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武林,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若是轻举妄动的话,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也是孟世力一直以来,谨慎行事,从不轻易树敌的原因。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他才会拜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军师,替他出谋划策。
“杀了他!但不能由我们轻易动手,必须智取,不可莽撞。”
秦元的目光变得异常凛冽,仿佛已经看穿了赵修的心思。
他沉声道:“现在我们已经答应了魔教的条件,如果违约的话,必定会被魔教追杀,永无宁日。所以,花都县我们一定要攻破,这是无法改变的既定事实。但是,我们也不能亲自动手去杀那个人,毕竟他身份特殊,被御赐过蛟龙驹,肯定非同小可,万一此事引来朝廷的追究,我们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孟世力闻言,心中一阵惊涛骇浪,他连忙追问:“那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可以利用赵渊与那人之间的矛盾,暗中挑拨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驱虎吞狼,此乃上策。”
秦元军师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容小觑的狠辣:“赵修不是妄图借我们的手除掉那位空降的千户吗?哼,那我们就反将他一军,给赵修一个不得不亲自动手杀此人的绝佳理由。”
他轻轻抚弄着手中的羽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这些年里,赵修在交州为非作歹,滥杀无辜,他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们就把这些罪证交给那位新来的千户,让他也知晓赵修的所作所为。”
“那位千户新官上任,为了树立威信,必定会拿赵修开刀。而赵修呢,他也不会坐以待毙,绝不会允许一个掌握着自己命门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他们两人定会斗得你死我活,而我们则只需坐山观虎斗,静待时机便可。”
孟世力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猛地一拍手掌,大笑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这样一来,我手上又会多出赵修的一个把柄,今后他再敢来威胁我,那也要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
“寨主高见。”
秦元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反正离魔教给我们的期限还有很多时间,我们也没有必要太过着急去攻占花都县。”
孟世力闻言,点了点头,神色愈发坚定:“军师说得没错,我们不能操之过急。来人!”
一名心腹恭敬地站在孟世力面前:“寨主有何吩咐?”
孟世力沉声道:“就按军师说的办,让我们潜伏在花都县内的细作将赵修这些年为非作歹的证据都给我送过去。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这名心腹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
第二天一大早,江辰从屋子里悠然走了出来,晨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温润的气息。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似乎正享受着这宁静而清新的早晨。
刚踏出门口,他的目光就捕捉到了一个人影在门口徘徊,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江辰早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但见那人并没有擅自闯入,便也没有过多关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人竟然还在门口徘徊未去。
“你有什么事吗?”江辰停下脚步,目光直视着门口的那个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人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似乎被江辰的气势所震慑。
他抬头望向江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大人!小人是来检举锦衣卫副千户赵修的。
”那人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江辰闻言,眼神微微一闪,似乎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检举感到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道:“哦?你为何要检举他?他有何罪状?”
那人闻言,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江辰面前:“大人,这是赵修这些年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与土匪勾结,屠戮无辜百姓。”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本厚重的账本,以及一叠密封完好的信件,这些正是他多年来搜集的关于赵修罪行的铁证。
账本上详细记录了赵修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每一笔账目,而信件则揭露了他与各大土匪势力之间的勾结与交易。
江辰接过这些证据,一页页地仔细翻阅着。
看完之后,他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鄙夷之色:“这赵修,果然是个罪该万死之人。”
“你的这些证据是从哪里来的?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坚定了下来。他低声说道:“小人曾是赵修的手下,因为不堪忍受他的暴行与压迫,才决定背叛他。这些证据,都是我在他府中偷偷搜集的。我知道,这些证据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但我也清楚,要扳倒他并不容易。因此,我才来找大人您,希望您能为民除害,将这些罪证呈交给朝廷。”
江辰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打量了对方一眼,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身份确实可疑,但在这关键时刻,他手中的证据更加重要。于是,他淡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住,此事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那人闻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行礼,然后匆匆离开了现场。
江辰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深知,这份证据的出现,无疑为他整顿交州武林的计划增添了一份有力的筹码。
想到这里,江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