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
待乔默棠和蔚希一并来到大厅时,尊贵的三皇子正坐在等候处的长椅上玩游戏,光脑投射出一个不算大的屏幕,游戏页面展示在虚空的投屏上,没有做任何私密设置,看那界面有点像是乔默棠曾经玩过的消消乐。
刚才发生口角的雄虫已经离开了,他破例收下的那只军雌崽子也没在大厅等候处,想来是已经被吩咐先带离了。如此一来,三皇子独自坐在这里玩消消乐的表现就颇有些令虫费解了,很难说是不是刻意在等候乔默棠他们。
三皇子玩的专心,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蓝宝石移了个位,顿时触盈一连串连锁反应,虚空屏幕上特效烟花四起,一条条白光亮起又熄灭,与之对应的分数不断上涨,最终跳达了过关分数线,提示胜利的同时,程序设定的漂亮小亚雌张着翅翼高兴地飞来飞去。
没等动效放完,三皇子切断了虚拟屏,退出了游戏。
直到这会儿,确认不会打断三皇子游戏的兴致了,乔默棠和蔚希才上前问了句好。
乔默棠暗中打量着这只虫,银色半长的头发,眸子是同色系的冷灰,乍一看跟萨利长得有几分相像,不过看起来比萨利健壮得多。
三皇子熟谙礼数,在二虫走来的时候便已经起身相迎,看上去没什么皇子的架子。当然,就算贵为皇室,也得给尊贵的雄虫几分薄面,况且他已经成了商界的新宠,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废虫了。
不知是出於真心还是另有所指,三皇子不无可惜地表示:“听闻阁下的香品现在爆火,整个帝国独一份。可惜我晚了一步,您已经跟七殿下达成合作了。”
“多谢三殿下擡爱,跟谁合作不要紧。如果您也感兴趣,之后我送您一些以表心意。”乔默棠说道。
三皇子摆摆手:“倒不是这个问题,萨利主动提出跟您合作存着什么心思,这点以您的聪慧,想必是能想得到的。”
乔默棠只一瞬就反应过来他想说什么,面上不显,话却说得圆滑,试图让三皇子安心:“三殿下放心,我与七殿下只是生意上的合作而已。合同有期限,当然也会有所制约。”
点到即止,目的达到,其它不宜多说。三皇子听乔默棠表了态,心里很是满意:“这样最好,军部还有其它事情,我先失陪了。你们没事也早些回去吧。”
就说他怎么会闲着无聊在这儿打消消乐打发时间,果然是在这儿等着想要敲打自己一番。但这一番相互试探也不算完全的坏事,至少乔默棠也听出了他的意思,评估出了目前风险尚在可控范围内,只不过他需要拿捏好分寸,也不可跟萨利走得太近了。
这点跟乔默堂原本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难事。
风险与利益并存,目前看来还算是一笔不亏的买卖。
两虫一身疲累地回到别墅已经到了下午。
乐米知道雄主喜欢传统的洗浴方式,一般会提前在浴缸里放好水调到恒温模式,让他可以泡上好一会儿静静地享受放松。而蔚希没那么讲究,泡浴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多数时候都是自清洁系统自动清洗一番,清洁烘干又消毒,快速又高效。
然后他会找些书看,或者跟路德瓦通个视讯远程处理一些军部的文件,要不就是点开光脑,看些新闻或是星际形势之类的。像今天这样走出浴室之后,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发呆还是头一遭。
这几天他心里堆了很多事来不及细想。他不明白在商宴上卡尔向他示好的真实意图,想不通他一向自控力过虫,怎么被卡尔三两句就激得不自觉地对他动用了精神力,也想不通雌父在军部好好的,怎么会跟实验室和奥斯蒙博士还有拉斐尔做有关这些的研究。
可惜监察处虫多,不适合多问,得找个时间单独拜访一下奥斯蒙,或许跟奥斯蒙博士聊一下,能解他心中很多困惑。
思考了半晌,他给许久不曾联系的艾修诺发去一则信息:【小艾,我有些事想跟奥斯蒙博士聊聊,烦请转达博土,何时有空,方便上门叨扰,谢谢。】
光脑提示发送成功,屏幕亮了又熄,蔚希暂时把这件事从脑海里划掉。
然后,令他心神不宁的另一件事——雄主提到要跟他举办婚礼。
蔚希一想到这事儿心跳就忍不住加快,这可真不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军雌,可以冷静地面对战争和死亡,却为雄虫提出的婚礼恍了神。
他心里高兴,但又觉得不太真实。一边想着雄主可能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安慰自己,毕竟大多雄虫不愿意搞这花里胡哨的麻烦事儿,一边又忍不住想着乔默棠跟其他雄虫可不太一样,万一雄主是认真的呢。
蔚希的心情被这两种来回横跳的情绪反覆纠结拉扯,像一个弹簧球似的被搓圆捏扁,弄得他心不在焉。
但反正雄主已经提出了,他顺从雄主做好准备,反正也是雌君应尽的义务吧!
