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眼神里满是困惑。
“他救了我，然后跟我说的话怪怪的。”
“他说，虽然我不是很聪明，但他不介意。”
“他还说，我是个丫鬟，身份低微，但他不在意。”
“他又说，我没文化，不懂四书五经，为人粗鄙，但他可以忍受……”
随着墨竹的描述，乔言潇的拳头都硬了。
这不就是妥妥的pua吗？！
“那你是什么感觉？”乔言潇问道。
“奴婢是觉得，我也没这么差吧？”墨竹眨了眨眼，“虽然奴婢没上过学堂，但也是识得几个字的。”
“而且夫人您不是说奴婢很聪明吗？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奴婢觉得他说的那些话怪怪的，不是很中听。”
说着，她低下头，“但是，他好像是个读书人，听说还是个秀才，之后可能很快就能考上举人，然后考进士，当大官……”
“呸！”乔言潇支持啐了一口，“当个屁的大官！”
“夫人……”
墨竹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凶。
乔言潇已经很生气了，扬声将绿柳和另外几个刚提拔到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叫了进来。
众人进来了，但满脸茫然。
不知道夫人找她们做什么。
“夫人？”绿柳看了看旁边表情拘谨的墨竹，忍不住心里担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是有点事情。”乔言潇点头。
墨竹的脑袋低了下来，脸上是满满的沮丧和难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会突然把其他姐妹叫进来，但她感觉夫人很生气。
可能是她惹了夫人生气了吧。
可能那赵秀才说的没错，她确实没什么用。
而且，这点小事她也跑来找夫人，这根本不是一个丫鬟该做的事情啊！
她这是不是太蹬鼻子上脸了？
要是夫人生气了，把她赶出去，也是很正常的吧……
“墨竹，抬起头来！”
正当她自怨自艾时，乔言潇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惊讶抬头，看到夫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她心跳不由得加速，脸色都白了。
“夫、夫人……”
她差点就要跪下来磕头道歉了。
见她这慌乱的样子，乔言潇的脸色更难看了。
乔言潇不过是想让身边的人都见识一下这种渣男的手段，可墨竹这反应让她心惊。
她看得出来，墨竹这是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才两天功夫，竟然就变成这样了，简直可恶！
她十分庆幸，墨竹在遇到事情后会主动来找她，不然的话，等墨竹已经被完全洗脑时，那就晚了！
在现代，不少女人就是被男人pua的。
情节严重的话，就连心理师都救不回来！
乔言潇不是心理治疗师，她可没办法救回一个被深度洗脑的人。
尤其是这里的女孩，本来地位就低，心理卑微，更容易被打压。
她们也没有接触过更多的思想，更难觉醒。
还好，事情才刚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想到这里，乔言潇的表情也温柔下来，语气轻柔，“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话，重新跟大家说一遍。”
“啊？”
墨竹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有点惊讶。
夫人这反应……好像不是很生气啊！
看着墨竹傻乎乎的样子，乔言潇的声音更轻柔了，“就是把你遇到的事情跟大家说一遍，然后我再回答你，为什么你会觉得怪怪的。”
是这样吗？
墨竹看着看向自己的众人，有点难为情。
“有什么话你就说呗，大家都是姐妹，难不成还会笑话你？”绿柳也看出了不对劲，催促道。
另外几人纷纷点头，“就是啊，墨竹姐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能帮的肯定会帮的！”
虽然不知道墨竹要说什么，但看夫人的态度就知道她们该作何反应了。
她们是几个月前被夫人提到身边伺候的，但她们知道，墨竹和绿柳才是夫人最信任的人。
当初跟着夫人一起嫁到侯府的贴身丫鬟有四个。
但一年前，只有绿柳和墨竹被留下来，另外两个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两边的日子可是天差地别。
而且，夫人很大方，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都会给身边人分一点。
就像之前的铁锅炒菜，他们都吃腻了，外头的人才第一次吃。
卖得很贵的肥皂，她们都能人手一块呢！
前阵子的荔枝，她们也是第一次吃！
就连那些小官小地主家的千金小姐，都没她们过得这么舒服呢！
而能被乔言潇提到身边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要如何把握好现在的生活。
大家态度都很和气，墨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刚才跟乔言潇说的那些话再次说了出来。
现场十分安静，只有墨竹的声音在回荡。
随着她的描述，众人的表情也一点点发生变化，她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感受到大家的眼神，墨竹到后面都结巴了。
等她磕磕绊绊说完后，才小心抬头看大家。
乔言潇也终于开口，“绿柳，你来说。”
大家的目光顿时看向绿柳。
绿柳眉头紧锁，心头心念急转。
她看了看夫人，组织了一会儿语言，终于开口。
“这人就是个混蛋！”她大声说道。
然后，果然看到夫人的表情放松下来，眼里露出赞赏。
绿柳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猜中了夫人的态度！
跟在夫人身边那么久，她见多了夫人平日里对外的表现，也很快想明白夫人在这件事情上会有的态度。
绿柳柳眉横竖，很是生气，“他说的这些都是混账话！要是他敢跟我说这话，我就一耳刮子扇过去了！”
墨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觉得他说的对吗？”
“对个……对个鬼！”绿柳改口，“你哪里不好了？你明明好得很！”
“你很聪明，平日里夫人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都完成得很好。”
“你是没有他那么有文化，但你也不差啊。在女子里，你已经能排前面了！若是这还不够好的话，你让其他女子还怎么活？”
“丫鬟又怎么了？你看外头有多少人过得比咱们更好的？我看他的日子都没咱们好过！”
绿柳突突突说了一堆。
乔言潇鼓掌，“对，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