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沈固若听出他的哭腔,没有因此松口气,一声不响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
所以是太难过……才需要抱的。
怎么会有那样过分的人。
察觉到沈固若气息的变化,薄御微微俯低肩膀,红透的双眼小心翼翼地移向他的侧脸,辨认着他的神色。
看到怀里的人露着和洗手间时同样的冷硬神色。
薄御忍着哽咽问:“沈老师在生气么?”
“你不生气吗?”沈固若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拽紧成拳头,气得身体颤意明显了些。
薄御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
满是泪痕,终于敢把下巴靠上心上人的肩膀。
“生气,如果不是沈老师出现的及时,对方可能已经被我揍得爬不起来了。”
他已经无药可救。
喜欢的人随便的一个动作,简单的一句话,轻易将他推至冰冷的万丈深渊,也能轻易把他抛向轻飘飘的云端。
刚才有多么心慌,此时他就有多么安心。
薄御咽下舌尖的苦涩,忍着喉咙里的酸疼。
不怕他就好。
还关心他就好。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沈老师是在生气吗?”他执着着这个问题,低沉的声线里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幸运。
薄御有时候甚至坏心思的想,这个人是不是老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身心的。
可他却那么甘之如饴。
一定是他上辈子求了老天很久,才求来的。
就是想被这个人欺负。
沈固若的视线难过地落在地上:“我好生气。”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
薄御迟留在洗手间里没能涌上来的情绪,这会儿不再忐忑的享受起来。
他怀里一向好脾气的人,居然会为了他气成这样,甚至还气到动了手。
“沈老师已经替我出过气了。”
这种被喜欢的人护着的滋味,原来可以是这么的让人上瘾。
沈固若回忆起自己动手的画面,连他自己都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这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我打人了……”他低低地出声,但是一点也不后悔替薄御出了气。
他护着的人,谁都不许欺负。
薄御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眼泪不知不觉没了再掉下来的痕迹,愧疚地说:“是我不好。”
沈固若不是这个意思。
他有些着急地出声:“你没有不好!”
“那个人说的话你不要听,别往心里去。”
“是我要打他的。”
“他该打。”
薄御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微微掀开眼睛时禁不住重量颤了颤。
他眼底的深色涌动起来:“我习惯了所有人都讨厌我,也习惯了这些话。”
“不要习惯。”沈固若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忽然闷地喘不过气,“我……还有方正阳,都不会讨厌你,不会是所有人。”
薄御是真的不在意,他抱着他只在意的人。
刚才还不敢想象喜欢的人对董齐的话会怎么想。
这下却自己胆大地哑声说了出来。
“我的渴肤症很严重。”
“认识沈老师之前,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沈固若双手捏得泛白:“会好的,你已经在好起来了。”
薄御的下巴在他肩膀上留恋地蹭了下,语气低落地问:“如果……好不了呢?”
沈固若怔了下。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是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薄御好不了。
他希望薄御可以好起来。
所以他一点也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
可如果他不回答薄御这个假设,身后的人会不会又会因为洗手间里发生的事情难过地掉眼泪……
沈固若默了默,才道:“我陪你治,治到好为止。”
他不就是为了治好薄御,才留在对方身边的么……
薄御把脑袋往心上人的颈窝靠近了些,继续带着鼻音问:“一直、一直好不了呢?”
他故意强调了两遍。
沈固若想也不想地说:“那就一直陪你。”
“可能是一辈子。”薄御的心思在懵懂的人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
沈固若不希望薄御这么消极。
但听见对方提到“一辈子”,他居然可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像一辈子是很容易的事情:“一辈子也陪。”
薄御颤着呼吸,再也按捺不住地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深处,紧紧抱着人,恨不得就这么抱到天荒地老,一辈子抱下去。
沈固若怕身后的人哭,抬起手往对方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下:“薄御,你别难过。”
薄御闷着声“嗯”了下。
他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温柔,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了。
脑袋蹭着心上人的手心。
甚至嘴角有要上扬,且压不下去的弧度趋势。
他的眼眶很酸,湿汽也消不下去。
可他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