蔚希身边没有什么举办过婚礼的虫,无处参考,况且自家雄主太过优秀耀眼,既然是举办婚礼,雄虫也值得最好的。
於是他叫来乐米:“查一下帝国近五年,哦不,近十年……最顶级最豪华婚礼是怎么样的,需要准备什么东西,整理成视频和资料发给我,”
乐米原本见蔚希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些忧心,听他这么一吩咐,眼睛都像是冒了光:“上校!是雄主要跟您举办婚礼吗?”
蔚希难得没有怪乐米多嘴,转头看了他一眼,仿生虫黑亮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与他对望着。蔚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限憧憬的表情认真回答了:“额……雄主今天提过一次,应该是吧。”
“太好了!”乐米高兴地大叫起来,“雄虫可不是每次娶雌虫都会举办婚礼,雄主愿意跟您举办婚礼,肯定是特别在乎您。”
蔚希突然觉得乐米说话偶尔还是挺讨虫喜欢的,这句话听得尤其顺耳,还没来得及夸他一句,就听他继续说道:“就算以后雄主再纳什么雌侍和雌奴,您也是最先拥有婚礼的那只特别虫!”
“……”乍听是句好话,可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乐米这个不经夸的,蔚希再一次考虑把乐米返厂重修的可行性。
他看了一眼乐米,乐米仍然眨巴这大眼睛笑着看着他,心底喜悦一览无馀,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蔚希收回了眼神,算了,跟一只仿生虫计较什么!
他端起一杯营养液和一盘爽口布丁,吩咐了一句,让乐米不要忘记查资料,便去了乔默棠的浴室。
浴室装有最新的自动通风系统,水温恒定自带按摩脉冲效果,不用担心湿度过高空间太闷,确实是一个放松舒缓的好办法。
乔默棠靠在浴室边缘闭上了眼睛正享受着,也没忽略有虫推门进来的声音。扭头一看,蔚希已经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的托盘上了,轻轻喊了声:“雄主,吃点心。”
“嗯。”乔默棠顺手舀了一勺布丁送进嘴里,想着蔚希不可能只是来送个吃的,可有什么事儿非得在这时候说,除非——他嘴角扬了扬,挺热情地问:“蔚希,是过来一起洗的吗?”
蔚希也就是头脑一热,他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扯得慌,本就想找雄虫确认意思,又被乐米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这才干脆端着个点心过来找雄虫了,可听了雄虫这问话,不自觉地就联想到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没出息地脸又红了。
他看着乔默棠的黑发潮湿,有些撒乱地自然垂下,还有几缕发丝上挂着水珠正往下滴,水珠像是小珍珠一般落在锁骨处,在那个狭小却性感的空间里溜了一圈,又继续滑向乔默棠健硕的胸腹。
然后这颗小水珠像是滴进了蔚希的心里,在他原本扯的快要打结的心里轻轻一揉,化成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柔软又迷虫。
而这一画面的主角却全然不知似的,黑亮的眸子带着些水汽好像深潭的浓墨,直盯着蔚希,问他,过来一起洗码?虫神在上,蔚希发誓,他原本没那个想法的,现在却感觉,好像再洗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蔚希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贪婪又痴迷的变态。想到自己一开始对他说的:“只要不离婚,随便您怎么玩,纳多少雌侍和雌奴也都可以。”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只听乐米无意间提了一句,他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雄虫的特别和温柔俘获了,一步一步走进不可自拔的深渊。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乔默棠望向蔚希,那双翡翠绿的眸子晦暗不明,流露出读不懂的情绪,一会儿微微蹙眉,一会儿轻扬着唇角,偶尔还咬着嘴唇,无意识的微表情把他表面清冷的样子破坏殆尽。
“蔚希,撒什么癔症,到底要不要一起洗?”乔默棠的声音打断蔚希的臆想。蔚希把刚换上没多久的舒适柔软的家居服再度褪下,走进了大浴缸,靠在乔默棠的身边。
浴缸大得很,容纳四五只虫绰绰有馀,可乔默棠见着蔚希过来了,往他那边又贴紧了一些,闻到了蔚希身上好闻的味道,戳穿地倒是毫不留情:“你身上真香,已经洗过了?那你过来……故意勾引我的?”
