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探月城的消息送到百花山的时候,秋枫正在山顶远望。凛冽的北风中,他的银发是那么的耀眼,他的身影是那么地孤寂。他已经老了,而她却还没有回来!
“师父,师父,快下来!探月城来消息了。小师叔回来了!”他的弟子杨怀思在半山腰边跑边喊,兴奋激动得难以覆加。
“你说谁回来了?”秋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回来了?
“是小师叔回来了。”杨怀思使劲摇着手中的信。
下一瞬,杨怀思手中的信就到了秋枫的手中。秋枫颤抖着取出信打开,上面只有九个字:郁金香携女前往西海。她真的回来了!
久违的笑容终於绽开在了秋枫的脸上。
“从探月城到西海大概要多长时间?”秋枫问道。他的这个弟子对地理的熟知度已经超过了他这个师父。
“单人快马加鞭的话最快十天,若是坐马车的话最快十五天便能到百花山。”杨怀思不加思索便回答了出来。 “那探月城……”
“探月城的消息是十一天前发出的。”不待秋枫问完,杨怀思便赶紧回答。
“要我们前去接应小师叔吗?”
秋枫迟疑了,要去接她吗?她会知道百花山与美人冢的存在吗?她是要去故居还是会去美人冢?或者来百花山?冒然前去她会不会生气?
“再等等看。为师要好好想一下!”秋枫丢下杨怀思转身离去。
“师父这是怎么了?小师叔没回来的时候他天天等天天盼,希望她早日归来。这人回来了,他倒是不急了!好好想一下,有什么好想的?难道信上还写了别的什么?”杨怀思一路自言自语。
秋枫回到房中,头脑一片混乱:郁金香携女前往西海。她有女儿了,原来她这么多年不回来是因为她早已嫁为人妇。可是为什么只带着女儿归来?她的丈夫呢?是他死了,还是他也伤了她的心,她又离开了他。或者那是师弟的女儿?
他曾看到师弟与女子欢会,而师妹却不在她的房中。师妹失身后又发现师弟与其它女子有染,伤心失望时,他又要娶妻。所以她才会远走吧!远离负了她的人,十几年不回来。她是因为怀念故土才回来的还是为了见师弟?又或者是想见师父,想见我?我是该在百花山等她来找我,还是直接去故居等她?师弟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他会怎么做?十几年来,他一直游戏花丛,情债满身,他还会那样在乎她吗?他还有脸去见她吗?
直到半夜,秋枫房里还是灯火通明。他的几个弟子在外面一直守着,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当消息传到美人冢时,凌寒波正在他灯火通明的大殿中与美人嘻戏。这是一个来自塞外的金发美人,她的胸特别地大,腰很细,盈盈一握,她的腿特别长,又长又有力。她的臀又翘又结实,弹性实足。凌寒波对她很是喜爱。这十天中他夜夜都与她在这大殿中纠缠不休,直至天明。
孙吴拿着信一直站在大殿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扰他的雅兴!如果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不再那么重要,他进了会死得很难看。如果他依然在乎那个女人,他进去晚了也会死得很难看。
殿内时不时传出女人的嘻笑声和男人开怀的大笑声。听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塞外美人。他对她的宠爱超过了这里所有的女人。而那个女人,他近三年来再也没有提到过。或许马上离开这里才是明智的。孙吴笑笑,正要退下。殿内传来凌寒波的声音。
“你外面站了很久了,出了什么事吗?”凌寒波早有规定,没有重要的事,谁也不准靠近这大殿。他很讨厌高兴的事被人打扰到。那会让他很没有兴致再继续。
孙吴暗暗捏了把汗,后悔自己没早点退下,战战兢兢地回答:“回主人,是探月城来消息说西海玉花回来了。”这下死定了,希望主人看在自己随多年的份上能手下留情。
大殿的门打开了,凌寒波衣衫半解地走了出来,接过信:郁金香携女前往西海。
凌寒波皱眉,回到大殿,坐到这大殿中唯一的座位上,神色凝重,沈默不语。金发美人整理了衣裙,识趣地退出大殿。侍奉凌寒波十天,她早已熟知进退。在这个男人思考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扰。无论多受宠的女人都不能!
孙吴暗自庆幸,看来他还是很在乎那个女人!同时又担心起来:自己侍奉主人十馀年还是未能猜透主人的心思。是主人太深沈了还是自己不够细心?
凌寒波低头沈思着,孙吴恭敬地垂头站立,不敢有丝毫动作。良久,凌寒波一挥手。孙吴快步退了出去,远远站在大殿外等候命令。
一个时辰后,凌寒波走出大殿。孙吴上前行礼。
“本尊要出去一趟,你先回醉金楼准备着。”凌寒波面罩寒霜,声音冷酷地吩咐。
“是!属下马上回去!”孙吴半跪接令。擡头时凌寒波的身影已消失不见。这美人冢从来只有女人,没有男人。主人都走了他岂敢多留一刻?
孙吴环视一周这楼台林立,花木茂盛的美人冢。长叹一声,主人这一走又不知道要等几个月才会回来。这里的美人们又要开始漫长而冷清的等待了。她们一直都在等待不是吗?有的等待了几个月,有的等待了几年,还有的等待了十几年。有的人几个月后便能等到,有的几年后才能等到,有的一辈子也等不到。等不到主人临幸的那一天。断断续续的丝竹之声幽幽传来,她们都还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开了吧!还在千方百计地想要引起主人的注意。一群可怜的女人!
孙吴快速离开了美人冢。月色下的美人冢更加的冷清了。
这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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