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郁美吵着不吃干粮,郁金香便带着她到了酒楼。这家酒楼的生意十分红火,楼下已经坐满了。在店家的招呼下郁金香抱着郁美,无视众人好奇地目光上了二楼。
“捡些清淡可口的菜上来就好。”
郁金香将郁美放在临窗的一个位子上,解下自己身上的轻裘随意搭在窗台上。又仔细整理了一下郁美的衣裳,把她的头纱再往下拉了一些。
二楼上原来就有十几个人,这些人从郁金香母女一上来就一直盯着她们看。郁美很不解地一一看回去。
“娘,他们在看什么?”郁美有些不高兴地问。
“他们看什么是他们的事,美儿不用理睬。”郁金香爱怜地抚着郁美的头。
“我口渴了。
” 郁金香摘下郁美的面纱,露出一张晶莹无瑕的脸。看得众人一阵惊叹。郁金香倒了一杯水喂郁美喝下。
“这是什么水?苦死了!”郁美吐出茶水,大声嚷嚷。
郁金香偿了一下,是常见的茶水,味道还算可以。郁美喝贯了清水,还不习贯罢了。便耐心相劝,让她试着喝这种茶水。郁美试了几次,都吐了出来。
“我不喝这个了,我要吃花瓣。”郁美伸手将茶杯推得远远的。
郁金香从袖中取出一朵干花,正欲摘下一片。
“不吃这个,我要吃冰莲花瓣。”郁美及时纠正。
“冰莲寒性太强,不能多吃的。”郁金香执意递过花瓣。
郁美很不高兴地接过,一点一点地嚼起来。阵阵清香慢慢传开,这香不同於二人身上原有的香味。大家不约而同地对郁美所吃的花瓣好奇起来。
“敢问这位夫人,令千金服用的是何花?”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人过来询问。
“无可奉告。”郁金香头也不擡地回答
。 “你没见过雪莲花?”郁美好奇地问。
“雪莲乃世之珍稀,在下不才,只听闻其名,还从未见过。莫非这就是雪莲?”文士似乎不敢相信这看似与凡花无异的干花竟是传闻中的神花。
“什么世之珍稀?雪山不是有很多吗?”郁美盯着文士看了一会儿,笑了。
“你一定是爬不上雪山!你要是爬上去了,就会看到那山面开满了雪莲花。”郁美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心想这个人的武功一定很差劲。
世上如果真的有一座开满雪莲花的山,那这座山早已被武林人士给踏平了。无数的人冒着生命危险上天山寻找雪莲,也没听说有几个人能寻到一朵。她说的肯定不是世人口中的雪莲。哈哈一笑后,文士回到位子上,继续喝酒。
小二已经送了几样菜上来。郁金香挟了一块豆腐喂郁美吃。郁美皱眉咽下。使劲摇了摇头。
“很难吃吗?”郁金香轻笑着问。自己也吃了一口。
“我试试那个豆豆。”郁美指着一盘豌豆说。
郁金香用勺子装了一些送入郁美口中,勺子才抽出来,郁美便吐出了豌豆。这一吐吐得满桌子都是。
“夫人,你这孩子太骄纵了。该好好管教一番了。”不少人开始指责郁美。
“都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还要母亲喂饭,你没有手脚吗?”
郁美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很是伤心。郁金香冷眼扫过说话的人。那冰冷的眼神让人心惊胆颤。轻轻一挥衣袖,满桌的碗豆全部滚了下去,而杯盘碗筷却纹丝不动。
郁金香又挟了青菜喂郁美,郁美没有再吐出来。连续吃了好几口。小二又送来几盘菜,看见地上的豌豆有些诧意却没有吱声。
“吃点饭吧,美儿。”郁金香捧着碗送到郁美嘴边。
郁美一边吃饭一边盯着那盘豌豆看,若有所思。
“不专心吃饭,在想什么呢?”
“娘,我要吃那个豆豆。”郁美指着豌豆说。
“你刚刚不是都吐了吗?吃不下就不要吃了。”郁金香一直不舍得郁美受委屈。她不吃的东西她也不会逼她。 “我想看看我能吐多远。”
众人气结。郁金香挟了一颗给郁美。郁美仰天一吐,豆子快落下时,郁金香凌空一弹,原本应落在桌上的豆子向窗外飞去。
“不够高呢,美儿。”郁金香又挟了一颗给她。
郁美对着刚才那个文士吐出豆子,文士见状大怒,正欲发火。郁金香又是凌空一弹,豆子打在柱子上,粉身粹骨。郁金香挟了一颗给郁美。郁美对着郁金香猛地一吐。二人相距不到一尺,都以为郁金香免不了要被这个淘气的孩子打着。出人意料的是豆子又飞出了窗外。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击飞那个豆子的。
“美儿又淘气了,玩够了吧?该吃饭了。快吃,不然就凉了。”郁金香又将碗递到郁美唇边。
“要是我能习武就好了,我这么聪明,要是习武肯定比娘还厉害吧!”郁美边吃边叹惜。
“又说傻话了。习武很辛苦的。你哪能受得了那个罪?有娘在你身边呢。”
“娘不是说是人都会死的吗?要是娘死了,我怎么办呢?娘你可一定要活得久一点,最好我死了你再死。”郁美天真的说。
“那怎么行!我的美儿要长命百岁呢。娘肯定是要死在美儿之前的。娘可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在娘死之前,一定会找几个真心对美儿好的人来代替娘照顾美儿,直到美儿寿终正寝。”郁金香严肃认真地说着自己的打算。
“娘要找像婆婆们那样的人来照顾美儿吗?”离开的日子里郁美很是想念曾经照顾她的几位老宫女。
“不。她们都太弱了,只能照顾美儿的饮食起居,根本不能保护美儿。娘要找几个武功,人品,耐心,定力都很好的人来照顾美儿。”虽然这样的人很难找,但她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不是吗?
“不能找太丑的,太胖的,太臭的,太矮太高都不行。最重要的是不能找太笨的。比我聪明的也不要。”郁美不停说着自己的要求,说得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个是自然的。娘会找那种斯斯文文,高高瘦瘦,学富五车,花香满身的人来陪着美儿的。”郁金香笑着说。
“要不娘收几个弟子好了。由娘亲自传受她们文滔武艺不是更好?”郁美马上建意。
“美儿这个主意不错,以后娘会留意的。也该收几个弟子来分担一下了。”郁金香意有所指地说。
“娘你要收那种长得很好看,又温柔可亲的姐姐做弟子哦。你要叫她们天天给我做好吃的。”郁美再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