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问夏没有再回复微信。
她也不想知道燕斯州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不说话?”
车里很安静,燕斯京的声音像是贴着她的耳朵灌入。
“说、说什么?”鹿问夏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呢?”燕斯京分明还想继续刚刚延伸的问题。
而鹿问夏却想翻篇。
“你跟燕斯州。”燕斯京话音刚落,鹿问夏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都说了傍晚不要说人!
鹿问夏看着这来电显示,整部手机就像个烫手货。
她下意识把屏幕翻转过来,按在了大腿上。
目光偏转,偷偷看向燕斯京。
“怎么不接?”
鹿问夏也不确定刚刚一瞬,他到底看没看见是谁给她打电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中介推销的电话,不用接。”
“是吗?我弟什么时候转行当中介了,我怎么不知道?”燕斯京的声音极其沉定,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鹿问夏猛地摁下音量键,手机从响铃变成了震动。
燕斯州真够执着,一直没主动挂断。
震动了好一会儿后,才由于时间过长而被动挂掉。
“是燕斯州打来的,对!没错!我骗了你,你想怎样?”
既然藏不住,鹿问夏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倾向。
燕斯京加快了车速,在一处娴静的路边倏地停了下来。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侧身猛然朝鹿问夏靠近,嘴刚凑上去。
鹿问夏对他突如其来的身影感到紧张,偏了下头,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边。
燕斯京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躲。
再次亲上去,咬住她的唇,炽热的紧紧压迫,荷尔蒙在车内蔓延的肆无忌惮。
电话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
鹿问夏瞬间惊的睁开了眼,抬手拿起手机一看。
怎么还是他?
燕斯京侧过头,也看见了。
一手夺过她的手机,死死地盯着屏幕。
鹿问夏条件反射去抢。
燕斯京再度贴近她,霸道地吻上去,同时划向接听键。
手机还开了扩音。
燕斯州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传出来,“喂!夏夏!”
他叫的很亲密。
下一瞬,燕斯京吻得更凶、更激烈,仿佛带着惩罚的意味。
电话那头的燕斯州像是听出了不对劲。
那股隐隐约约唇齿交融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出,他蹙了蹙眉。
“夏夏,你在吗?”又一声亲密的呼唤。
燕斯京听着甚为刺耳。
他更用力地扣住鹿问夏的后脑勺,手背上一根根青筋宛如蜿蜒的山涧,突兀地暴起。
他的吻凶狠地快让鹿问夏窒息。
那一声声“夏夏”,像是密密麻麻地在他身上戳下针孔。
这个女人到底背着他,和他弟弟勾.搭在一起多久?
鹿问夏用力推开燕斯京,对方却纹丝未动。
她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眩晕。
“夏夏,你那边没有信号吗?”
燕斯京又一次狠狠碾压着她的唇,她甚至有了痛感,也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戾气。
鹿问夏的眼角莫名有了湿意,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她根本推不开燕斯京,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切。
一颗滚烫的泪落至燕斯京的嘴角,他才恢复了理智,松开她的唇。
鹿问夏大口地攫取着空气,胸膛上下起伏,眸底的水雾散去,眉眼冷了几分。
燕斯京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她的腿上,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看来你跟我弟弟早就好上了?”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鹿问夏,整张脸上满是阴郁。
“我说没有,你信吗?”
燕斯京伸出两根葱白的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半眯着眼睛看她,“是我的技术好一点?还是燕斯州的技术好一点?嗯?”
尾音刚落,他手上的力度又重了两分。
“燕斯京,你有病!”鹿问夏不屑回答他这狗屁问题。
突然!
燕斯京的身后,车窗外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敲了敲车窗。
燕斯京不徐不疾地松开了手,身体回正。
俩人的目光偏转,视线落在周黎坤身上。
燕斯京放下车窗。
周黎坤微微弓着身子道,“京爷,州少想见鹿二小姐,麻烦您行个方便!”
鹿问夏叹了口气,这人从哪冒出来的!真是添乱。
她的余光不经意扫过后面那辆车,那不是……
难怪燕斯州知道她正在和他哥哥在一起,原来他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燕斯京眉角一压,闪过一丝冷淡的杀意,嗓音如淬了毒的冰冷,“要是我说不呢?”眸光像夜色一样暗沉派稠。
他从外后视镜里看见后面那辆车的后座里下来了一个人,正在往鹿问夏的方向走去。
笃笃——
燕斯州敲着鹿问夏那侧的车窗,完全无视了燕斯京。
燕斯京盯着她,眼神警告,你敢放下来试试?
笃笃——
车窗再次被敲起。
鹿问夏就像夹心饼中间的馅,两头不是人。
再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鹿问夏解开了安全带,朝燕斯京说道,“我就跟他说一句。”而后打开了车门,下车,关上门。
“燕二少,我今天真的有约了,不能和你吃饭,你先回去吧。”
燕斯州盯着她红肿的唇,心中的妒火燃起。
“鹿净秋的事情,谢谢你,我就当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倏然!
轰的一声。
燕斯京启动车辆,开着车离开。
鹿问夏连忙回头,“诶!”
“你先回去吧!”她丢下一句话后,跑着去追燕斯京的车。
鹿问夏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每一步都拼尽全力。
夏日的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发丝迎风飞扬。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燕斯京在外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倔强追过来的身影,心中又气又恼。
在他的挣扎中,鹿问夏体力不支摔倒在地面。
膝盖传来磨损后的剧痛,她眉头紧蹙着,还不忘望着远处的那辆车。
燕斯京猛地踩下刹车,打开车门,转身往后面狂奔。
另一个方向,燕斯州也朝着她这边走来。
只是,他的腿脚,不允许他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奔向她。
“摔哪里了?疼不疼?”燕斯京焦急地问道。
鹿问夏手起掌落,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哭喊着,“燕斯京,你混蛋!”
燕斯京先是一愣,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情绪里。
他将鹿问夏拦腰抱起,迈开大长腿回到车里。
“为什么要追车?”他盯着鹿问夏,清冷的眸子里翻涌着无数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