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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觉醒(三合一)

结束争执和冲突的,往往不是取决於谁说的话在理,而是谁手上的武力能绝对压制。而现在的局势很明显,拿着磁暴枪指着乔默棠脑袋的布莱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另一个很明显的事实也摆在眼前——麦伦跟他是一夥儿的。

麦伦挨了乔默棠几拳厉害的,干咳了几声,这会儿腰都直不起来。喘了几口粗气报不容易勉强直起身子,强忍着腹部疼痛,还咬着牙阴阳怪气地问:“咳咳,乔默棠阁下,您看清楚了吗?我们开错方向了吗?”

乔默棠觉得这虫特别无聊,非得在这事儿上扳个面子回来,本不想搭话,谁知麦伦不依不饶,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又问了一遍:“我们到底开 错 没有?”

不管是在古蓝星的人类社会,还是在星际时代的虫族,乔默棠都深知一点,不能跟神经病硬碰硬。

显然麦伦就是那个神经病。他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嘴上却不情不愿地认了怂:“没有错。”

麦伦咯咯咯地阴笑起来,快速地冲着乔默棠的腹部连续挥出几记重拳,权当报覆。乔默棠脸色顿时惨白,感觉五脏六腑挪了位,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腹部弓下了身子。

麦伦根本不管他痛苦的表情,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开心:“确实没有错,您可总算是明白了!”说完,他猛地转头,又看向苏泽,“那么苏泽少爷?您还有异议吗?”

苏泽哪见过这场面,哆哆嗦嗦地打着颤,大眼睛里噙着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闭紧了嘴巴,半句话也不敢多说,这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这会儿突然听到麦伦点了名,吓得身子一怔,立刻乖乖地坐地更端正了,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乔默棠在心里暗叹一声这飞来横祸,正准备走去后座坐下。可刚挪了下身子,便引得磁暴枪口再次对准了他,又听麦伦一声大怒:“你做什么!别乱动!”

疯子不好惹,乔默棠立刻乖乖地举起双手做投降态:“我只是想去后面坐着,一直站着也太累了!”

布莱兹的眼睛半刻也没从他身上移开,偏了偏举在手上的枪,示意乔默棠老实坐过去,别耍什么花招,然后不满地抱怨麦伦:“本来这小家夥就能赚一笔了,你非得把这雄虫也带上,累赘!”

麦伦那阵疼痛渐散,坐在副架上又是一派儒雅的样子:“怎么没用了,他是个很特别的雄虫,我留着自己用不行么?到时候,你们可别想来抢!”

布莱兹调笑:“那里的雄虫不够你用吗?你都被这只雄虫揍成那样了,你还用得了他,呵!”

“这有什么关系,我也揍了他,而且我会让他乖乖听话的!”麦伦并不生气,从座椅下面的匣子里摸出几支针剂,起身走到乔默棠身边。

柔软的椅背挡住了乔默棠向后瑟缩的距离,他看着麦伦拿着不明针剂步步逼近,虽然知道不可能逃得掉,他也不甘心地挣扎着开了口:“您那玩意儿安全吗,把我扎死了,您就没得用了……不如这样,您爱往哪儿飞往哪飞,我睡一觉,保证什么也不知道!”

麦伦冷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耍嘴皮子,扎死你?放心吧!你是我的小猎物,我可舍不得让你死!”

正说着,麦伦突然瞥见苏泽手上悄摸摸的动作,转头朝他低喝道,“小家夥,我劝你也别乱动,你在摸什么东西?光脑?”他走上前推了一把苏泽的脑袋,用了不小的力道,把苏泽吓得哆嗦地更厉害了。

见此情景,麦伦又冷笑起来,“你以为你的光脑还能发出信号?呵,果然是被佩洛特惯坏的小傻子!好吧,好吧……”

说着,乔默棠觉得逼近他的压力减小了,麦伦收回撑着他椅背的手,转身把手上的那支针剂扎进了苏泽的侧颈。

苏泽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渐渐失了神采,头一歪,还没来得及吭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乔默棠看着苏泽瘫软在椅背上的身子,知道自己求饶也是逃不过了。果然,处理完了苏泽,麦伦又拆开一支新的针剂,走到他面前,朝苏泽那儿偏了偏头,貌似贴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番:“喏,看到了吧!只是让你们老实点,让我省点儿心,不会扎死的。”

话音落下,泛着冷光的针尖刺入脖颈,并不太痛,但冰凉的药剂很快给他带来了全身酸软的不适感,力气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他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睛渐渐睁不开了……

见麦伦已经搞定了这两虫,布莱兹收起了磁暴枪,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休息,低沈着声音对麦伦说:“马上到了,准备降落了,我把那只值钱的抱过去,你要的雄虫你自己弄,能搞定吗?”

