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自己床上的那套青年穿过的睡衣裤藏了起来。
做贼心虚一般,只是藏个睡衣裤,险些将他胸腔里的心脏狠跳出来。
沈固若洗漱好后,回到薄御家中。
门之前没有关,他不用对方开门就进来得很顺利。
然后发现客厅的沙发垫被薄御搬去了卧室。
当做小床摆在大床的旁边,中间只隔了一小条手臂粗的缝隙,也矮了大床的一半高度。
沈固若愣在门口:“薄御,你原来不是要和我一起睡觉的意思啊?”
正在铺床的薄御双膝绊倒在沙发垫上。
他缓缓回头,淡色的黑眸闪烁出一抹复杂,欲言又止。
四目相对。
沈固若倚靠在门框边朝他微微歪头。
薄御:“……”
晌久。
薄御还是把认识青年以来,很早就压在心底的想法默默压了回去。
——自称直男的男生,说话……真的很不直男。
-
一夜好梦。
沈固若从薄御的床上睁眼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沙发垫上已经没有了薄御的身影。
他看好时间,上午十点五十三分。
起得有些晚了。
沈固若洗漱完懒洋洋地晃出卧室。
感觉再多睡一晚,薄御家里都能被他当成半个家了。
每个角落不仅熟悉,还特别适应。
都出现睡懒觉的习惯了。
“咦?是我走错门了吗?”
沈固若还没晃到客厅的时候,玄关传来一道女人温柔的声线。
他立在原地打了个哈欠。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脑袋只开了一半的机动,但总觉得门口的声音有些熟悉。
“您好,请问您找谁?”
这个声音沈固若再困也认得。
是薄御的。
“这里不是沈固若家吗?”
“哎呀瞧我的记性,肯定是记错门牌了,实在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听见自己名字的沈固若怔愣了半瞬。
当门口紧跟着响起薄御的声音,他踩着拖鞋下意识走了过去。
薄御:“请问您是他的……”
“妈?”
薄御的话忽然被沈固若打断。
他还没来得及关心已经起床出现在客厅的人,就被青年嘴里冒出的称呼弄得整个人恍惚了一下。
然后反应过来是什么,僵硬从脚底开始蔓延到他的四肢。
最后大脑一下宕机出空白。
沈固若走到玄关,薄御就略显无措地直直看着他。
他以为自己没睡醒。
但门外的那道身影确实再熟悉不过。
“妈,你怎么来了?”
沈固若疑惑的嗓音里染着刚睡醒的低软。
和门口女人也带着疑问的温婉面庞有三分相似。
曹燕惊喜地上前,抚上自家宝贝儿子的脸颊:“我来看看你呀,这两天来台风,你爸他们也催我来瞧瞧,出来工作了都见不着面。”
“上次中秋吃了饭你就走了,也没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快让妈妈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你嘴挑,在外面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固若温顺地说:“嗯,我很好,有好好吃饭,也胖了。”
薄御做饭的手艺好,他有时候会忍不住贪嘴了些。
虽然没长肉,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是胖了的。
想到这,沈固若终于记起了被他忽视在一旁的薄御。
他介绍道:“妈,这是薄御,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也是邻居,你走错门了。”
曹燕虎摸完儿子才舍得放下手:“原来我真走错了呀,所以这里是小御家?”
沈固若:“嗯,我住隔壁。”
曹燕笑起来,对着刚才给她开门的男生说:“小御你好呀。”
薄御局促地挤出声:“阿姨好。”
女人笑起来连个皱纹也没有,一张娃娃脸看似年轻得都能给青年当姐姐。
他终于知道沈固若的长相随了谁。
他快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正式的长辈。
但独独想在青年的长辈面前留下好印象。
于是,没了以往在职场上面对那些老奸巨猾的从容。
曹燕看出这孩子的紧张,笑了笑没再多说。
她拉过自家宝贝儿子的手:“怎么跑小御家里来了?”
沈固若身上还套着睡衣,一副睡得懵懵的模样。
“看起来昨晚留宿了?”
沈固若:“嗯。”
曹燕冲薄御又是一笑:“难得啊,出来工作那么短的时间,就交了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薄御杵在门角落骨头硬邦邦得像灌了铅,被笑了眼,肩膀和脊背愈发僵硬起来。
一紧张,脸色看起来就冷硬了许多。
他习惯了揣摩旁人的心思来区分好坏,往往以坏的方向想的居多。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他胆怯地不敢去深想青年母亲话里其他的含义。
就听到曹燕温和地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