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旁站着的陆英,则没有被她这个笑容感染,反而皱起了眉,有些心烦气躁,杨雨霜让他感到不安。
他直接拉起陆月儿的手,把她拽入屋内,不容她拒绝。
“英叔叔……”
陆月儿被他这么一拉,内心有些震惊。这是陆英第一次做出出格的事情,之前的他总是谦逊有礼,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外面凉,小姐身体弱,还是待在屋内吧。”
“我先去招待那几位到访的客人。”
“小姐在房间好好休息。”
他眯着眼睛笑着,缓缓将门关了起来,不打算让陆月儿再出来的意思。
陆月儿对此并不心急,但白叶池却心急如焚,他害怕陆英也对几人下手。
这段时间他隐约察觉到了陆英应该是在研究虫子,似乎这个研究还是得到了老太太支持的。陆月儿几次听到陆英对老太太报告虫子研究的情况,想让老太太再给点资金支持他的研究,但是都被老太太拒绝了。
陆月儿可不知道白叶池的着急,身体又感觉疲惫,爬上床准备入睡。
还没到床边,白叶池直接两眼一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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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对劲就赶紧退出来,小心为上,不要大意。”萧闲依旧横抱着白叶池,对着前面领头的杨万洲叮嘱。
杨万洲走在最前头点了点头,紧绷着身子,手里打着手电筒,昏黄的微弱光线,只能照亮他面前那一小块地面。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定打开面前那扇大门。
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直冲杨万洲鼻腔,他立刻痛苦面具起来,即便是带着口罩,敏锐的嗅觉依旧让他苦不堪言。
面前是黑漆漆深不见底的阶梯,手上手电筒的光束射进黑暗中也被吞噬干净,根本看不清前方都有些什么。
面前能看到的阶梯上堆满了厚厚的灰尘,还有几只蟑螂跟死老鼠,难闻令人窒息的味道便是因为这几只死老鼠。
“不去行不行。”在萧闲身后的学长打起了退堂鼓。
刚才啄木鸟挂钟响起后,陆英脸色一变。抓起那个憨傻的玩家,直接扔出餐厅,强行制造出了五分钟的消化期,播报声响起后他冲入黑暗,消失不见。
惊得餐厅的玩家都不再镇定,一时间搞不清状况。许多人都开始计划着还是回自己房间躲着最安全,至少不会突然被陆英扔进黑暗里当炮灰。
萧闲在进入这荒楼,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里他来过。但是因为时间有些久远,加上闹鬼的荒楼大多数都是大树,秋千,枯井这些元素,大同小异。还跟着母亲去过不少类似的荒楼镇魂,这里还被改装过,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直到那只啄木鸟的出现,跟陆英惊恐的表情,他才想起了这洋楼里的秘密。
加上陆英故意拖延时间跟听到挂钟啄木鸟播报后的反常,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猜测。
“而且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有个门。”学长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也没时间探楼啊,怎么轻车熟路来到了这里。
杨万洲:“说来话长,要不是萧哥提醒我是真的全忘了。”
学长再次试探挣扎,“可是我们跟他们一样回房间躲着不行吗。”
虽然对诡异现象很感兴趣,可是命真的还是更重要,看别人血腥恐怖没关系,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
“得印证一些猜想。”
萧闲语气清冷坚定,眉头紧锁。看了看怀里的白叶池,猜测着这家伙是不是附在陆月儿身上了。
杨万洲终于小心翼翼朝下走去,他不想踩到死老鼠的尸体,而且他是真的怕黑。
“哎,如果小白醒着就好了。”杨万洲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这样萧哥就会打前阵,他就不用直面黑暗了。
【9.诡怪听力异常敏锐,尽量不要移动。】
学长突然想起规则提醒,“可是规则上说了诡怪听力异常敏锐,让我们不要随便移动哎。”
“我们自己找了一间地下室送死真的好吗。”
“直接违反规则不好吧。”
萧闲听了眯起眼睛,“如果这些规则都不是真的呢?”
“小白说过电梯上有出现过提示。”
“不要相信规则。”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跟在杨万洲身后。
也许因为楼梯的味道实在是难闻,学长没有立刻接上萧闲的话。几人小心翼翼沉默走下楼梯,脚步声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格外突兀,诡异死气环绕在空气里。
终于走完了这有些漫长的阶梯,下到了地下室,杨万洲表情更痛苦了。心里无能狂怒,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我短时间封闭嗅觉啊,无限抓狂。
“你好像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学长把手中的手电筒照向杨万洲脸,他此时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生无可恋。
杨万洲无力的摆了摆手,一言不发,十分难受。
“刚刚下楼梯声音也挺大了,我都不知道踩到了什么。”
“总是咯吱咯吱响,这么大声音真的吓了我一跳。”
“但是我们确实安全无事哎……”
学长见刚刚没发生什么惊恐的事情,嘴巴又开始噼里啪啦分析个不停。
“陆英的反应也很反常。”萧闲抱着白叶池环视四周。
屋内此时突然想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让在场醒着的三人都提高了警惕。
杨万洲抬手朝声音照去。
地下室的墙壁上居然也挂着一面时钟,只不过这一面钟肮脏不堪,上面沾满了不少暗红色粘稠。时钟上方的天花板渗出了不少液体,顺着墙壁缓缓流下来,沾染上时钟。而且这暗红色液体味道难闻,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学长一瞬间又来了兴趣,“蛙趣,这是楼上渗血了?”
“这上面不是餐厅吗,刚刚没看到有人死上头啊。”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黑暗中传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喘气声。
南宫锡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还踩到了杨万洲的脚。
“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杨万洲被踩了一脚也不恼,甚至还打趣起南宫锡。
萧闲现在抱着白叶池,无法掏出护身武器。只有那双眼睛,正显现出几只透明紫光死灵蝶,凝视声音响起的那片黑暗。
“害怕未知的事物是本能。”学长嘴里逞强着,这次也没有主动将手电筒照入黑暗。
黑暗中再次传来一阵喘气声,声音十分微弱,在这死静的漆黑中显得极其清晰。
杨万洲虽然也害怕,可是耐不住萧闲沉默着用腿踢了踢他。本来想装死,可是萧闲力道越来越大,再踢下去他就先跪下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咬紧牙关,朝那个声音方向照去光线,可是手电筒的光实在是太昏暗。在这空旷的地下室,黑暗阴影仿佛能吃掉光线般,将这微弱光芒吞噬,照不出多远。
杨万洲手中手电筒胡乱照着,只见地下室到处摆放着腐朽破烂的桌子椅子,似乎以前是个杂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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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神,地罗神。”
“人离难,难离身。”
“一切灾殃化为尘。”
杨雨霜双腿盘坐在陆月儿床前,身后老实站着两个少年。她嘴里念诵着祛病咒语,双手合十,掌中有一张符纸。
白叶池跟随着陆月儿迷迷糊糊醒来,听到有人在耳边念诵着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姐醒了!”
“月儿!”
仆人的呼声,奶奶的叫唤在陆月儿耳边依次响起。
白叶池也是明白了,这陆月儿刚刚不是睡着了,是又晕了过去,身体是越来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