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当然是梦。
如果顾晓楼现在睁开眼睛,那么她一定会看到冷歆语正半跪在沙发前面无表情的用包着冰块的干毛巾为小孩儿降温。她的心里是担心的,小孩儿的发烧让她有一瞬间失了阵脚,虽然并不是什么急病,却让她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紧张。
退烧药和温水就放在冷歆语的身边,她打算等小孩儿醒过来以后让她服下。包着冰块的干毛巾在顾晓楼的额头轻轻附压,时不时的顺着她的脸颊滑压到她的脖颈和肩窝。“晓楼,醒醒...”冷歆语抚摸着小孩儿的额头,试图让她现在就清醒过来,“先把退烧药吃了再睡,不然真的要去医院了。”
顾晓楼当然不肯醒来,她还在做着从未有过的梦。梦里,冷歆语极富弹性的肌肤是那样的让她痴迷,她找不到停止触摸的理由,也无法阻止自己想要更加深入的欲望。“歆语...”忘了她们之间的年龄,忘了她们之间的性别,更忘了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此时此刻,顾晓楼只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冷歆语的名字,拉着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晓楼,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你在想什么。”黑色的蕾丝裙吊带缓缓的滑下肩头,冷歆语双手捧起顾晓楼的脸,那双平日里让人无法捉摸的眸子里,此刻透着无限的柔情。
“歆语,我想要你。”处於昏睡的小孩儿再度发出梦呓,她下意识的握住了冷歆语的手腕,眉头因着此刻的梦境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那么直白的称呼,那么明显的欲望,诚然冷歆语未曾进入小孩儿的梦境看个真切,她也该因着这句精短的梦呓了然一切。是不是发烧也可以传染?冷歆语觉得她的脸突然发烧似的红了起来,她咬着下唇注视着小孩儿微微张开的唇,因为发烧,她的唇微微泛白显得干燥,却依旧像从前一样饱满而柔软。
冷歆语轻轻握开小孩儿的手让她安分下来,她继续用几乎被冰块浸湿的毛巾擦拭顾晓楼的脸,脖颈和肩窝,直到小孩儿的呼吸逐渐急促并再度握紧了她的手腕,冷歆语有理由相信,她成了小孩儿梦中的主角,甚至在和她做些少儿不宜的□。
“晓楼...”顾晓楼的梦还在继续,尽管山洞潮湿冰冷,却不妨碍她以自己的体温为冷歆语取暖。肌肤相互触碰之时,顾晓楼心跳是从未有过的剧烈,这是比喜欢曲小小还要深厚的激动和兴奋。顾晓楼不确定这种突然出现的感觉是不是喜欢,因为这样的感觉,和当初喜欢曲小小的感觉太不相同,它甚至多了一种欲望,想要把眼前的人深深的蹂躏进身体里面,疯狂的,想要和她融为一体。
山洞里散乱着属於两个人的衣物,它们成了顾晓楼和冷歆语的铺垫,忍受着她们肆意的拥抱和翻滚。急促的喘息犹在耳畔,顾晓楼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冷歆语,脸颊绯红,唇瓣微开,不论从哪个角度瞧,都是那么的妩媚迷人。
梦里的冷歆语太让人痴迷,现实里的顾晓楼足以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冷歆语揪着包有冰块的毛巾一声不吭的看着小孩儿,虽然羞於她的梦呓和她越发急促的喘息,但这样的桃色梦境终究是叫人无法忍受的意/淫。哪怕冷歆语再怎么心急小孩儿的身体,现在她最想做的,都是把小孩儿叫醒。“顾晓楼!”冷歆语不知道小孩儿从哪里学来那么龌蹉的台词,她不想重覆说明到底是哪些羞死人的话语,总之她忍无可忍,恨不得一巴掌把小孩儿拍醒。
“起来!”冷歆语用指甲稍微用力掐着小孩儿腰间的软肉,“顾晓楼,起来!”她这么重覆着,声音透着无可奈何的冰冷。
好像有什么人在叫她?顾晓楼的眉头再度皱起,是谁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别人的美事?声音那么冷,到底是谁?腰间传来阵阵的掐痛,顾晓楼下意识的寻到痛点将其揉摸,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在看到冷歆语的那一刻勾出无力却甜蜜的笑意。
“歆语。”刚开始她还疑惑是不是做梦,现在终於确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她擡起手抚摸冷歆语的脸颊,“舒服吗?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漂亮。”
没有回答,冷歆语盯着小孩儿迷蒙的双眼始终保持着原本的半跪姿势。她的喉间憋着一个字,原本并不想爆发出来,不想小孩儿变本加厉的吐出一句“咦?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冷歆语无须多忍,紧闭双唇让那个字从齿缝发出,“滚!”
