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脑袋却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沈固若指尖发凉地问:“薄御之后怎么样了?”
方正阳语气艰涩:“精神出了点问题。”
话音落下,他直起身捉住了沈固若的手臂,满眼的恳求。
“沈哥,我说这些,其实是带着私心的。”
“老御的渴肤症那段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沈固若机械地扯唇:“比我们认识的时候还要严重吗?”
方正阳后怕道:“是,甚至连活下去的想法也没有,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了。”
沈固若心里刺痛,隐约明白了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方正阳缓缓垂下脑袋,愧疚深深折磨着他,促使他毫无办法地请求:“我只是希望沈哥以后,考虑你和老御关系变化的时候慎重一些。”
“哪怕是同情也好。”
“指使我做什么都行。”
“求你,别那么轻易地放弃他。”
短暂的沉默。
沈固若抽了下手臂,没能从方正阳手里抽动,只好换了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眼底因为那个畜生的事情淡了不少的温和,此时被憋闷完全替代。
他问出了和薄御在一起后,一直放在心头的问题:“方正阳,我喜欢薄御,给你们的感觉很像玩闹吗?”
“没有这回事!”
方正阳连忙抬起脸,冲着他摇头。
沈固若不是在质问,而是在反思,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他自己也没有底要怎么去做好。
方正阳怕他多想,解释道:“是老御太喜欢你了。”
“离开你,他一定会受刺激。”
“在沈哥身边他才活得像个正常人,有了那么一丝鲜活气。”
“现在我完全可以收回我当初跟沈哥说的那句话。”
“老御现在看上去,已经不那么孤单了。”
“只有沈哥能做到我一直以来做不到的事情。”
“我是担心沈哥不清楚自己在老御心里的重要性才会多嘴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沈固若看着方正阳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地道:“我知道了。”
方正阳虽然没有得到他的什么保证,但就是像卸了担子似的,压弯的后背轻松了不少。
“沈哥不怪我么?”
沈固若恢复了以往的温和,问道:“怪你什么?”
“老御的病。”方正阳说,“会那么严重有很大原因是我造成的,是我对不起他。”
沈固若视线移向别处:“薄御没有怪你。”
方正阳执着地问:“沈哥呢?”
沈固若低低地道:“如果你是希望我站在薄御另一半的身份来讲的话。”
“方正阳,比起怪谁,你该问的,是不是心疼。”
沈固若看向方正阳,认真地说:“我心疼了。”
“我听不得他遭受的那些事。”
方正阳耷拉着脑袋:“是我问错了。”
沈固若的话没有说完:“如果是站在朋友的身份,没有参与当时事件的我,更没有资格去怪。”
“何况,真正造成原因的,并不是你,方正阳。”
方正阳咬着牙,眼眶在沈固若看不到的地方再度红了起来,声音发颤地说:“我知道,他们都是这么说的,老御也是这么说的。”
可他就是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沈固若轻声道:“方正阳,我很庆幸。”
“幸好,你和薄御现在都好好的。”
他说的只能是薄御和方正阳。
连医生都不能判定的事情,他的安慰没有资格涉及到方正阳的母亲。
方正阳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沈固若面前低着头,哭得像个被大人安抚了才敢放声发泄出来的小孩一样。
良久,他才哽咽地出声。
“沈哥,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沈固若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薄御要是知道了会吃醋的,但肩膀应该可以借你用一下。”
方正阳不敢了:“算了,肩膀他肯定也醋。”
“所以你的手,还准备抓多久?”
就在方正阳话音落下的后一秒,薄御冷沉的声线在沈固若身后不远处淡淡地响起。
闻声,沈固若和方正阳皆是一愣。
还没等沈固若回头,方正阳也没有回过神。
薄御已经大跨步来到沈固若的身后,手臂圈住青年的肩膀向后往自己身上带,另一只手抓住方正阳的手腕,从青年的手臂上狠狠地一扯开。
方正阳被扯得回了神,莫名止住了眼含的泪:“我、我就是忘松了,你别醋啊。”
薄御松了他的手,两条手臂都圈在沈固若的肩膀上,把人牢牢抱住,瞪着方正阳:“你,远点。”
方正阳无语地往后挪远了点,小声委屈地嘀咕:“搞得谁要跟你抢似的。”
沈固若本来还在懊恼,自己在方正阳这里不知不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