麦伦翘着二郎腿,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飞行器缓缓降落,直到停稳,布莱兹推开门先行下去,然后把枪扔给了麦伦,后者灵敏地接住,待到布莱兹一把抓起苏泽的胳膊拖出,毫不费力地把他扛到了肩上空出一只手之后,又把枪还了回去。

接着麦伦下了飞行器。

无虫注意的片刻时间,乔默棠的意识渐渐恢覆,他感到眼皮很重,浅浅地睁开了一条缝,试图偷偷打量着四周——视野范围太小,看不真切。不过他能确定,这里已到荒郊,没有了主城区的高楼大厦,地方空旷,黄土弥漫,一个连着一个的密封的金属建筑,有些像存放物品的仓库,也有些像不透风的牢笼。

听到身侧的门有被打开的动静,乔默棠赶忙又闭上了眼睛装做还没醒来的样子。随之感到有虫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拖,动作粗鲁,把他扯得有点痛。

可那支药剂让他全身都没了力气,完全挣扎不了,只得忍着钝痛任凭对方蛮横地把他拖出来。

麦伦没有军雌那么大的力气,把乔默棠拖出来后就因为体力不支任他瘫倒在地上。

乔默棠混沌的意识又开始不着边际地乱想,觉得心里更苦,同样都是被迷晕了,值钱的被扛在肩上,不值钱的被扔在地上,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不过很快他连这种想法也不敢有了。因为下一秒,他听见主控舱门被拉开的声音,偷偷地又把眼睛虚睁开了点儿。布莱兹出现,一手固定着肩上的苏泽,一手自怀里掏出磁暴枪,对着驾驶位上已经昏迷不醒的那个叫尤拉的军雌开了两枪。

消音磁暴枪发出闷闷的声响,尤拉的胸口像破了个窟窿,鲜血和不知名的黏液一并跟着流出来。

乔默棠忍不住一阵犯恶,闭上了眼睛,权当自己又晕过去了,不敢再半虚着眼睛弄什么幺蛾子了。

原本布莱兹扛着苏泽,乔默棠则被麦伦拖着走。但麦伦毕竟只是个亚雌,力气远远比不过布莱兹,还拖着乔默棠更赶不上他的速度,军雌嫌他慢,返身折了回来,另一边肩膀又扛起了乔默棠,还忍不住又数落麦伦一句:“你非得要带着的累赘!”

布莱兹的速度并没有因为多了一只雄虫的重量而慢下来,这力量令乔默棠暗暗心惊。

“嘀”的一声,似乎是指纹或者虹膜之类的关卡识别,厚重的金属门随之打开,发出沈闷的声音。麦伦和布莱兹依次进入,门里立刻有别虫跟他们打招呼,布莱兹说:“老大在吗?这小金虫已经带来了!”

“在厅里,不是只要那富少爷的么,还有一只?你们居然又弄过来一只雄虫?”

“这是麦伦要带上的,说这是只很特别的雄虫,带回来用用。哼,雄虫还能有什么特别的,不都是生小虫崽用的么?不过这只雄虫模样不错,到时候咱们也用用,毕竟是个稀缺种!”

旁边几只痞里痞气的雌虫一听都笑出了声。麦伦不咸不淡地骂了句:“粗鄙!”

