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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天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大堂里坐着有些睡意朦胧的妻子。
“挽云,你怎么来了?”自从她怀了宝宝,他就不许她再送他,当然,也不许她来接他了。可现在,这么冷的天,她然一个人坐在暖气不足的大厅里……
“谁送你过来的?来了多久了?干嘛不上来?”他急急地推着轮椅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揉搓。
“没有,就来一会儿。下午正好和白雪在这边喝茶……”
“你走过来的?”
“没多远,10来分钟而已。”
“挽云,以后不许这样了。这么冷的天,冻着了怎么得了?”
“人家不是……想早点看到你吗……”她任由他握着她的手,语气娇羞。
“傻瓜!饿了没?”
“饿了。”
“我就知道。走吧,我们去最近的饭馆吃饭。”
“不,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没原料啊…………”
“我让骆婶买了的,骆婶还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那怎么不让骆婶帮你一起做了?”
“她做的没有老公做的好吃。”
“好了,馋猫,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赶快走吧,你不急,我还怕饿着我的小公主呢!”
“小王子!”
“小公主……”
“小王子……”
“老公,我觉得你就快把我养成大肥猪了。”坐在沙发上,苏挽云一边往嘴里塞着酸梅,一边开心地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
“我最喜欢大肥猪了!”萧慕天从厨房中露出个头,冲苏挽云做了个鬼脸。转回到厨房的时候,眼角却有一滴小小的泪慢慢地滑下。
他当然明白,他老婆这段时间突然变“馋”的原因。在这以前,每天晚上回到家,他都会躲到房去,任那些覆杂的情绪一遍一遍侵蚀自己的心。 她没有刻意来劝慰他,只是,至此以后,每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都会很馋很饿,变着花样地让他做饭给她吃,还专点那些他平日最爱吃的菜。这样一段以后,他发现,因为父母的事而变得消极难受的心似乎渐渐活过来了。这么多年,他经历过太多令自己难受的事,每一次,他都是自己挣扎着活过来;而只有这一次,是一个女人,一个自己最爱的女人拯救了自己。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好!
黄澄澄的排骨出锅的时候,苏挽云的声音低低地有些意外地在身后响起。
“慕天,我……我有点事,要……马上出去下。”
“现在?什么事啊?”
“是……白雪。”她低着头,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手:“她……遇到……一些事,想我……马上过去。”
“那……”萧慕天看了一眼手中的盘子,“吃了饭再去吧,你不是饿了吗?我给大力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完饭我陪你去吧。”
“不,不,不用……”她有些慌乱地摇摇手,“马上……有车来接我。可能……来不及吃饭了。对不起,慕天……”
“那……要我陪你吗?”他转着轮椅出来,把排骨放在桌上,用手指夹了一小块,举着来到苏挽云面前。
“可能……不方便。”她始终低着头。
“好了,我明白。”他理解地笑笑:“来,尝块老公的手艺。”
“慕天……”她接过排骨,瞬间泪盈於睫。
“傻瓜,这有什么值得哭的?”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她哭得梨花带雨。
“别傻了。大不了老公明天再给做一次糖醋排骨……”
“老公……”
“好了,别哭了。你这不是赶去帮助白雪吗,到时让人家反过来劝你,岂不叫人笑掉大牙?”他揽住她的腰,举起手,小心地拭去她脸颊的泪,“快走吧。早去早回,我等你。对了,我去舀个袋子把排骨给你带走,还可以让白雪尝尝……”
“慕天……”她叫住他,踌躇了好一阵:“白雪不喜欢吃这个。”
她的手机蓦地响起,她一惊,并没有去接。
“去吧,一定是接你的车到了,早去早回。”他拍拍她的手,理解地笑。
“那……我走了,老公。”她向着他挥手:“我一定早点回来。”
对不起,老公,我又一次骗了你。不过,我发誓,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原凉我,老公,我实在廹不得已。当年,我就欠他的,现在,他病了,我不得不去……
相信我,老公,这一定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这就算,我把欠他的,一次性还清吧……
陆子谦的车静静地停在不远处。他站在车边,静静地吸一支烟。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对了。帮着最好的朋友,拐骗一个有夫之妇。不知道音笛知道他做这样的事会怎样看他。怎样看又怎么样?他们已经分开了,也许再也不能在一起,她对他的看法,不过是浮云……
“子谦……”苏挽云走了过来,脚步有些飘浮,“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他是老毛病……”陆子谦灭了烟,狠狠踩了两脚,渀佛这样能让自己更有勇气些:“快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车开出好远了,苏挽云才发现走的不是去人民医院的路。
“子谦,你走错路了吧?”
“没有。”
“这不是去人民医院的路!”
“不去人民医院,现在我送你去高诚家。”
“怎么?你电话里不是说他在人民医院吗?”
“…………”
“子谦!”
“他在家里等你。”
“停车,我要下车!”苏挽云的心中满是愤懑。听说高诚老毛病突发进了医院,自己甚至什么都没考虑就欺骗了萧慕天匆忙离家出来,到头来,敢情没这回事,自己然像猴一样被人耍了……
“挽云,对不起,我办不到。”陆子谦从后视镜中瞟了一眼女人:“高诚没在医院,这个我的确骗了你,但是他病了,这是真的。而且这次发作比任何一次都严重。你也知道,你才是他的那包药。如果,今天我不能把你送过去,我想,即使他痛死,也不会同意跟我去医院的。”
“子谦,我的老公刚刚在家给我做了糖醋排骨,是我要求他做的。可是,我只来得及吃了一块,还是他喂我的……”
“挽云,你想表达什么?”陆子谦的脚不停地点着油门,目不斜视。
“子谦,我下午见过他,我觉得跟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我有自己的家庭,以后,他也会有。他生病的时候,会有一个更好爱他懂他的女生照顾他,直到他彻底恢覆,再也不会发病!”
“可是现在没有。”陆子谦一个急刹,苏挽云没坐稳,头直接撞上前座,发出清晰的声音。
“挽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那些折折,我只知道,我最好的兄弟病了,痛到昏迷的时候,他嘴里迸出的只有一个名字。挽云,算我求你,在他的嘴里还找不到第二个名字的时候,至少,这一次,去照顾他,就算你欠他的还给他。虽然,你们最终在不了一起,但至少还可以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不像……”他猛地住嘴,重又启动车子,呼啸。
苏挽云没有再说一句话,任由那辆车飞驰着带着自己向那个人的房子而去。她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去,地狱的门便缓缓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期待的东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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