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若眸光微闪,其实心知肚明都是方正阳暗中让他和薄御遇上的。
但怎么不能算“缘分”。
沈固若:“嗯。”
薄御自己一个人吃完饭,拿着手机一如往常靠在阳台栏杆上消食。
可这次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向隔壁。
隔壁的落地窗开了半扇门,里面没有拉上窗帘。
暖黄色的落日轻洒在窗户上,并不能看清里面的画面,但能清楚地看到有没有开着灯。
薄御在那片没有亮光的昏黑中敛回视线,微抬起,不经意划过晾衣架。
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下眼球,随即忙慌地连忙移到阳台外。
手里的手机险些掉下楼,撞了下阳台栏杆,掉在了薄御脚边。
薄御用手撑着额头,垂头看着十一层高的楼底,目眩地颤起呼吸。
千丝万缕的思绪忽然开始不受他的控制。
被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占据,又延升到青年的身上,是下午手指接触过的细嫩皮肤,凹凸出的椎骨,被他一节一节地轻抚往上。
温热得像是加热后流心的草莓果酱。
薄御眉心狠狠簇起,甩了甩头也没能将画面甩出去,只能脚步虚浮的离开阳台。
匆匆进了卧室的洗浴间,打开了淋浴的冷水,合着居家服,让水从头到脚浇灌而下。
一个小时后,薄御脸色苍白地换了身衣服走出卧室。
回到阳台,默不作声捡起地上的手机,终于在一次次异样的反应当中,禁不住找出主治医师的聊天界面。
【口:李医生,关于我的病可能存在其他问题,约个时间想和你当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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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若摁响薄御家的门铃,是在晚上将近十一点多的时候。
等薄御来开了门,他低低地说:“是不是来得有点晚了?”
青年的嗓音比平时更加的温软,浅棕色的水眸蒙了一层浅浅的迷离,看人并没有对焦。
薄御喉结微微一滚,侧身让人进门:“喝酒了?”
沈固若踩着自己的拖鞋走到客厅,慢半拍地说:“喝了一点点,阿豫非要我陪他喝。”
薄御走到他身边,却因为他的称呼呼吸顿了顿:“你朋友叫什么?”
沈固若转过身,仰头说:“陈豫。”
薄御莫名受不住被他这么灼灼地看着:“等我一下。”
“好。”沈固若蹲到沙发前,捞过茶几上昨晚被方正阳留下的记录纸和笔。
薄御端着冲好的蜂蜜水放到他手边,也蹲在了他身边。
沈固若闻出味道:“蜂蜜水吗?”
薄御“嗯”了声:“放了很多蜂蜜,很甜。”
沈固若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很好喝。”
这两个字像是触犯到了薄御的神经,绷着脸忍不住说:“因为只是邻居,所以对我要这么客气么?”
“嗯?”沈固若虽然喝了一点点酒,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不只是对邻居。”
薄御抿唇,淡冷的眼神里被勾出了一丝侵略性:“我们……不算朋友么?”
沈固若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以是朋友吗?”
薄御呼吸沉下来:“只要你想。”
沈固若:“是朋友。”
薄御:“嗯。”
“蹲着不累么?”
沈固若摇头:“想蹲着,我们今天要在客厅吗?”
“嗯。”薄御坐在了青年身后的沙发上,注意对方随时累了就让人坐去沙发上,“你朋友回去了?”
沈固若在纸上列了几个字:“他喝醉了,不回去,今晚住在我家里。”
薄御搭在膝盖上的手攥紧:“睡哪?”
沈固若:“和我睡。”
一口气堵在薄御的胸口不上不下:“……”
沈固若缓缓眨了眨眼,觉得薄御今晚的问题有一点点的多。
他没注意到薄御变的脸色,拿着纸给人看:“我想了想,昨晚我没有准备不知道怎么做。”
薄御顺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晚的画面,勉强忽略了锁骨上的异样。
他低头和青年仰起的视线齐平:“今天有别的想法么?”
“有。”沈固若说,“我们应该先规定好再进行的。”
“比如可以先确定下今天验证‘面积’,那就排除掉其他问题,在所有可能的地方,只验证‘面积’。”
薄御完全没有听进去青年的话,只看到了青年一张一合的唇瓣:“……好。”
沈固若脑袋冒出问号。
怎么就好了……是今天就验证面积的意思吗?
薄御回过神,不自然地别开脸:“很晚了,开始吧。”
沈固若:“好。”
沈固若拿着纸和笔,撑住茶几站起来,眼睛自上而下瞧着坐好的薄御。
方正阳交代了要他记录下来治疗的过程。
可他嘴上说的有道理,真实践起来,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