乔默棠拼命地抑制紧张的情绪,生怕跳动的过快的心脏令布莱兹发现异常。他觉得自己被扛着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又拐了好几个弯,弄的昏头转向的。约摸两三分钟后,他又偷偷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果不其然,这道走廊极深,两边还有岔道不知道延展到什么地方,眼看着已经要走到一条道的尽头,麦伦拉开了一间屋子。

屋子很小,四周都是金属墙,连个窗户都没有,又冷又暗。

布莱兹把昏迷的苏泽和他一并放在地上,动作不算轻柔,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冲撞苏泽也没有醒过来。乔默棠晕眩感尚未散去,只好也装作仍在昏睡的样子,以求得暂时的安全。

很快,一阵金属碰撞声响起,他随之感到沈重又冰冷的金属项圈扣在了他的脖子上。紧接着他的手腕也被扣上了锁链,两手之间的链子只留出很短的一段,还又被扣在了项圈上。这么一来他的双手活动的范围极其有限,基本上杜绝了任何反击的可能。

瘫倒在地上值钱的苏泽也没有被放过,又是“叮叮咚咚”的一阵响声,料想他们对苏泽也是同样的一番禁锢。接着他听见布莱兹问道:“这个药剂到底行不行,他们会不会马上就醒过来了,要不要再补一针?”

麦伦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实验室的最新产品,足够让一只a级军雌睡上四个小时。不然尤拉凭什么那么容易被你干掉!”说着他垂眼不屑看了看地上的两只虫,伸出穿着尖头皮鞋的脚踢了一下乔默棠的身子,满意地看到雄虫在昏迷中不自主的轻微晃动,冷笑着说道,“这两只,一只亚雌,一只雄虫,大概还有一阵子呢!走吧,咱们该把这个惊喜告诉佩洛特老先生了。”

说罢,麦伦笑着和布莱兹出了这小屋子,临走前还不忘把乔默棠和苏泽的光脑带走。

待到四周都安静下来,乔默棠缓缓睁开了眼,他的力气还没有完全回到身体,不敢有大动作。只能轻微地动一下脖子,细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寻找可能存在的监控设备。不过这没什么必要,仅凭他这么看一圈,也不见得能找出完美隐蔽的高科技监控,再说,即使他找到了也一样无可奈何。

正如麦伦所说,实验室的最新制剂,连a级的军雌都得睡上4个小时,何况是这么一只小亚雌,苏泽到现在半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乔默棠怀疑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快恢覆意识可能是被他们注射了劣质药水。

不过劣质药水的副作用也很明显。四肢酸软无力,头疼欲裂,让他几乎无法集中思想考虑现在的处境——

按他刚才听到的极有限的信息,绑架苏泽大概是为了从佩洛特那儿狠宰一笔。而他做为绑一赠一的那个“赠品”,极有可能被这群整天呆在金属笼子里的亡命之徒当做乐子。

仅仅是往这方面想了一下,便觉得这处境实在可怕!

被拷住的双手只有极小范围的活动空间,但足够乔默棠掏出挂在脖子上藏着电击控制器的项链。他不由得庆幸还好乐米思虑周全,贴心地做成这种不起眼的样子还安了反屏蔽装置,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求救方式了——只是不知道距离太远,蔚希能不能收到信号。

乔默棠不动声色地在脖子上摸索,可碰到的只有布莱兹给他扣上的那条沈重的项圈,他的心脏骤然瑟缩,项链呢?项链不见了!

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又仔仔细细地把脖子摸了一圈,除了摸到那只金属项圈,什么也没有。

他终於确定了这个事实,或许是在跟麦伦互殴的时候,或许是在被他拖出飞行器的时候,又或许是在布莱兹蛮横地把他扛起来的时候——总之,他把弄丢了那条藏着控制器的项链!

冷汗瞬间窜上乔默棠的背脊,他被困在这里无法求救,也不知道项链丢在哪儿了,会不会有虫捡走,发现里面的控制器然后伤害蔚希。

此时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监控不监控的了,挣扎着坐直了身体,控制着力道,用脚踢碰着一旁不省虫事的小亚雌:“苏泽,苏泽,醒醒……”

“少爷,别睡了!”

苏泽依旧没有反应,乔默棠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苏泽!赶紧醒醒!”

