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老人。
白叶池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小男孩,确实就是当时在电梯内的小孩诡,现在近距离看来,他跟自己小时候还有几分相似。
“快扶小文起来,让你看笑话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时老奶奶才想起跌坐在地上的程文文,连忙吩咐仆人将他扶起,自己亲自去查看了他的身体。
“没关系奶奶,都是一家人,我不在意。”
程文文将破了屏幕的相机重新放回相机包中,然后拍打起身上的灰尘。即便已经有些生活潦倒,但是他依旧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洁癖也十分严重。
“一家人?”老太太显然有些意外,不解的看向陆月儿。
直到看到她手腕上那个手镯,惊得一把抓起陆月儿的手。
有些颤抖,“你答应他了?”
老太太一眼认出了这手镯是程家的传家之宝,当年一直戴在程母手上。因为程爸母亲过世早,这镯子还是她在他俩拜堂时亲手帮忙带上的。
老太太手有些用劲,掐得陆月儿有些生疼,白皙的手腕都开始泛红。
“奶奶……”陆月儿委屈开口喊道。
老太太自觉失态,这才松开手。
程文文这时突然垂下头,用低沉的声音轻飘飘说道:“手镯是之前看中买回来的,不是什么重要礼物。”
“只是觉得十分适合月儿才送给她做礼物。”
确实是买回来的,他没有撒谎,当时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这个母亲的手镯自然也跟着典当了。
程文文抬起头笑眯眯看着他们,表情纯粹,老太太见他也没提婚事,便不再在此纠结,招呼着大伙入屋。
路过那个摔坏的蛋糕时,弟弟挣扎着要跳下爸爸怀里。
落地后,他蹲下打开那个邋遢的蛋糕盒子,用手抓了一块干净的位置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好…好吃。”他说话虽然结巴,可是笑容却很甜,融化了在场的所有人。
连那个因为相机被摔坏愤怒的程文文这一瞬间都得到了缓和。
白叶池在这一刻甚至有些幻视这小男孩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