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庭宴压根没喷香水,她嗅到的味道应该是他自带的体香。
他将鹿问夏抱起来,先放一旁。
打开后座的车门,从里面迈下大长腿,出来。
手掌撑住车门,弯着腰的姿势低头往里看,“过来。”
“要抱抱吗?”
鹿问夏迷糊糊地挠了挠脑袋,试图证明自己没有醉,“我可以自己走。”
“真的?”宋庭宴不信。
鹿问夏挪了挪身体,来到座椅边沿,放下一只脚。
从车里出来,双脚落到地面。
她顿时觉得脚下跟踩棉花似的,头重脚轻,很不舒服。
大脑明显处于宕机的状态。
鹿问夏几乎感知不到自己的脚步,却以为自己的直线走的稳稳当当。
宋庭宴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睨着她踉跄虚浮的步伐,迈出的每一步,那双细而直的美腿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
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他真害怕她下一步就要摔倒。
倏地。
鹿问夏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却没抓住任何支撑。
扑通——
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还好她走的不快,摔的也不重。
“呜~”迷茫的哭声像小朋友似的。
宋庭庭忙不迭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起,“说了抱你,还不让抱。”
“呜~”被骂了一句,哭鼻子更厉害。
“祖宗,我错了我错了,不哭了哈!”宋庭宴轻轻抚着她的背。
鹿问夏揉了揉眼睛,“它欺负我,你帮我揍它。”
“谁?”宋庭宴立时被她搞懵圈,哪有人欺负她。
鹿问夏一根葱白的手指指向地板,“它绊我。”
一颗晶莹的泪珠悬在下睫毛,要掉不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宋庭宴唇角憋着一股笑意,爱而无奈。
宠溺地摸着她的头顶,“好了,咱们不跟它计较,我抱你回家。”
他准备将她抱起。
鹿问夏那充满液体的脑子显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不行不行,”嘟嚷着,“你要替我报仇,揍它一拳。”
“……”
“揍它!揍它!”鹿问夏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衣领,用满是期待的眼神觑着他。
宋庭宴瞬间觉得太阳穴突突跳。
要是此刻换作燕斯京,那个家伙会怎么办!
宋庭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犯浑跟他做比较。
思绪缭乱的刹那,他抬起手,拳头不轻不重地落下,尘土飞扬,仿佛是他内心不甘生出的一股力量。
拳头与坚硬的地面碰撞,皮肤立刻被粗糙的地面磨破,点点血迹渗了出来。
却笑着对她说,“替你报仇了。”
“谢谢…你。”鹿问夏眯着弯弯的月牙。
宋庭宴抱起她走到楼梯间,“你住几楼?”
鹿问夏微微抬起下巴,眸光顿住在男人的下颌线--
燕斯京今晚怎么怪怪的,连她住几楼这样的问题都敢问出来!
“你失忆了?”她刚骂完,却还是乖乖地回,“二十七。”
宋庭宴今晚才知道她搬来了金碧湾。
之前压根没听她提过自己要搬家,哪来失忆一说?
叮——
电梯门打开,宋庭宴迈步出去。
这里一层三户,也不知道她住哪一间。
“问夏,到了,”他垂眸看着怀里人,“哪一家?”
鹿问夏电量又耗尽了,眯着双眸得充一会儿。
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宋庭宴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好像在参加最强大脑。
没事,反正就三个选项,逐一击破。
他走到2701门前,门锁是经典款式,需要传统钥匙才能开门。
宋庭宴打开她的包包,翻了一遍,没发现钥匙的物体。
很好!排除一家。
然后站在2702,再望了一眼2703,安装的都是比较新款的密码锁。
她的密码是多少?
正在他绞尽脑汁想了一轮后,2702的门突然开了。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老奶奶,鼻梁上戴着老花镜,狐疑地盯着他问,“小伙子,你找谁?”
宋庭宴勾了勾唇,老奶奶出来的正是时候,他忍不住要跟她道谢。
老奶奶手里拿着垃圾往后楼梯走,摇了摇头,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宋庭宴抱着鹿问夏往2703房去,他低头看着密码锁,试着输入她的生日。
按下最后一个数字,门锁开了。
宋庭宴开心地握了握拳,最强大脑完美落幕。
他阖上门,在黑夜中摸索着灯的开关。
屋顶吊灯点亮的一瞬,他惊呆了!
客厅空荡荡一片,角落里摆放了两个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迈着不可置信的步伐将鹿问夏抱到卧室。
里面简陋的只有一张一米八宽的双人床,和摆放在旁边的一个设计大方线条简洁的床头柜。
她的行李箱躺在一个角落里呈打开的状态。
床体的框架看上去结实而稳重,上面铺着整洁而舒适的浅蓝色被套和床单。
宋庭宴把她放落在床.上,想直起身的时候。
她手臂搂住了他的后脖颈,不松开。
鹿问夏昏睡的毫无知觉,仿佛自己抱的是一个大大的枕头。
宋庭宴不忍心弄醒她,抱着她斜靠在床头上。
眼睑低垂,他盯着那张红润娇艳的唇,好想亲下去。
就快要触碰到的一刹,包包里的手机铃声划破天际,宋庭宴的动作停顿下来。
他抱着人挪动到床尾,单手从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京。
竟然是燕斯京!
他死死地瞅着界面,心一动,划过接听。
“喂!宝贝,睡了吗?我这边刚结束,准备回酒店。”燕斯京坐在轿车后座,扯了扯束缚的领带。
过了好几秒,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应。
“喂?”
“我是宋庭宴。”
低沉的男人嗓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燕斯京眸底瞬间爬出一抹猩红。
“把电话给鹿问夏。”他是一句废话都不想跟对方说。
宋庭宴浅勾着嘴角,眼睛似乎能穿过电话,看见那头男人的表情。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怀里女人的肩膀,得意地说,“她在洗澡。”
这个时间点,孤男寡女,女人在洗澡。
很难不让人的脑细胞胡乱联想到什么香.艳的画面和故事。
燕斯京挂断电话,舔了舔后槽牙,旋即拨通另一个电话号码。
……
马廷琛卧室里。
骆悠悠穿着性.感小吊带被他压在身.下。
马廷琛手上拿着方形包装纸正在撕开,同时,骆悠悠的手机响起。
她伸手去拿掉落在床头的手机。
马廷琛箭在弦上,满脸不情愿,“别接嘛!”
骆悠悠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就算不接,也得看一眼。
她一边将手机拿起来,一边嘟起小嘴哄着男人,“乖,很快。”
这个号码,陌生,但是很重要。
能给她来电话,绝对是夏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骆悠悠向来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更何况对象是自己最好的闺蜜。
她毫不犹豫推开马廷琛,下了床。
趿着拖鞋朝床上不满的男人使了个眼色,而后出去接电话。
“喂!京爷?”
“悠悠,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去一趟金碧湾。”
骆悠悠听着对面那火急火燎的语气,脑子里闪现出一幕幕闺蜜出意外的画面。
被邻居欺负了?洗澡摔倒了?家里着火了?有坏人入室抢劫?
“夏夏怎么了?你在哪?”她一边慌张地问,一边回到卧室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悠悠你去哪?”
完全不顾身后男人传来的声音,她快步走进洗手间准备更衣。
“我在新加国,家里进色狼了。”
“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