乔默棠顿时觉得心灰意冷,行动力被控制,跟外界的通讯工具全部被切断,身边还有一个叫也叫不醒的亚雌……

这种情况,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看来注射进他体内的药水也不是完全劣质,残留的药效终於起了作用,一下子抽干了乔默棠残馀的力气,他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缓缓闭上眼睛……

蔚希接到乐米通讯请求的时候已经到了军部大楼的内部停机坪,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穆迪。他刚解开安全带,光脑突如其来的紧急提示让他和穆迪俱是一楞,心里顿时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乐米是只等级极高的智能仿生虫,可以很准确的判断事情的轻重缓急,绝对不会无故在他处理军务的时候发送通讯请求,何况这个通讯请求被他划为1类等级。

蔚希急忙通过请求,听见那头乐米的声音越说越急,他的眉头也跟着越拧越紧,最后甚至没跟乐米道别就切断了光脑讯号。他折回身子重新在座位上坐好,又系好了安全带,果断地说:“穆迪,不审批了,回去。”

“回去?”穆迪不明所以,但很明显听出了蔚希语气不对,如果他仔细辨认,还会发现蔚希的话语和神情都带着极少见的慌乱。

他意识到可能出了大事,把后面想说的话压下,重新发动了飞行器,问道:“好吧,我们回去哪儿?”

蔚希没立刻回答,调开光脑的虚拟屏幕,打开与电击手环的链接标识,右手搭上左手腕上扣得严丝合缝的电击环,在靠近脉搏的地方做了指纹识别,那处立刻显出一个隐藏的迷你输入屏,蔚希毫不犹豫地在屏幕上划下他设定的专属激活手势“v”,然后不出意外地整个身子被电击地颤栗了一下。

这是特殊的激活方式,毕竟没有几个雌虫会自己打开电击器。但是只要电击器开启,特殊的波频信号会令他找到与之匹配的独一无二的控制终端,除非雄虫将控制器上的权限关闭,这是帝国对雄虫的另一种保护。

令蔚希觉得幸运的是,雄主并没有关闭控制器,虚拟屏幕上很快闪烁出一个小红点。

显然穆迪也看到了这个闪烁的红点,皱着眉头问:“戈林荒郊?那边只有废弃的军工厂和野外垃圾站!”

蔚希当机立断:“对,就是这里。”

穆迪设置了最终地点,切换了手动加速模式。

飞行器调转方向,蔚希试探性地通过手环开启实时通话:“雄主?雄主?”

风声裹着细微的电流声传来,等了好一会儿,蔚希依旧没有听到渴望的回应。

蔚希并不死心,再次焦急开口:“雄主?您听得见吗?您能回答我吗?!”

对面传来沙沙声,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沈寂。蔚希的心情“咯噔”一下跌落谷底,他咬住了嘴唇,神色凛然,沈默不言。

“是……乔默棠阁下?”穆迪见蔚希操作电击手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一二,这会儿忍不住问出了口。

“嗯。”蔚希神色凝重,“乐米接到佩洛特先生的通知,他说他被勒索,要求立刻把8000万星币汇入一个指定账户,否则就等着收佩洛特小少爷的虫尸。他找虫查了一下,发现对面是个幽灵账户。又打听了今天佩洛特少爷的行程,才知道他一早就定了璞月餐厅,听说是要在那边跟雄主商量什么改合同的事情……”他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急躁,“具体我不知道,反正乐米说,雄主联系不上,临走前他给雄主带上了点击的控制器,可是雄主一直没有使用过……我怀疑,他们勒索佩洛特的同时也控制了雄主,总之,雄主很危险,我必须尽快赶到……”

“好,我明白,蔚希,你先放松一些。”穆迪安慰道,提了速又问,“佩洛特没有寻求军方的帮助吗?”

“听说只是报备了监察处,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那是一只亚雌,也…只是一只亚雌而已。”

穆迪听出言外之意,咬了咬嘴唇:“就算是亚雌也是他的虫崽!”

蔚希想了想回答道:“他一定是在顾虑什么,可我不管他想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可以不在乎他的小亚雌,但是我不能让我的雄主有危险。我已经抽调了防卫所的军雌,把定位发过去了,让他们立刻赶来。”

穆迪点了点头,知道蔚希已经做好了安排,并不说话了。

飞行器在加速行驶着,他们远远地看到戈林荒郊,到处都是大同小异的方形建筑,废弃的仓库排得密密麻麻。

终於越来越接近那个虚拟光幕上的小红点。

“那儿!”