虽然清楚小孩儿这会儿迷迷糊糊并不完全清醒,但她那几句话实在叫人想赏她几个巴掌。老人说生谁的气都别生生病的人的气,安静几秒,冷歆语决定暂时不去追究,先让小孩儿把药吃了再说。她起身把小孩儿从沙发上拉坐起来,一边用完全被化成水的冰块浸湿的毛巾擦拭小孩儿的脸,一边把退烧药交到她的手里,她说“把药吃了,烧成这样不知道请假休息吗?吃完药我送你回家,算你半天病假,明天休息好了再来上班。”
“啊?”真的是梦里现实傻傻分不清楚,顾晓楼迷蒙的望着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女人,明明刚才还一番翻云覆雨,怎么这会儿就变得态度分明了呢?她木讷的低头看着手里的退烧药,再转头将周围的摆设稍稍做一番打量,确定她此刻身在办公室后,顾晓楼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尖叫。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并不是真实发生的。那她...顾晓楼面露窘色,她不确定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那她...一瞬间,顾晓楼的脸彻底红透,好在她这会儿发烧,才不至於让她人看出她脸上的羞红。
“那个...”无论如何,顾晓楼决定确认一下刚才她到底有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冷总,我怎么在这儿?我刚才,有说些什么吗?”她问的有气无力,因为还在发烧的关系,顾晓楼勉强就着温水把退烧药服下。她眼巴巴的望着冷歆语,对问题的答案尤其在意。
“刚才?什么时候?”冷歆语的唇角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好像刚才的火气全然不再,又或者小孩儿并没有说什么让她恨的牙痒痒的话。她环抱着双臂,一双好看的眸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小孩儿,她说,“你之前在办公桌睡着了,看在你发烧并不是故意违例,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先坐这儿缓缓,等完全清醒,我送你回家。”免得半睡不醒的出门儿再吹风受凉,加重发烧。
“呃...就是刚才。”顾晓楼不好意思的瞅着冷歆语,一双贴地的脚相互摩擦“冷总,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啊?就...比如,那种...很那个的话。”
“很哪个的话?顾晓楼,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说话都说不清楚?”
“不是不是,就是...”突然的,顾晓楼觉得刚才的话该是在梦里的对白,否则冷总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呢?还说她烧糊涂,说话都说不清楚。能这么说话的话,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呼,顾晓楼松了口气,赶紧抹掉刚才的问题,“昂,我好像真的烧糊涂了,说话语无伦次的。冷总,我觉得好多了。”
“我送你回去吧,以后发烧别硬撑着,身体是自己的,公司不是黑作坊,如果员工真的有不能上班的原因,公司会予以谅解。”说话的时候,冷歆语伸手探了探顾晓楼的额头,发现她额头的温度并不若先前那么高,不禁放下心来,呼吸也透着轻松。
“嗯,知道了。”顾晓楼站了起来,她打算把自己的办公桌收拾一下,顺便把电脑也一并关掉。想起电脑,顾晓楼突然记起冷歆语交代给她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不行,我工作还没做完,不能回去。”
“工作是其次,身体最重要,没做完的工作明天再做也一样。”冷歆语及时拽住了她,并把买来的退烧药递了过去,“今天下午在家里好好休息,退了烧,精神恢覆了再来上班。”
“那工作,不做完真的没事吗?”
“顾晓楼。”突然的,冷歆语上前一步擡起了她的下巴,她凝视着小孩儿的眼睛,望着她眼底的认真,冷歆语终於承认了一件事情:她是喜欢上小孩儿了,彻彻底底的喜欢,不是因为任何外在原因,只因为那一种存在於她心里的感觉,在乎,牵挂,沦陷。
“什么?怎...怎么了?”
“没什么。”小孩儿紧张的声音打断了冷歆语想要吐露心情的冲动,她懊恼刚才的突然感性,虽然只是一瞬,却足以让她完全被动。毕竟现在,她还不能确定小孩儿的心思,即使很多时候她看起来都相当的在意自己,但是...还不够,她还在给小孩儿机会,亲自把话说出来。
“啊?”没什么?没什么会这样看她吗?“冷总,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眼角有眼屎。”说这句话时,冷歆语几乎是带着微笑说的。她不会告诉小孩儿这根本是子虚乌有的瞎话,因为类似的瞎话,她对小孩儿说过不止一次。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大概,这世界上总是存在一种人,她们呆呆萌萌的,却总是用自己独一无二的方式惹人生气,事后又完全对此毫无记忆。对付这种人最解气的方法,大概就要像冷歆语对顾晓楼这样,让她尴尬让她窘。
作者有话要说:嘿呀嘿呀嘿呀嘿呀,记得评论,射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