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风和李晓冬赶到医院的时候,王师傅一个人在医院走廊里,搓着手走来走去。
“老王,我哥他……”
“进去急救了,冯医生也赶过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嘛?”
“我也不清楚。晚上10点多的时候,萧律师给我打电话,说他不舒服,我就赶过去了。摔倒在厅里,好像还……吐了一口血。”
“什么?”萧慕风和李晓冬一起嚷起来:“那我嫂子呢?”
“夫人没在,”王大力继续搓着手:“下午,我送萧律师回去的时候,好像就没见到她。”
“晓冬,你马上给大嫂打个电话,搞什么嘛?”
李晓冬慌乱地拿出手机,拨了苏挽云的号。一遍,两遍,三遍……
“怎么?”
“电话没人接。”李晓冬的脸苍白着。
“真是太不像话话了!自己的丈夫都这样了,妻子深夜不归还音信杳无,我真不知道大哥喜欢她什么?”萧慕风一掌拍在墙上,额上青筋暴起。
“慕风……”李晓冬看了一眼一边的王大力,“别这样说,大嫂……一定有什么原因……她一直还是蛮关心大哥的……”转回头,又柔声对王大力说:“王师傅,今天真是谢谢你。天这么晚了,我们也过来了,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王大力嗫嚅了半天,又看了眼急救室门上亮起的红灯,轻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李晓冬一直等到他的背景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才压低了声音对自己的丈夫说:“看你,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家那些事,这万一被传了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吗?这事儿啊,我寻思着有些不对劲。上周和文丹通电话时,我听她说起过,明天,啊,不,应该是今天,是大嫂的生日。你说,在这个时候,大嫂不在家,大哥一个人在家吐血昏倒,能说明什么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慕风狠狠地皱着眉,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李晓冬在他的目光下有些瑟缩,“我,我也只是……猜测……”
“什么?”
“我曾经听说……大嫂……”她突地红了脸,似乎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萧慕风一把抓住自己妻子的两肩,已是出离愤怒的前奏。他和萧慕天虽然是双胞胎,性格却迥然不同。后者性子平和,为人淡定。而他性格暴跌,处事激进。现在,看到自己的大哥在急救室生死未卜,自己的妻子说句话却一句几顿,吞吞吐吐,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大嫂……到底怎么了?”
“也是文丹一次说漏了嘴,说是……大嫂以前在学校时,应该……有过……男朋友。”
一曲既终,墙上的钟也恰到好处地敲了11下。
“诚,我真的得走了。”苏挽云已经再顾不了高诚的心情了,对家里那个男人的担心超过了所有的其他感觉。她不能再耽误哪怕一分钟。
“挽云,你是为了……吧?”高诚站在原地,慢悠悠地关了音响,但没有回头,只留一个背影给苏挽云。
“我……”苏挽云真是恨透了自己在这种关键时刻的嗫嚅。她很想大声对着面前的男人说:“是啊,是啊,那个毕竟是我的丈夫。”可是,当她面对着那个背影,那个看上去有些孤寂有些萧索的背影,她突然间失了勇气。当年,自己已经因为懦弱无奈伤了他一次。现在这个时刻,在他生日的这一晚,真的,要把当年的伤害再演绎一次吗?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分开了,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单独地呆在一起。”他的双手撑着那个音响,双肩微微颤抖:“挽云,只有一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小时,我的29岁生日就过去了,你的24岁生日就来临了。答应我,再陪我这一个小时,或者说,我们一起度过这一个小时,完完全全的属於我们的一个小时。等到12点敲响的时候,让我亲口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让我亲手送上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我,就,别无遗憾了。好吗……挽云?”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几不可闻,背影越发萧索寂寥。
“诚……”苏挽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眼泪会这么多,似乎要流尽这四年所有的不甘委屈思念与牵挂。她终是收回了已经向外的那双脚,不由自主地奔那个背影,手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我答应你!”
急救室门上的红灯终於熄灭了。萧慕风已经无暇再去问李晓冬刚刚的话。他们直接奔到门口。
“怎么样?”
冯勇摘下口罩,淡淡说了句:“没大的问题。他有些发烧,加之受了刺激,所以会吐血昏倒。我们做了处理后,他已经醒过来了。再留院观察一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说完,也没再看那两人一眼,就往自己办公室那边走。
说谎话总是让人有些心慌。观地说,作为一个医生,他也曾经撒谎,当然一般都是善意的。比如,对癌症病人说一切没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包块。可是,像现在这样,明知道他的病情严重,却还对着的至亲淡定地说“没事”,他的心实在跳得有些厉害。可是不这样说,又能怎样呢?那个人在昏迷中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他的手摇头。他已经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让他保密。对家人,对爱人……对这样的病人,这样的朋友,他冯勇能怎么办?他只能攥紧了拳头,一边为他说谎掩饰着,一边暗自在心底发誓,此一生,竭尽全力,也要控制他病情的发展,还他一个健康的未来!
萧慕天是被萧慕风和李晓冬护着回到病房的。虽然胸口还隐隐地有些痛,神志却已经分外清晰起来。他原本是闭着眼的,可回到病房的那一刻,他蓦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在病房中搜寻了一圈。
可是,没有!
小小的病房中,除了自己的弟弟和弟媳两张焦灼的脸,再无第三张。
她,还是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一章哈,让萧g稍息一下。。。。
ps:看了大家上一章的留言,小寒正在思考,是否该给无耻的苏m留一个最痛的结局,比如,当个寡妇,每日流不尽的泪,说不完的悔恨,道不完的追忆……
这个,小寒认为是对苏m最虐的了。大家认为呢?
如果同意,小寒就考虑这样改了,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