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追他那么多年啊,我中间有七八年都没见过他好吧?行了,你别老一见我就说这个了,我都说烦了。”
“你说不说就不说啊,我六哥哥人这么好,上赶着他他还不要,我跟你说我还就是不乐意了,真能装逼,等我见着他的,老娘非掳撸袖子挠他一脸。”
郑哲哼了一声,挑起一条眉毛:“怎么过这么多年你还这么点出息,还掳袖子挠他一脸……你怎么不撸管子射他一脸?”
“颜射他留给你,”艾金摇头晃脑的:“我发现你真跟以前不一样了,小时候我这么说你一准生气,真的,你是越长性格越好了,看来周围环境还是很重要,你小时候有点楞楞的。”
“是么?我以前那么差劲呢?”
“不差劲,以前也挺好,只是现在更好。”艾金补充了一句:“不过没我老公好。”
“我记得你之前那个老公不是最好么?怎么这个也这么好了?”
艾金是个闲不住的,开始给自己涂唇膏:“我跟你说,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以前光想着找个大的,现在这个虽然不大,但硬度好啊,还金枪不倒,我算发现了,做男人呢,最重要是够硬够持久。”
郑哲在心里暗暗记下了,又朝艾金嗤之以鼻:“你老公是赞比亚种驴吧?”
艾金咧开嘴哈哈笑,他的情绪起来的快,落的也快,他忽然像个女人一样幽幽的望着郑哲:“六哥,你以后肯定能找个好的,真的,你看你条件一点也不差,也不到三十岁,你别太着急,一辈子那么长,你以后还会遇见很多人呢,再说就算你现在就算找到了对象,以后也不一定过一起去,你看我,我都换了多少个了,我哪个都是认真的,可哪个都不成,搞不我也要孤独终老呢……”艾金一脸惆怅,兀自惶恐,又忽然瞪圆了眼睛:“要不这样吧,等咱俩都四十岁了,都还单着身,那咱俩就凑合在一起行么?不一定非要做情侣,咱俩就在一起搭伴儿过日子!”
“行啊,”艾金这席话,早是郑哲自己抑郁时都想腻歪的,所以他听了没太大反应,倒是想起来李庭云,反正艾金来一趟也没法叫生意上的人陪着玩,叫李庭云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哎,对,我在这儿认识个零,人挺好的,你有兴趣见一见么?”
俩人常年联系,虽然频率不勤,但艾金基本上也算掌握郑哲工作生活的第一手消息,郑哲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交了个同志朋友,这很让艾金意外,抱着好奇的心态,艾金见李庭云之前还有点迫不及待,可见着了,迫不及待就成了俗不可耐。
这两纯零相见,免不了要对着搔首弄姿。李庭云初始还很正常,只是两个人微笑着说了几句话后,艾金忽然就借由上厕所又去把他那两个小彩片儿给戴上来,这回是个黑色的,低调又心机。
郑哲没注意,只是觉得艾金的眼睛亮了些,不知道是灯光闪的还是点了眼药水,因为都是自己人,这回选的饭店也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只是个挺有特色的私房菜馆,环境一般,连碗筷都是一次性的,主要是图名气图好吃,然而就是在这种恶劣的就餐环境下,旁边的两个老爷们忽然像是进了北京钓鱼台大酒店,骤然全成了女王蜂,郑哲眼瞅着艾金拿一次性水杯跟拿高脚杯一样,他跟李庭云碰了碰杯:“李总保养的真好,一点也不像快四十了。”
李庭云那点娘们劲也给逼出来了,全然不是郑哲平时看见的精英摸样,他笑意阑珊,举止都优雅成了女明星:“彼此啊小艾,你也不像快三十的,像个小男孩。”
俩人眼神交换,言语温婉,内心却激烈的犹如滚了热油,早劈里啪啦的开始斗法。
‘天呐他的衣服是居然范思哲!老野婊真有钱!’
‘这个小婊子真心机,又化妆又带彩片这么骚,其实已经被男人捅的肛瘘到要垫卫生巾了吧?’
‘操!他的奶子好像比我大,好在老娘年轻,你这种老骚零再大脱了衣服估计也松弛的要下垂,我的乳头可挺撅撅呢,胸肌也小巧精致有弹性,每次脱了背心都像小兔子一样跳出来,吓的我老公都要叫我乳神呦!”
……
后半场一直都是郑哲一个人在干聊,艾金跟李庭云都天鹅曲颈一般,只对着幽幽的品酒,郑哲都纳闷怎么平时都是挺有趣的两个人,见了面居然这么无趣。
饭局结束的很快,除了郑哲一个人不尽兴,剩下两个人全喝多了,接着酒劲,他俩忽然又对郑哲产生了兴趣,李庭云说头有点疼,想回家睡觉,因为不好酒后驾驶,很希望郑哲能送他一程,艾金闻言瞪着眼要去夜店玩,抱着郑哲的胳膊就不撒手。
郑哲凑这个饭局凑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十分不能接受两个哥们同时变成剑拔弩张的贵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有家室的,但这也不难选择,他跟李庭云关系不到位,不好得罪,想明白后,他便侧脸去看艾金:“你喝成这样,去了再让人给办了,跟我回家。”
艾金喝多了酒,有点装不住,他抱着膀子望着远处,故意不跟郑哲对视,郑哲等了好一会,看他那个死德行又再次开口:“哥们,你几个意思?”
这时候外头的风还是冷,艾金给冷风激的有些清醒了,后悔了,更挂不住脸了,他挺尴尬的跟郑哲说他不好去他家住,他老公爱吃醋,说完就背着双肩包进了旁边的酒店自己开房。
郑哲自来都明白他的心,也从来不惯着他,毕竟这是哥们又不是对象,老这么黏糊也没必要,看艾金走了,他没去追,只挺正常的开车送李庭云回了家。
可这一切在李庭云眼里都不一样。
他今天喝了酒,喝的头疼,也喝的头晕,一颗心在他腔子里软软的跳,他本来对郑哲的想法在屡次失败后已经到此为止了,可艾金的出现就像一剂催化剂,他受不了这种选择下格外的关照,特别是在他孤独了很久的时候,他难免要多想,难免要多情,他自觉在饭局上失了态,可这会儿在车上,他面红耳赤,心慌意乱,他才发觉这才是真失了态。
李庭云在到了地方的时候,忽然出手,抓住身边人的衣领,猛力一扯,打算就地开办。
郑哲没别的特长,就是反应够快,他反射性的捏了李庭云凑过来的下巴,往上一提,明知故问:“干什么?”
回他的也是一句废话:“为什么?”
他俩相顾无言,靠在一起,郑哲被他扯的几乎是趴在他身上。
过了一分钟,郑哲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他嬉皮笑脸的松了手,顺势去掰李庭云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指头:“李哥,当哥们挺好的,我配不上你,这次说清楚了,可别有下回了,要不我以后该不敢找你玩了。”
李庭云的眼睛本来还是看着郑哲,可很快又越过郑哲的头顶望向头后,近在咫尺,郑哲盯着身下的眼珠,心下一沈,登时后脊梁都起了一层皮疹,然而他还没等他起身回头,车体猛的一震,巨响在脑后炸裂,他脸色煞白的回头,想着山东可真是地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