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定定站在原地,脸色有些阴沉,看不出情绪。
片刻后一把将白叶池拽进怀里,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低沉得嗓音却满是柔情。
“傻瓜。”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杀陆英的方法了。”
“以后不许独自冒险,更不许说不靠我这样的话。”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共进退。”
显然刚刚白叶池说的那番话让他很在意,明知道此刻他不过是假装委屈也还是要说出来。
“这次以后不许再陷入亡灵的情绪中。”
“万一有一天分不清现实与幻觉。”
“你怎么办。”
“我又要怎么办!”
萧闲越说越激动,白叶池感觉到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
白叶池抬起刚刚假哭过的脸庞,萧闲正巧低下双眸,这一对视他眸中情绪翻滚,炙热有力地吻了下来。
这一次,比之前都要猛烈。
唇齿相依的热吻将白叶池原本那股阴郁全都驱散,只有萧闲真切热烈的爱意将他淹没,暂时忘却了陆英对陆家所作所为的恨意。
“手伸出来。”
萧闲还欲更深入一些,被白叶池轻轻推开,他摸出一枚银戒。
“你手倒是伸出来呀。”白叶池继续催促着。
萧闲此时有些欲求不满,又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叶池,没注意到他手中的戒指,臭着脸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白叶池只好一把拽起他的手,直接将那枚银色储物戒套上了萧闲无名指,一脸得意。
“虽然你好像已经有了,但是这是我送的!”
“此生不悔,共同进退。”
他说完后捏着下巴,想到杨万洲跟南宫锡在副本没有储物戒十分不方便,一脸认真喃喃自语。
“我还有不少银戒呢,要不也送洲洲跟南宫一人一个吧。”
萧闲原本看到白叶池给自己带上银戒一脸不可置信,但紧接着听见他这还要送别人后脸再次黑了下来,语气恶狠狠:“你送一个我抢一个。”
此时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杨万洲跟南宫锡忽然感觉脖颈一凉,不约而同都缩了缩脖子。
话落后他又转瞬而至眼里满满宠溺之意,举起带着银戒的那只手,回以承诺。
“此生不悔。”
“我的这一辈子,都属于你,护你平安顺逆,健康幸福。”
但是立马他又想到了自己送的那枚戒指,面色一变突然严肃起来。
“母亲的戒指,还没认主。”
“回到现实世界后第一件事就是先认主,不然在这诡异世界效果不明显。”
在荒楼内,好几次诡物都能接近白叶池,就证明母亲的那枚戒指并没有发挥作用。
白叶池满头黑线看着萧闲自顾自加快速变脸的说了一大串,心里一阵感动,也打消了送戒指给其他人的想法。
“我以为绑定就是认主了哎。”
白叶池摸了摸那枚黑金戒指,试图用意识进入戒指世界,发现确实无法进入,感觉到被什么东西隔绝在外一般。
【什么什么?这黑金戒指是萧闲送的?我错过了什么!】
【不是一直戴在小白手上吗,动物园的时候就看到了。】
【啧啧啧,这两人第一次见面萧哥就送母亲戒指给小白。】
【现在两人是完成交换对戒的仪式了?蛙趣,祝福!】
【白妈妈跟萧妈妈认同这个婚事吗??】
【笑鼠,私定终身。】
【ffffff!单身狗做错了什么!】
【不行了,我一定要说!明哥转移了自己身上的标记给南宫锡!所以他才被标记的!】
【可怜的南宫宝宝!他就是话多了点人还是很好的啊!】
“先完成手头的事吧,戒指回去再弄。”萧闲看了看地下室门外,他知道白叶池要做的不止击杀陆英这一件事,出声提醒道。
说着他就拉着白叶池的手,走出了地下室。
“副本内的人都走完了吗?”白叶池嘀咕张望着餐厅外。
此时外面清晨的阳光正浓郁,但是两人却没觉得荒楼内有被阳光照拂半分,只觉依旧阴冷。
没等萧闲的回答,白叶池垂下双眸阴着脸,在餐厅内独步起来。
他边走边轻声念叨着:“老太太,爸爸,妈妈,还有陆月儿。”
“曾经也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吧。”
“对吗,啄木鸟挂钟?”
白叶池走到了挂钟面前,轻轻敲打了挂钟上紧闭的那扇门。
萧闲紧随其后,双手环臂抱着自己,语气冷淡:“出来。”
两人的话都没得到回应,餐厅里安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如果有神的话,只求陆英永生永世无法超生,成妖成怪也不得好活好死”
白叶池死死盯着挂钟,一字一句念出了陆月儿死前祈求的心愿,声音跟身体也逐渐颤抖起来。
萧闲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间,让白叶池依靠在自己身上。
“你是这里的守护神吧。”
白叶池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对啄木鸟挂钟说道。
“一直将陆英困在陆宅洋楼里,不停折磨他,履行月儿最后的祷告。
整栋荒楼都停电了,却只有餐厅有电,是想让玩家们待在这里被庇护吧,但他们都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啊。
陆鸣跟晴天都不会主动攻击,证明这里原本的怨灵是不会主动猎杀玩家的。
只有那些被陆英害死了的人,死后才会心生敌意,主动攻击猎杀他,却不针对玩家。
也有例外,电梯间那个死前已经被陆英扭曲了人格的陆妈妈凤玲。她会主动攻击玩家,因为早已成了诡物。
也是您一直控制着时间不让天亮,试图一直困着陆英在这永无天明的5:58分。
可是这么多年,您不知道为何总会错手击杀玩家,制造出许多新的怨诡。
陆英开放荒楼逃生副本,每天都放许多玩家进入谎称他们的逃生。
他聪明利用玩家之间互相残杀躲避您的猎杀,然后隐匿起来,等待时间到来再次让这里时间恢复正常。”
一口气白叶池说了那么多,声音有些哽咽起来,直勾勾盯着挂钟上紧闭的门,见依旧没有反应便继续说下去。
萧闲听着白叶池一字一句,心里很不舒服,表情冷漠,心情不是很好。
“陆月儿一家很爱护你吧。”
“附在她身上的时候,你比现在看上去典雅不少。”
这句话一出,挂钟的摆锤似乎有意识的慢上了几分,好似里面的东西情绪发生了变化。
“你出来吧,我替月儿完成心愿。”白叶池顿了顿,做出了重大决定。
他语气柔和,意念一动,白毫相的红点显现,白叶池看上去慈眉善目不少。
“由我,继续陪伴你吧。”
“你愿意跟随我,一同去啄了陆英这条虫子吗?”
说着白叶池伸出双手,放在挂钟紧闭的门前,眼神期待柔善,等待着里面的东西出来。
萧闲皱着眉回忆刚才白叶池的推理,看看有没有疏漏,不然这个家伙怎么还不肯出来。
白毫相显露,里面的啄木鸟都没有出来的意思,白叶池心底一沉,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萧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注意到了一开始慢上几分的钟摆已经恢复正常。只见他打开时钟表盘的玻璃,伸出手直接将分针快速拨动至12。
果然,整点一到。
啄木鸟不知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只能从挂钟内跳出清唱报时。
这木型啄木鸟从挂钟中探头出来,轻轻啄着木板,嗓子依旧清脆悦耳,唱着好听的鸣叫声。
但是此时它眼睛却被点上了,全身都是木头,眼睛却滴溜溜转动着,表情看上去也有些凶恶。
它此刻似乎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