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郁美指的是昨晚她自伤救凌寒玉的事。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凌寒玉郑重承诺。
“哎!现在我又不能走路,不能自己吃饭了。你得要背着我,喂我吃饭还得天天陪着我知道吗?”郁美抓住机会提要求。
“我会的。你是为了我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我怎么能不做你的手脚,陪着你,直到你恢覆了健康为止。”
凌寒玉心中有了疑惑,这一次她是因为他伤了手脚失血过多所以不能行动自如,那她以前不能行走,手脚无力是不是也是因为失血过多?
他初见她时,她的手腕上有八颗血灵颗。昨晚上,他清楚地感觉到她放了六颗血灵珠在他的体内。六颗血灵珠就能让她这样,那八颗呢?
“美儿,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就不要勉强。”
“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以前手脚不便不能走路也是因为伤了手脚,失血过多造成的吗?”
“不全是,我以前本来就不怎么会走路。后来因为一次流了很多血,身体也就更弱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多年前了,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以后,你再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师父和你娘的医术都不错,我也会好好学医的,以后,你不要这样做了好吗?”凌寒玉握着郁美冰冷的左手乞求。她的左手比以往还要冷得多,那几颗鲜红灼热的血灵珠一点也不能温暖她。
郁美含糊地点了点头,医术再好,也不一定能救所有人。很多的病痛都是不能治,治不愈的。只有她的血才能让他们摆脱痛苦。
“寒玉,我想去看看凤凰花。你能背我去吗?你的伤能走吗?”
“能,我马上背你去。”凌寒玉下床穿好衣服,揣了一把梳子入怀。
“来吧,我背你。”凌寒玉蹲在了榻前。
郁美的一手一腿都不能动,她试了几次,都爬不到凌寒玉的背上。“我动不了,你还是抱我好了。”
“是我大意了,想的不周全。我抱你。”凌寒玉愧疚地低了低头,抱起了郁美。
他的左手和右腿都不怎么好使,有劲使不出来。郁美也比以前高了很多,重了很多,他抱起来很是吃力。走起路来一步三晃,摇摇欲坠。
“寒玉,你不会把我摔下去吧?”郁美有些担心。
“放心吧,不会的。虽然我的左手和右腿还不灵活,但我的右手和左腿一点事儿也没有。摔不着你的。就这么点儿路,一会儿就走了。”凌寒玉额上冒着汗,嘴里还说着要强的话。
“凌公子,郁姑娘,你们怎么出来了?”青竹迎了上来,“姑娘,让我来抱你吧。凌公子受了重伤,他不能乱动的。”
“不要,我不要你抱。我就要他抱,你走开点,别挡着路了。”郁美挥开了青竹的手。
“青竹,麻烦你去给我们搬个长凳来,就放在凤凰花下。美儿想要看凤凰花。”凌寒玉叫住了青竹。
“好,我马上去。凌公子你小心点啊。”
青竹搬了一条长凳放在凤凰花下,凌寒玉抱着郁美,并肩坐在美丽的凤凰花下。
凤凰花,凤凰比翼双飞之花。凤凰花的雌花与雄花都是火红色的,火一般的炽热,火一般的狂野。
灿烂艳丽的凤凰花下,一对碧人紧紧依偎,他们的额上都有着火的印记。那是燃烧的火焰的印记,是他们内心狂热的印记。
三月之期已过,郁金香却并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有一封信。郁金香在信中说,她在路上遇到了些要紧的事,暂时回不来了。俱体的归期尚不能确定。
对此,郁美有些生气,秋枫很是担心。
得到阿兰消息时,已是紫藤雕谢,郁金香枯败之时。
这时的凌寒玉武功又有了新的突破,他学起了秋枫的绝学含砂射影掌。郁美的伤也全好了,她又跟着白罗学起了歌舞,还跟着花恋蝶学了一套拳法。郁美学拳法完全是为了强身健体,以她的体质是不可能有伤得了人的一天的。
经过上次滚落山坡的事后,郁美深刻感觉到:没有武功是一件多让人行动受制的事。就算她练不出内力,也要练出一个矫健的身体。
秋枫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他的院中,杨怀思等几个师兄北一进院子就看到郁美在花恋蝶的指导下练得十分认真。
郁美今天穿着轻薄的红罗衣裙,修长匀称的身体窈窕动人。昔日幼稚的女孩已然有了少女的风情与娇媚。
“哟,小师妹,又在练拳啊?你这练的是什么拳法?我看着怎么这么像跳舞呢!”杨怀思走了过来,打趣郁美姿式不够标准,手脚没有力度。
郁美冷着脸没有理睬他,继续练着。
可能是郁美太久没去招惹他们,杨怀思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围着郁美转了好几圈,边看边指手划脚。
郁美火了,趁其不备,一拳打在了杨怀思的下巴上。
“哎哟!”郁美和杨怀思同时叫了起来。
不是郁美这一拳有多重打疼了杨怀思,而是郁美打这一拳时,杨怀思正在说话,她这一拳下去,杨怀思正好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郁美使出浑身力气给了杨怀思一拳,她的拳头被杨怀思的骨头搁得很疼。
“没事吧,美儿?”花恋蝶心疼地吹着郁美那只刚揍过人下巴的手,“怎么这么傻?你的拳头哪伤得了人呢?你去打人,只会把自己的手打痛,一点儿也伤不到人的。”
“谁说的?你没看到六师兄受伤了吗?就是我打的!”郁美一脸鄙视加得意地看着苦着脸的杨怀思。“六师兄,你也太差劲儿了!我这轻轻一拳就能把你打得这样,你还怎么好意思做他们的师兄啊?干脆你重新拜秋叔叔为师好了!就做我的十三师兄。”
郁美看不惯杨怀思那幅我是老大我说了算的样子,时不时会找他麻烦。今天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她要不教训他都不好意思。
“你,你,你……我才懒得理你……”杨怀思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地话来。
“六师兄,你没事吧?”