蔚希早就习惯了乔默棠有些坏心眼,对雄虫不太礼貌地嘟囔了一声:“还不知道是谁勾引谁呢。”
乔默棠虽然没有s级军雌的耳力好,但是靠得近,就算声音低也听清了,觉得自己有点冤枉,立刻申辩:“你讲讲道理,我勾引你什么了,我好好地泡澡呢,你无缘无故地进来送个吃的,盯着我看半天,这会儿终於如愿以偿跟我泡一块儿了,还要倒打一耙,这锅我可不背。”
蔚希一贯雷厉风行,在军部说一不二,分析起军情头头是道,侃侃而谈。面对乔默棠却经常哑了声,无从辩解。
他只好实话实说:“雄主,我原本是想问您——您说的举办婚礼是认真的吗?”
乔默棠并不太懂虫族的习俗,认为结婚理应举办婚礼,听蔚希这么问,反倒有些奇怪,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身关於这方面的记忆不多,但绝对是有的,应该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於是他答:“当然是认真的,这种事开玩笑做什么。”
蔚希似乎安了心,语气松快不少,便向他汇报了进度:“那就好,我已经让乐米去做调研了,等他查好资料,我再做一下整合,到时候给您几份方案,您看看更喜欢哪种。”
如果不是此刻在主星别墅的大浴缸里,他没有跟雌君赤身裸体地泡在水里。他几乎以为自己还是上辈子的乔总,在办公室里跟秘书商量着新款上市的营销策划,做着枯燥的分析和可行性报告。
乔默棠楞了神,好半天才说:“不用这么麻烦,你看你喜欢什么,直接定下就是,拿不定主意的,我们再一起商量。”
蔚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雄主不但愿意跟自己举办婚礼,居然还能一起商量?
“怎么了?开心傻了?”乔默棠笑问。
蔚希呆楞楞地点了点头。
乔默棠一肚子坏水这会儿放了个干净,一个转身,把蔚希卡在了自己和浴缸边沿之间:“既然你这么开心,那我总可以要点利息吧?”
奸商乔默棠对利息格外执着,但由於雌君的财产已经全部上交给雄主了,所以只能肉偿了。
尽管水温恒定,但浴缸边缘还是凉得很,蔚希倒下的时候被冰的一个激灵,但很快身子底下的那块瓷砖就被体温捂热了,蔚希感觉自己也被捂热了,比体温略高的水流好像一并被灌入了生殖腔,然后又因为没有及时合拢的腔口悉数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水还是汗,两虫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乔默棠看了看浴缸里变得浑浊的水,按下了自动过滤循环的按钮。
乔默棠半躺半靠地倚在蔚希怀里,一边看着水渐渐变得澄清,一边不老实地用手摸着蔚希的腹肌,那是雌虫生殖腔的位置。
蔚希的体力大部分支付了利息,生殖腔又是敏感处,还在被雄虫这样揉捏,搞得他身子愈发酸软,他语焉不详,声调里带了些哀求:“别揉了,雄主,别这么揉了,快要…漏出来了……”
乔默棠的体力也消耗了不少,懒洋洋地靠在蔚希身上挺舒服,腹部摸上去手感也好,他完全不想挪开。虽然没有完全放开手,但力道还是放轻了不少,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里,能怀个虫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