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进度,那上面进度未满,不过,他还是起身推开了门。
059有些惊讶,问他去干什么。
裴不觉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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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持剑的手现在被琴弦划破,段音鹤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尤其是这在东璃城之上,一点也不想。
片刻之后,他的右手指腹已然鲜血淋漓,不过,原本台下有些嘈杂的窃窃私语也突然没了声音。
段音鹤一无所知。当他再次提腕下压,准备触及琴弦之时,却被另一双白暂修长的手稳稳截住。
裴不觉不知何时走下楼,站在了段音鹤的面前。他骨节分明的手慢慢下移,神情清冷,面色如霜,缓缓摩挲了一下段音鹤染上伤痕的指尖。
然后他抿起薄唇,有些不悦的说:“弹的太难听了。”
段音鹤沉默片刻,才低声说:“对不起。”
他的手被裴不觉握在空中,不上不下,有些尴尬。底下大厅之中有人不悦的开口骂道:“明阆真人赐琴是莫大的光荣,一个炉鼎摆什么架子?真是恶仆随主,一个比一个没教养。”
裴不觉没说话,往台下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眼尾红痣轻轻挑起,似有不悦。
美人冷眼,华衣流红,那人吐到嘴边的词句卡了个壳,不知为什么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裴不觉慢悠悠的收回手,淡淡的说:“我也爱听琴,不过,我更喜欢听琵琶。”
他面色平淡,径直走向台下,站在了刚刚说话那人的面前。那人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握住剑柄,皱眉厉喝:“明阆真人还在呢,你想做什么?!”
裴不觉这才微微勾唇,说:“明阆赐琴既然是莫大的荣耀,那么做我的琴,就更是你修来的福气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可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裴不觉便突然拔剑,银白长剑穿膛而过,又毫不留情的抽身而去。他们只来得及看到,红衣青年慢吞吞的收起剑,顺便抖落了上面残留的一串血珠。
裴不觉眉眼间还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就这样理所当然的开口:“这琵琶么,还得是人骨琵琶的音色最好听。”
他没用灵力,就是单纯用让人分辨不出的速度拔剑杀人,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数,几乎能称得上是写意的,轻易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
宛如拂去一粒让人厌烦的尘埃。
因为是小辈间的矛盾,明阆真人不会出手,同理,要怎么报复也都是小辈的决定。裴不觉嚣张到这般程度,在座之人当然忍无可忍,他们没再考虑什么规矩道义,气血上涌,一拥而上。
俗话说,就算再不懂剑法,只要人够多,乱剑也能杀人。段音鹤看到这个场面,想也没想的从琴边起身,第一时间赶到了裴不觉身边。
明明这种时候应该趁乱逃跑的……但段音鹤还是挡在了那人面前。
他受伤的手紧紧握着银白剑鞘,落下的鲜血宛如雪中红梅,裴不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段音鹤清楚,自己并不仅仅是为了裴不觉才站在这里的……他讨厌那些羞辱,也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委曲求全。
既然都这样了,他也想堂堂正正的拿起剑,让那些人把吐出来的话都吞回肚子里。
烫目鲜血攀附在剑尖之上,段音鹤几乎又如同那天在松明山顶一样,独自面对芸芸众生。他瘦削的身影没入人群中,白衣静悄悄的开出血花。
可他的剑却没有停顿,仿佛要刺穿整座东璃城。
没有参与这场斗争的欧阳汀,身体突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实在太眼熟那个炉鼎现在用出的剑招了,那是松明剑法的最后一式,叫祝东风。
可现在,这一招已经脱胎其上,原本平和的剑法,如今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和捉摸不透的狡黠。
那天和裴不觉过招时,段音鹤微微有些看懂了他的剑。
裴不觉的剑不来源于天地,也并非从万物演变而来。他的剑脱胎于他的心,是最纯粹本真,又最有目的性的剑法。
段音鹤和裴不觉用剑的方式不一样……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懂了裴不觉那句话的意思。
“谁阻挡我……我就杀了谁。”
剑是用来杀人的。
他越战越勇,毫不留情。
可最终,随着无数劈砍刺挑,段音鹤脸上覆盖着的黑色骨面还是被刺破,无力坠地。所以他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欧阳汀惊呼出声,段音鹤三个字,终于从他嘴边蹦出。
于是,那些对段音鹤动手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他们用一种挑剔的,带着嘲讽的眼神审视着段音鹤。明明眼前人在众多人的围攻之下仍然站在这里,剑术精湛,气势斐然,可