蔚希和穆迪同时望见空地上停着的豪华飞行器。穆迪操控遥杆降落在旁边,还没停稳,蔚希就解了安全带,迫不及待地跳到了地面上。

他快步走向那架飞行器,很快发现主控舱的舱门并没有关闭,蔚希定睛一看,瞳孔震缩,坐在主控位的虫俨然已经死去,鲜血和腺液流得到处都是……

蔚希心里担忧更甚,代表控制器的小红点分明就显示在此处。他一边把定位图不断放大,一边细细搜查着四周,终於在主控位的侧后方发现了一条坠着水晶珠的项链。

银色的链子沾上了腺液,原本白色的水晶珠也染了血红。

蔚希将它拾起,打开一看,被拆改过的控制器赫然在目。尽管他已经确定这就是与他所佩戴的电击器具有相同波频的唯一一只控制器,但他还是自虐般地按下了按扭,用身体的疼痛硬生生地压下心底翻滚的不安感。

他把项链放进内兜,对穆迪道:“就在附近,不确定是哪一间,找找看。”

穆迪点头:“放心,交给我。”

蔚希在一边细细地检查着脚印的行走方向,穆迪调出了光脑在这些仓库中查找磁场或者电子信号,两虫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这间。”穆迪说。

金属大门紧闭,蔚希将精神力拉满,小心谨慎地感知着周围的情况。大门有阻隔能量信号的作用,里面的情况蔚希感知的断断续续,不能确定地说道:“大概二十几只虫,不算太多。”

丰富的战争经验很明显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蔚希有条不紊地指挥道:“黑进他们的监控系统,然后试试看,能不能修改一下里面的屏蔽信号,让我先潜入,用精神力探一下里面的地形传给你。你整合一下做一个基础的地形图,在外面把各区影像接入我的光脑。等着城防所的军雌来了,你们就强攻!”

穆迪的手指在光脑延伸出的虚空屏上飞速地操作:“你等等,我先试着做出几个虚拟成像,直接放进他们的监控,你进入的时候不容易被发现。”

蔚希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等等”,他不耐烦地在门口绕了好几圈,几次没忍住催促。好在这些对穆迪而言驾轻就熟,他很快就绘制好了虚拟影响,不动声色地黑进了这间仓库的内部监控。

“内部的简要地形图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虚拟成像也可以为你拖延一点时间,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要怎么混进去,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里面的虫出来吗?!”

等是等不起的,蔚希走到门口静静看着,虹膜识别?

蔚希联想到那台豪华的飞行器上虫尸——是那天跟在苏泽身边的其中一虫,大概率是被同伴背刺了。那么嫌疑最大的是谁不言而喻,况且据乐米所说,雄主今天是要去签合同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对穆迪说:“按照我的描述,你尝试绘制一下虫像。”

蔚希的记忆力实在惊虫,只那日在监察处短暂的一个照面,竟能给他描述地分毫不差。穆迪据他的形容,虚空屏幕中缓缓形成麦伦的虫像。

蔚希等不及了:“就是他!黑进监察处的内部系统,找这只虫的资料,覆刻他的虹膜影像!”

“好。”

“滴”的一声提示,光脑上收到穆迪传来的信息,蔚希迫不及待地打开门,连穆迪叮嘱的一声“小心”都来不及回应。

他尽量收起了信息素和精神力,放轻了呼吸,试图隐蔽自己的存在,把光脑调成了私密模式,虚空中的光幕像是附上了蓝光,仅蔚希可见。

外面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大仓库,内部覆杂的像个迷宫一般,幸好穆迪的地形图绘制的基本与实际别无二致,这让蔚希方便了很多。虚拟成像似乎真的发挥了一些作用,他潜入这间大仓库,没有惊动任何虫。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两边有许多岔道和房间,岔道又连着新的岔道,居然还有许多仿生虫在巡逻。

蔚希不敢多用精神力试探,怕暴露行踪,不得不凑近到一个一个岔道口再做细致探索。

这其实是一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他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谨慎,分明没有用什么精神力,但实际上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崩到了极限,指不定下一刻就会断掉……

蔚希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精神海状况不太好,极致紧张的情绪本就容易催生精神海波动,况且他心里清楚,自己情况更为覆杂,只能咬牙控制,暗暗祈祷至少等把雄主救出来……

“蔚希,蔚希!”他的隐形耳麦里传来穆迪焦急的声音,“你在发什么呆,你还好吗?右后方分岔道有虫走过来了,你注意躲开!”

