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不过两三米远,可以大概看清,那是两颗干巴巴的屎坨,形状像石头子儿。
这是站在“树”上拉屎?你是鸟吗请问?
粘糕龙又甩了甩尾巴,轻松地叫一声,紧接着就朝着蛋挞那边飞了回去,翅膀拍得毫无节奏,跌跌撞撞地冲撞过去。
蛋挞小胖子脑门儿锃亮,眼看着即将被再次黏住,忽然一晃身子,躲开了。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你追我躲,蛋挞遛着粘糕龙在基地里到处乱飞,一直到人造小月亮挂上穹顶才停,被林牧一手一只薅去浴室冲澡。
虽然没有毛,看着也挺干净,但粘糕龙毕竟是蛋挞的随身挂件,还是要注意个龙卫生。
林牧这一天忙忙叨叨,处理了很多基地琐事,包括集成模块的规划安置问题和种植区的扩建问题等,但再忙也总有个头,总不能不睡觉吧。
就算熬夜,也是熬得了今天熬不了明天。
十点钟,林牧走到二层小楼自己那个独立卧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推门进去,看着那张自己那张大床——宽大平整没人气儿,一看就是好久没睡过了,屋里因为定期紫外线消毒,能闻到一股很干爽的气息,同样也是很久不住人的证据。
林牧把心一横,进屋关门,对着空气宣告: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然而……
半小时后,他又重复了一次开门关门的动作,自己把自己请出了卧室。
做人要理智。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于是……
十分钟后,家用机器人化身迷你起重机,拖着一台豪华游戏仓,跟在林牧身后,随他一起从二层小楼到了田边小屋。
这屋门小,机器人险些卡住,费了点儿功夫才把那只体型很豪华的游戏仓弄进屋里。
凌成尧正在小书桌旁处理公务,对林牧的这一举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全程围观他指挥机器人把游戏仓拖到床边,又让游戏仓像人一样躺到床上。
这是单人游戏仓,放在双人床上差不多刚好占了一半空间,堪称豪华立体式“三八线”。
林牧把机器人送走,不给凌成尧机会发表意见,就钻进浴室一通洗漱,迅速把自己收拾整齐上床,然后一头钻到了游戏仓里。
在这个视角下,他看不见凌成尧,但凌成尧能看见他。
林牧似乎忘了找游戏玩儿,就在舱里躺了二十分钟,挺尸一样。
凌成尧也在旁边看了他二十分钟,然后放下手头工作,过去洗澡,林牧能隐隐约约听到水声。
凌成尧洗澡很快,五分钟后已经收拾妥当,穿了一身深灰色睡衣出来,绕过游戏仓,坐在床铺内侧、游戏仓的旁边,他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手肘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游戏舱的透明舱盖,长发滑至肩前。
林牧在他洗好出门的同时已经开了游戏,这会儿正拖着渔网捕鱼,但实在有点儿静不下心,每一条鱼都像是长了一双大长腿,坏笑着在水里游来游去。
游戏中只能看到游戏画面,看不到舱外实景,林牧总惦记着凌成尧在干嘛,却又看不见他的干嘛,丝毫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更焦虑了。
只玩了几分钟,他就关了游戏,捕鱼画面褪去,舱门恢复透明,一眼可以看到外面。
凌成尧正低头看他,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总之不是天真无邪。
林牧想到了点儿什么,顿时火气上涌,打算继续捕鱼,但不等他调出操作页面,凌成尧就从外面手动开了舱门。
为了防止意外事故,游戏仓都有外置紧急开舱装置,每一款游戏仓的应急装置位置不同,开启方式也不同,但这点小事比手拆机甲简单多了,完全难不倒凌成尧。
看着舱门瞬间弹开,林牧表情明显有点儿……懵。
没有舱门反光,看凌成尧就更清楚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哦,没关灯。
正想着,林牧就觉得眼前一暗,明晃晃的顶灯被凌成尧身形遮住,退缩成越来越细的金色轮廓。
林牧心里跳出一排惊叹号,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肯定不能坐以待毙,但……
他倒是想跑!问题游戏仓是带卡位的,根本不能左右移动!
他就像一只嵌在包装盒里的小熊,被人打开盒盖,又拆开包装,接着任人宰割。
大概不止成功的经验可以积累,失败的经验也能积累。
有了经验,林牧今天明显比昨天败得更加熟练,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知道某人动作霸道强横不讲理,所以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磕碰,身体在意识之前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不等敌军攻城,城门已然失守。
林牧被凌成尧吻得喘不过气,刚刚洗好的头发很快又被汗水浸湿,散发出温热气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味道。
游戏仓似乎越来越窄,让人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