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会对你无用呢?你试过了吗?”凌寒玉半信半疑,它对别人有用又怎么就对她无用?
“它确实对我无用!我的身体与常人大不相同。你看我的手,别人的手上会有很多清析可见的血管,而我没有;别人的手掌上会有深浅不一的纹理,而我的掌纹都很浅淡,几乎看不清楚;别人的指甲都是粉红色的,而我的是深红色的,如同涂过朱沙一般。”
“你的手确实与我的手很不一样。是因为你吃了很多冰莲和雪莲吗?”
郁美轻缓地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是这样吧。”
凌寒玉握着郁美微凉的左手问:“怎么你的左手一直凉凉的?你很冷吗?”不待郁美回答又拉起她的右手问:“怎么你的右手是暖和的呢?”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个样子的。早习惯了!”郁美双手将凌寒玉的双手握住,他的手也是微凉的,摸着很舒服。他的手指很修长很漂亮,每一个指甲都修理得很干净。
郁美将丝绳系在凌寒玉的左手上,打了一个死结,笑着说:“我打的是一个死结,你解不开,这颗血灵珠要一直戴在你的左手上了。要是哪天你需要用到它,你就扯断这丝绳吧,但我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这颗血灵珠!”
炽热的血灵珠贴在皮肤上却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凌寒玉反而觉得有些舒畅。
“谢谢你,美儿!谢谢你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我会好好保存它的,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用它。”凌寒玉左手握着郁美的左手,两只戴着血灵珠的手腕是那么般配。
郁美俏皮地问:“那你想要送什么东西给我啊?”
凌寒玉尴尬地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像你有这么多好东西!这次来百花山我就只带了几身衣服和几本书。除此之处再无任何东西。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要不,你教我读书写字吧!我认得的字不多,字也写得很丑。你有空的时候就来教教我好不好?”
凌寒玉想着郁美手脚无力,字写得丑很正常,她年纪小,不怎么认得字也很正常。便爽快地答应了:“好!以后我一有时间就来你这里跟你一起读书写字。”
“寒玉,把你那几本书送给我好不好?”
“书有些破旧了,都是我前两年自己抄写的,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明天我让青竹给你拿过来。”
“姑娘,都亥时五刻,该睡觉了。明天一早,夫人还要来带你去练习呢。”紫藤进来催促道。
凌寒玉松开郁美的手,“美儿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练了一天,还没顾上洗澡呢。我走了。”
郁美拽着凌寒玉的衣袖不让他走,“你再坐一会嘛。我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不了,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跟师父学习剑法呢。快放手吧。我要走了。”
郁美紧紧拽着不放手,“那你先说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明天中饭,你来师父的院子,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好,明天午时一到我就去找你。”郁美不舍的松开了手。凌寒玉摸摸到她的头,离开了。
郁美早拆了头发,但仍罩着头纱,戴着抹额。紫藤上前为郁美摘下头纱丶抹额,叠好放在枕边,扶着郁美躺下,替她盖好薄被,放下纱帐。吹灭了油灯,仅留下一个灯笼,远远放在案几上。
“姑姑,今夜由紫藤值夜。有事,你就叫我啊。”紫藤说完躺在了一旁的小榻上。
郁美喃喃说:“习武可真辛苦!我都睡了,寒玉还在忙。真是可怜。”
郁美说得很小声,紫藤没听清楚。以为她在叫她,“姑娘你说什么?”
郁美没有回答,紫藤上前掀开纱帐,郁美呼吸均匀,神态安祥,已经睡着了。紫藤轻笑着摇摇头:“姑娘怕是困急了吧,才一会就睡着了。”
今天郁金香来得很早,郁美还未醒来。看着满桌子的丝线,郁金香有了淡淡笑意。她伸手轻抚着郁美黛青色的细长的眉,郁美的眉眼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自己,又好像看着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她。
想起那个她,郁金香心中一痛,她收回了停在郁美脸上的手,将那只手缩入袖中,紧紧地捏成拳。
“娘,你今天来得好早!”郁美睁开了眼睛。
郁金香缓缓松开袖中的手,慢慢放松表情,淡淡笑了,“娘来给你梳头,好些日子没给美儿梳头了。”
“那娘你先坐会儿,我先洗漱一下。”
紫兰等人早备了洗漱用具等在外面了,听到郁美的声音便一起端了进来。郁美熟练地洗脸漱口,擦拭双手。
“看来你秋叔叔为你选的这三个丫头还不错!”
“是啊,她们什么都会做呢。娘,我好了,你过来帮我梳头吧!”
郁美喜欢坐在床上梳头,怎么劝她都不肯坐到妆台前。给她梳头的话什么都得搬到床上去。
郁金香一点点将郁美的头发梳直,将上半头的头发剔出四股后绾成双环,用水晶莲花压着固定好。将原先剔出的四股头发编成四个小辫垂在耳侧。又将剩下的头发用丝带扎好了。
郁美拿着抹额迟迟不递给郁金香,她不是很想带着这个沈重的东西。可这几年她的母亲一真让她戴着,从未摘下来过。
郁金香伸出的手久久没接到抹额,“美儿,把抹额给娘。”
郁美嘟着嘴,把抹额压在了身下:“娘,这东西太沈了,不戴不行吗?我戴着它练走路多累啊。你看看这百花山上这么多人,就我一个人载着抹额和头纱,多怪啊!”
“娘不也戴着头纱吗?有什么好奇怪的?”郁金香本就是为了郁美才戴头纱的。
“娘,我们都来中原这么久了。该换换装扮了。不应该像在紫蓝那样再戴着头纱面纱了。我们都不要戴了好不好?”
“可是你的胎记……”郁金香不能让人发现郁美胎记的秘密。她的胎记对没有武功或是武功低微的人没什么威胁,他们看着她的胎记最多是觉得眩晕而已。可是对武功高强的人却有着极大的武胁!他们很可能死在她的冰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