这一声唤回了蔚希的意识,他清醒了不少,轻声说道:“感觉到了,一只亚雌而已,没有多少精神力。”

“嗯,你小心。”

地形图虽然能帮助不少,但是在不用精神力的情况下要不动声色地避开每一只仿生虫的太难了,好几次蔚希都差点被发现,临到身边才堪堪避过。连续搜查了几个房间似乎也没有乔默棠的影子,这不由得让他更加焦虑。

精神海的波动似乎越来越厉害,有无形的能量不停地在他的身体里翻滚,搅得他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往四处看看,找了个没有虫的岔道口靠墙坐了下来。

他从制服的内兜里拿出一只半透明的小瓷罐——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沈香香膏,这香味确实可以令虫镇定愉悦,也确实有修覆精神海的作用。

翻滚的巨浪好像被轻柔地安抚,蔚希轻轻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精神海趋於平静。

时间似乎静止了几分钟,蔚希再度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穆迪担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蔚希,你还好吗?你被困住了吗?”

蔚希看着眼前的影像有些激动:“我想我接下来应该很快能找到我的雄主,穆迪,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抽出精神力的能量数据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蔚希?精神力是无形的能量,我怎么可能抽出他的数据?”

蔚希疑惑了:“你没有做?可是我可以看到!”

“看到?你看到了什么?”穆迪吃惊问道。

“精神力,或许还有信息素。”蔚希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穆迪抽取的什么数据,他没再等穆迪回答,立刻起身,朝着他看到精神力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正如穆迪所说,这是一种无形的能量,每一只虫在不同时刻释放出的精神力都不会相同,会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因此根本是不可能抽出准确的实时数据将他做成可视化的能量团映射到虚拟屏幕上面的。

所以呢,他看到的是什么!

他眼前的那团能量球在不断放大,并且试图往他身上贴紧限制他的行动,这很明显是对方也察觉到了他,释放了更多精神力。但显然蔚希准备的更充分一些,在眼前那团像毛线球一般精神力能量急速扩大的时候,他伸手紧紧向空中一抓,轻轻松松的抑制了它的流向,然后迅速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将其打散,对面那虫显然连一声呼叫都发不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蔚希!”穆迪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看到了你那边的情况,你在空中抓的是什么?是这只虫的精神力?这怎么可能!”他惊诧地说道,“你真的能看见精神力?难道是……蔚希,你是不是二次觉醒了?我们在军校的时候学过的,只有很少很少的一批高级军雌,可能发生二次觉醒?”

二次觉醒,能够看见精神力,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是一种可以预见对方的行动的异能!

蔚希望向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但凡有虫释放了精神力,不管大小,不管是一根线状,还是一团球状,在蔚希眼里统统无处遁形,他想,他接下来去找雄主,或许会方便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乔默棠又一次自昏迷中醒来,这次好了些,身体好像不似之前软绵绵的了,脚边的苏泽居然还没醒,他这次用了点劲,再一次喊到:“苏泽!喂,你赶紧醒醒!”

出乎意料地,苏泽很快有了动静,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然后幽幽转醒,眼睛里没什么神采,或许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原因。他被束缚住的身体正在尝试努力坐起来,但是又软又麻的四肢和被禁锢的双手显然不足以支撑。

乔默棠出言安慰:“别着急,刚醒过来没力气,缓一下就好。”

苏泽记忆回笼,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瑟缩了两下更没劲儿坐起来了,他用低声的啜泣无言地告诉乔默棠他有多害怕。

“别担心了,你雄父那么厉害,听说政界军界都有关系,应该很快会来救你的。”乔默棠说道。

苏泽带着哭腔说道:“不会的,雄父会愿意用很多很多星币赎我,但他不会涉险来救我的。”

“为什么?”乔默棠不解问道。

苏泽言辞哀伤,“我只是一只亚雌罢了。”

“不会的,你——”乔默棠正想安慰他几句,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

领头的似乎是个军雌,身材高大,甚至比蔚希还高,气势逼人,眉眼间散发着狠戾,一眼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他冲了苏泽和乔默棠笑了一下,笑意没到眼底,只惹得二虫一阵森寒:“小东西,你们醒来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想我需要给你们做一个自我介绍,你们好,两只小虫,欢迎来到我们的乌托邦!你们可以叫我拉斐尔……”

乌托邦?拉斐尔?理想之国和航海家?一个绑架犯,在这里宣扬他不存在阶级压迫和斗争的理想国?