“不会真被小师妹打伤了吧?”
“六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伤得很重吗?”
“不会吧!小师妹没有一丝武功怎么可能把六师兄打成重伤?”
“你没看到六师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吗?肯定受伤不清啊!”
“六师兄,你说你有没有受伤?”
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他有那么弱吗?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孩能打伤他?他们这是在故意戏弄他吗?
“都给我闭嘴!”杨怀思怒吼。
他这一张嘴,满口包着的血喷了出来,溅了他的师弟们一脸。
“天啊!六师兄你吐血了。”
“小师妹,你好厉害,居然能把六师兄打得吐血!”高阳拍起了郁美的马屁。
“六师兄,你的武功退步了!”王辰摇头叹息。
“六师兄,你还是少下山的好!这些日子,你天天下山,这身子都不行了。”师太平好意相劝。
“是啊,六师兄,保重身体才是啊!”刘逸笑得快不行了。
“六师兄,你那丫头比起紫藤紫槐都还差一大截,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徐昭是真不懂杨怀思的想法。
“九师兄,什么丫头比紫藤紫槐还差一大截?”郁美一知半解,六师兄武功退步跟那丫头有什么关系?
“小师妹你有所不知啊,六师兄的母亲给他送了几个丫头来,其中有一个深得六师兄的喜爱。你六师兄天天下山去找她呢。”
刘逸笑得暖昧,其它向个师兄弟也个个笑得跟贼似的。只有杨怀思涨红了脸,一幅咬牙切齿的样子。
“哦。”郁美还是不懂,“不知道六师兄喜欢什么样的人?是像紫藤那样温柔体贴的?还是像紫兰那样娇俏可爱的?或是像紫槐那样艳丽多娇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你呀,得问六师兄本人。”高阳把杨怀思推到了郁美面前。
“六师兄,快跟大夥儿说说你那小丫头的事儿吧。”
“六师兄,你那小心肝叫什么名字?”
杨怀思忍无可忍,挥起了拳头,“你们是皮痒了不是?想打架吗?”
王辰按下了杨怀思的拳头,一本正经地说:“六师兄,你有伤在身,此时不宜动武。咱们师兄弟要切磋武功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是啊,六师兄。如今你身体虚弱,又受了伤,我们怎么好意思趁人之危呢?”刘逸拍了拍杨怀思的肩膀,这看似轻轻的几拍,却拍得杨怀思再次喷了血。
“哎呀,六师兄你又吐血了!”高阳大叫。
“六师兄,看来你那丫头定有着什么过人之处。六师兄铁打的身子都被她给掏空了啊。”刘逸凑近杨怀思耳边小声说着。
“花姐姐,你猜九师兄跟六师兄说了什么?六师兄的脸色好难看啊!”郁美问花恋蝶。
“别管他们了。我们先进屋去歇会儿吧。凌冰一会儿该回来了。”花恋蝶没那个兴致理会他们。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兴趣知道。
“好吧。我们进去歇歇。也不知道秋叔叔把大夥儿都叫来是做什么?”
郁美一擡头就看到了凌寒玉,他正悠闲地喝着茶水呢。
“寒玉,你早就回来了?”郁美坐在了凌寒玉旁边。
“是啊,早回来了。什么都看到了,听到了。”凌寒玉满脸止不住的笑意。
“我是不是很厉害?六师兄都被我打得吐血了呢!”郁美得意洋洋地给自己倒了茶,慢慢喝着。
“他不是被你打得吐血!他应该是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而已。就凭你怎么可能伤得了六师兄?你那拳头给他搔痒都嫌轻了。”
“那我也给你搔搔痒。”郁美一拳打了过去,目标正是凌寒玉的下巴。
凌寒玉不费吹灰之力握住了郁美的拳头,牵起了她的手,“别闹了。师父过来了。”
“你说秋叔叔把大家都叫过来是为了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不知道,一会儿听师父怎么说吧。”
“哦。”郁美温顺地跟着凌寒玉一起走向秋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