乔默棠晃了晃手上的锁链:“既然这里是没有压迫的乌托邦,那能不能请先帮我把锁链给解了,这……这实在是太难受了!”

拉斐尔做出一脸遗憾的表情:“很抱歉先生,我不能。”停了几秒,他又说:“但我很高兴,你认同我的想法。”

认同个鬼!乔默棠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放肆试探了一次:“你不给我解开锁链,我可没法认同你的想法。”

拉斐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看来我们需要进一步的交流。”还不等乔默棠思考“进一步交流”有何深意,这狭窄的小屋子的门又被推开,另一军雌进入,小屋子瞬间变得拥挤,他快步走到拉斐尔身边大声道:“老大,已经搞定了。”

“哦,那太好了,看来那个老家夥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大家都辛苦了,星币分了吧。”拉斐尔说道,又转头跟乔默棠说,“你看,我们这里就是这么和平,大家赚的星币能分得到,不会因为你是军雌还是亚雌差别对待,也不会因为你是f级还是s级有所不同。这才是真正美好的世界。”

真正的美好世界?呵,乔默棠冷笑,他和苏泽身上的锁链还时不时发出哐当的声响,看不出这个世界有什么美好。

拉斐尔很容易看出乔默棠的那点小心思,上前拍了拍乔默棠的肩膀,像是解释又像是安慰:“别这副表情,也别觉得太委屈,你现在还没有感受到,是因为你还没有加入我们这个世界!”

然后他盯着苏泽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苏泽只往后缩才幽幽开口:“你可真值钱,没想到你雄父那样自私的虫屎也能愿意为你花这么多,本来想今天就宰了你的,你可真是走了大运了。”说着他又对旁边过来汇报情况的军雌说:“再去要8000万星币。”

军雌刚开始楞了一下:“老大,听说这虫的雄父是佩洛特,跟军政处有点关系的,咱们不见好就收吗?”

拉斐尔不怀好意地一笑,给手下吃了定心丸:“放心,他不敢,我可是知道他搞了不少幺蛾子,帝国正愁没理由收拾他呢,他可不至於为了这个小亚雌冒险。”

那手下听了也笑开了花,应了声“好”,转身出门。拉斐尔拉住乔默棠脖子上的锁链:“我们也走吧,工作完成了,到娱乐时间了!”

项圈硌得脖子生疼,乔默棠似乎感知到如果这次被拖出去会有什么下场,用力朝反方向拉扯拒绝配合。但是他的力量在军雌面前如同以卵击石,拉斐尔稍许施加了一些精神力,乔默棠分明感觉胸口发闷,连呼吸都极度费力,这令他不得不集中精神,试图抵抗这种无形的桎梏。

这是乔默棠第一次亲身体会到军雌的精神力压制有多可怕。

下一秒,拉斐尔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夹杂了一丝危险的打量,忽而冷笑了起来:“确实很特别,你可真有意思啊,小雄虫,你是什么等级?c级还是b级?”

不容分说,拉斐尔又拉高了精神力,彻底压制住乔默棠。后者很快就没了力气,拉斐尔感到对抗的能量消失,冷哼一声:“哼,没用的雄虫,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乔默棠觉得窒息感又扑面而来,被扼制的感觉令他极度不适,求生欲本能地发挥作用,他再一次集中精力抗拒拉斐尔带来的压迫感。

很显然乔默棠的反抗再一次引起了拉斐尔的注意,他几乎不敢相信,居然能有一只雄虫,在短时间内两次反抗他的精神力压制,更遑论第二次他还是提高了力量。

他不是没有见过高级雄虫,高级雄虫的爆发力和精神触手确实不容小觑。但帝国把那种高级雄虫看做稀世珍宝,每一只都授勋封爵,手握重权,绝对不可能像这只这样默默无闻,甚至前几天还被请去了监察处喝茶。

不过他还是感觉很有意思。

乔默棠被他扯着锁链拉到了大厅,直至拉斐尔松开了手他才觉得呼吸顺畅了点。拉斐尔靠坐在主位的沙发上。不一会儿麦伦也来了,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边:“可以开始了?这次我可以第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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